“身份……”苏毅坐在小石凳上，嘴里嘀咕着。
他埋下的阶级种子，已经发芽，不知道会长成一株怎样的大树。
“他们犯了什么错？”
姚羽走过来道，她听说神使罚全体护卫队员去负重跑步了。
“他们造谣！”苏毅收回思绪，提起这件事他还有些愤愤。
“造谣？”
“他们居然说我没有男人的根！”
“哦！这件事！”姚羽恍然道。
她早就听到风言风语，她记得当初见面时他是有的，为此还悄悄问过翎。
翎告诉她，神使不但有，还……她就没在意。
“你知道？”苏毅吃惊，合着全族的秘密就他不知道，
“他们又不给你生孩子。”姚羽有些不自然道，“我们知道你有不就好了。”
“道理我都明白。”
“羽，要不我们今晚给他们证明一下？”
“不，你别找我，找翎去！”姚羽连连摆手。
苏毅只是随口胡诌。
原始人不怕害羞，他可不能入乡随俗。
众目睽睽下露天造孩子，他想想都觉得脸红。
……
死去的敌人，已经挖坑掩埋。
还活着的，被收容在营地的东北角。
三十多人，一大半被烧伤，剩下的都是箭伤。
看管他们的就是黑狼部落的人。
看着虎部落俘虏的惨状，几个黑狼部众庆幸，他们有个好首领。
本来他们也是俘虏，结果摇身一变成了看管俘虏的人。
玄鸟族已经有了一套完整的接受俘虏的办法。
怀柔、劝降、给甜枣，然后画饼，实在不行杀几个。
这些苏毅都不用操心。
……
巢穴的灰烬上，又燃起新的篝火。
“今日先休整，明日，我们回祖地！”
苏毅说完，又返回他的小石凳。
“哦！哦！哦！”
玄鸟族无论族人、奴隶，个个欣喜若狂。
他们已经从护卫队嘴里听到了消息。
虽然营地没了。
但今日一早，神使大发神威，不但收服了黑狼部落，还打退了虎部落。
他们还听说，从今日往后，玄鸟族再也不会被外部落欺负。
族人们手拉着手集体跳舞。
苏毅只是远远看着，感受着。
感受他们纯真的情感，欢乐的情绪，洋溢着团结，还有勇敢。
…
狼啸看着手里的鱼肉，再看看狼突手里的野菜，激动的不得了。
身份！这就是身份！
趴下臣服那一刻，他已经做好吃草咽菜的准备。
结果现在摇身一变居然成了高级奴隶。
得亏生了个好女儿！
“狼突，鱼！”他拿起手里的肉条，摇了摇。
狼突后悔的要命。
当初答应留在玄鸟族的话，现在他就是正式族人。
看着手里的野菜，他咬咬牙，吞了下去。
“给你一半。”
狼突看着首领递来的半条鱼肉，差点流了泪。
“首领，我干过对不起你的事啊！”
“啊？”
“当时我来玄鸟族交换弓箭，每次回去他们都会给我肉，我都悄悄自己吃了。”
狼啸伸出的手想要收回来，这个狼突居然偷偷吃独食！
结果鱼肉已经落入对方手里。
“他们每次给你多少肉？”
看着狼突比划的巴掌大小，狼啸心里好受了些。
“这样大小，每次好几块，有鱼有肉。”
狼啸倒吸口气！
原来他早就吃过鱼肉，自己是丁点没见到。
“他们还请我吃过鳄鱼肉，我都没留给您！”狼突还在懊悔。
“鳄鱼肉？！”狼啸气的牙痒痒。
不过肉已经给了，他还是大度的拍了拍对方的肩膀。
“都过去了，以后我们在玄鸟族好好发展！”狼啸咬牙道。
…
空地上，那抬出去又抬回来的玄鸟神像下。
所有人齐聚一堂，按照身份高低，排列齐整。
所有人都得到通知，神使今日要昭告天神，为玄鸟族接纳新的族人。
“木枫、凤乙……”苏毅念出八个名字。
其中五人在众人羡慕的眼神中，走到神像下。
还有三个受伤的，居然是被抬来的！
三人感动到无以复加。
神使为了救他们放跑了敌人，现在还要接纳他们进入玄鸟族！
不顾伤势，三人滚下担架，像其他五人一样趴在地上。
八人个个虔诚，任凭身下黑灰沾满胸膛面颊。
“此八人，作战勇敢，不怕强敌，为了我玄鸟族甘愿舍生忘死，今日昭告天神玄鸟，接受此八人为我玄鸟族人。”
“除享受玄鸟族人待遇外，赋予玄鸟族人权力！”
“望你们以玄鸟族利益为重，以玄鸟族忧患为忧！”
“若敢背叛我玄鸟族，神明定要严惩！”
苏毅仰面向天，双手高举，声如洪钟。
大段郑重的语言，抑扬顿挫的语调，以及一个个从来没有听过的词汇。
族人们无比深信，神使他正在向天神汇报，他正在跟神明对话！
所有人不约而同的五体投地，聆听苏毅的宣告。
宣告结束，前排八人率先在姚羽的引导下爬起身体。
他们神情肃穆，目光庄严，郑重起誓。
“作为玄鸟族的一员，我愿意听从神使的命令，执行神使的决定，一切为了玄鸟族，永不背叛玄鸟族！”
这样的誓词护卫队员人人背过。
但在神像下宣誓，意义完全不同。
护卫队员虽享受玄鸟族人待遇。
但没有入族，他们就不能参加族会，不能独自占有女人。
而这些，都是玄鸟族人才有的权力。
苏毅早就发现，这样的入族仪式，比他画的饼还要好使。
在众人的目光下，一通宣誓，往往能让他们自觉起来。
“起！”姚羽拖长语调。
趴着的族人才陆续起身。
仪式冗长，姚羽坚决不让省略。
甚至连提拔高级奴隶的工作，也得他来。
自从神使的身份坐实后。
一切跟天神‘交流’的工作，姚羽都托付给了他。
并且原始人们朴素的认为，只有神使告诉天神，才能得到天神的认可。
其他人说了，都不算数！
高级奴隶那也是一种荣耀，自然容不得半点马虎，也得他神使亲自来。
日头西斜时，仪式终于结束。
新入族几人自不必说，个个欣喜若狂。
那些被提拔成高级奴隶的人，也都人人像打赢的公鸡，昂首挺胸。
“不对，神使大人，不对啊！”人群后的狼啸突然高喊一声，准备散去的人们纷纷驻足，“我，您忘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