蓦然的,李卫忽然想起委托给安心的那件事儿了。
他还是不能对这有利用价值的舔狗,态度太恶劣。
他内心这么琢磨,脸上表情层层变化,一忽儿冷漠,一忽儿假笑,看得安心内心犯恶心,知道他一定又在琢磨什么事情。
她想溜之大吉,如果和脑壳有包的人聊太久,她担心传染!
“安心,我知道,你心悦我……”
安心哀叹,又来了!
“我可以给你一个机会,让你以后有机会红袖添香伴我读书,上次同你说的那件事,你和皇上是不是提过?”
躲在树后的高恭耳朵竖起来了。
提到自己了?
安心看着他,面无表情。
“就是让我成为副指挥使的事,若这事困难的话,校尉也可以,虽然是六品,但也是放了个官……”
他最近感觉,安若的母亲,好似对自己的态度越来越冷淡了,琢磨着可能还是需要有个正经的官职在身,才好提亲。
他继续忽悠:“我这也是为了我们好。若我有官职,才好上门提亲,你若能大度,我将来可以姐妹同娶。”
他又开始信誓旦旦地承诺:“我发誓,不管你们谁为妾,我都会一视同仁。我绝对不会偏袒任何一方,我会对你们都好的。如果我违背誓言,就让天打雷劈!”
高恭的肺都气炸了。
自己放在心尖宠的人,他这意思,竟然是姐妹同娶,而且还很可能是妾!
他认出此人了。
二等带刀护卫李卫!
那个遇到事情,只会朝后躲的纨绔。
{打烂你的狗头!}
{竟然敢挖朕的墙角!}
{姐妹同娶,你有那腰吗?}
安心狐疑了,她确定了。
皇上来了。
皇上就在附近。
她四处张望着,没看到人影子,高恭肯定躲起来了。
李卫还在啰嗦:“你倒是说句话啊,是不是我说我娶你,让你高兴糊涂了?这还是有条件的,可要放在心上!”
树后的高恭,冷着脸,轻轻跃到树上,一拳打烂一根树枝……
只听咔嚓一声,那树枝极快落下来,砸向李卫。
李卫啊呀一声叫唤,急忙闪身躲避,还是被树枝扫着了胳膊。
高恭从树后转了出来,淡漠地说道:“放肆,佛门重地,竟然敢调戏良家妇女。大树都看不过眼了,砸你满头包。”
安心:???
她打量着面前这个猥琐大叔,三角须,脸焦黄好似有肝病,手捏一把缺角纸扇,身穿补丁长衫。
高恭:{呵呵,认不出我吧,小安子那眼神呆里呆气。}
安心的眼里顿时露出嫌弃之色。
易容了?
易容也不会易容一个帅点的,啥叫情绪价值,这个狗皇帝是一点都不懂啊!
李卫觉得胳膊剧痛,估计青肿了,他瞪眼看着这落魄书生,说道:“你哪位,可知我是谁!”
“我管你是谁,老夫会卜卦算命,掐指一算,你印堂发红,最近的确有外放官职的运程……”
嗯,李卫顿时竖起耳朵。这是他时下最关心的事情。
“若你还扰乱佛门净地,这点运程,很快也会溜走。”
忽悠人,谁不会啊!高恭暗爽。
李卫一听,双手抱拳,看来自己还是要戒色,色字头上一把刀。
“受教了,多谢老先生。”
说完,他捂着受伤的胳膊,就闪身离开了。
高恭带着猥琐的笑容看着安心,还没说话呢,安心就给他请安了:“奴婢给皇上请安,皇上,您怎么来了?”
高恭:……
{不是啊,你怎么认出我了?}
安心一副发自肺腑的表情,只差没有流下热泪:“皇上,您日日夜夜刻在奴婢的心上,就算您化成灰,奴婢也认识您……”
嗯,这话好像不太对劲。
高恭砸吧着这句话,还没回过味来,是拍马屁吧但又好像不太对。
算了,不想了。
高恭严肃着说道:“不是有山贼吗,朕微服出巡,想把山贼一网打尽。”
安心拍马屁:“皇上威武,奴婢还自作多情的以为,皇上是想念奴婢了,微服出巡跟随到这里,奴婢真是想多了。”
高恭:……
忽然,母亲身边的丫鬟英儿急急忙忙跑来:“不好了,小姐,出事了,大公子出事了……他,他吐血了!吐了一盆子的血……快不行了。”
虽然知道神医的水平,但安心还是吓了一跳,急忙跟着英儿就跑。
猥琐大叔高恭犹豫了一下,也一跺脚,追了上去。
不过,猥琐大叔被安家的仆人给拦住了,追不上了。
沐浴房门半开,安长青已经晕厥过去。
在他身下,地上的铜盆里,盛满了令人触目惊心的黑色血液,那浓稠的液体仿佛还在微微流动,散发出一股刺鼻的腥臭味。
母亲站在一旁,满脸泪痕,她的泪水像决堤的洪水一般,源源不断地从眼眶中涌出。
她颤抖着双手,轻轻擦拭着安长青的脸颊,嘴里不停地哭喊着:“儿啊,我的儿……你怎么了?快醒醒啊!”那哭声凄惨而悲凉。
而苗岚的情况也颇为狼狈。
她的衣裳湿漉漉的,紧紧地贴在身上,原本整洁的发丝此刻也变得凌乱不堪,几缕湿发贴在她的脸颊上,更衬得她的脸色苍白如纸。
她的衣裳被水浸湿后,原本隐藏在宽松衣物下的女儿身线条,若隐若现,透露出一种别样的柔弱与无助。她的脸色同样不好看,眉宇间透露出一丝薄薄的怒气,
安心急忙把门关闭,此刻幸好在场的就这么几个人。
“你,你竟然是个女子?”安夫人十分吃惊。
苗岚怒气冲冲地看着她们:“你们竟然算计我?安公子吐血,我来看情形,结果,他,他竟然将我揪入浴桶里……”她的眼里逐渐涌出泪水。
她一个未嫁女,落入男子的浴桶里,这传出去,她还如何嫁人?
英儿压低声音说道:“还说我们算计你,不是你算计大公子吗?公子这样子,他,他可怎么办……”
除开安心,安夫人和英儿都觉得,苗岚是庸医。
忽然,安长青的手指略微动了动,整个人苏醒过来,感觉身体轻盈了许多。
“母亲……儿子没事,勿要为难了这位女大夫……”
他将苗岚揪入浴桶,隐约已经察觉对方是女子,可现在抬眼一看,见到对方虽然是女儿体态毕现,可脸上还沾着胡子,还点缀了一脸白的黑的麻子……
他哇的一声,又吐出了一口酸水。
那滋味,就很酸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