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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长业对虎哥的求救声刚一喊出口,天地骤变。

办公室的墙壁、家具、灯光,如同被拉远的镜头一般,从他的身边飞速远离,化作虚无。

眼前的景象像电影镜头切换,瞬间定格在一间昏暗的酒吧里。

烟雾缭绕的灯光下,几个面容稚嫩的少年围坐在桌边,贪婪地吸食着桌上散落的白色药丸。

他们的眼神空洞,嘴角挂着病态的笑容。

每个少年都已经沉沦在这短暂的快感中,无法自拔。

年轻时候的尺律师站在赵长业身旁,怯怯地问道:

“赵哥,这样真的好吗?虎子他们还只是孩子,你就让他们碰这种东西?”

赵长业恶狠狠地回道:

“蠢货,这帮孩子,从小混迹街头,好勇斗狠,没点东西拿捏他们,怎么能让他们死心塌地帮我做事。”

他的声音冰冷残酷,就好像在谈论一群无足轻重的工具。

周遭的场景如万花筒一般地再次变换,赵长业看到成年后的虎哥痛苦地跪在地上挣扎,双手死死抓住他的裤脚,脸上满是痛苦和哀求:

“求求你,赵总,再给我点货……你让我做什么我都答应!”

赵长业低头看着他,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仿佛在欣赏自己的杰作。

画面再次轮转变幻。

这一次,他站在一间豪华酒店的客房里。

年轻的苏黎黎坐在床边,那时候的她面容还清秀纯真,眼神里透着无助和恐惧。

她的肩膀微微颤抖,低声啜泣着。

赵长业站在她面前,语气不带一丝怜悯:

“你这次必须要把王市长给陪好,这关系到公司的生死存亡,事成之后我不会辜负你的。”

苏黎黎抬起头,泪水从她的脸颊滑落,但她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地点了点头。

赵长业转身离开酒店房间。

门外,年轻的律师正倚在墙边,脸上写满了痛苦和怨恨。他的拳头紧紧攥着,却始终没有勇气推开那扇门。

场景再次转换。

这次,赵长业看到中年的虎哥正与王市长单独会面。

王市长坐在真皮沙发上,神色威严,带着命令的口吻说道:

“替我看好赵长业,他的一举一动,都要及时向我汇报。”

虎哥低着头,脸上挂着谦卑的笑容,连连点头:

“是,王市长,您放心,我一定盯紧他。”

他的声音里带着一丝谄媚,但眼神深处却闪过森森冷意。

赵长业看到了这些,这些他自以为最信任的人,彼此之间却都在相互算计,互相辜负。

“不,不,这一切都不是真的!”他内心开始崩塌。

赵长业突然明白了,这就是“太子爷”口中的“罪爱之链”——

“链条”中的每个人表面上都相互信任,荣辱与共。

但彼此背地里都隐藏着龌龊与算计,贪婪与欲望。

每个人在道貌岸然的外表之下,在残忍的人性里面,既是施虐者又是受害者、既是屠戮者又是幸存者。

原来每条名为忠诚的锁链都缠着被判的锈迹,所谓的契约不过是罪孽交织的罗网。

人与人之间,从来没有“爱”,只有丛林法则。

这就是“罪爱之链”。

迷茫中,赵长业喉间发出困兽般的嘶吼:

“要生存,就要不择手段,我没有错!”

场景重新回到了青铜大门前。

他看到断桥之下,黑色的海面突然开始沸腾,无数苍白的手臂破水而出。

那黑色的海面好像是连通另一个世界的入口,那些赵长业试图召唤的“援兵”:

虎哥、律师、情妇、官员,生意伙伴……

这些人全都被黑色的狂潮卷进这个世界。

卷入这个由言灵·罪爱之链打造的尼伯龙根,卷入这个死人之国。

这里的时间如同被揉碎的宣纸,被卷进这里的每个人和赵长业一样,在不同维度不断对生前的罪孽进行人性拷问。

这里没有饥饿,不需要喝水进食,这里是生与死的夹缝中阴之地。

人们在不同维度的场景里,把自己最丑陋和不堪的本性暴露出来,傲慢、嫉妒、暴怒、懒惰、贪婪、暴食、色欲。

他们彼此求助,又互相残杀。

在生、苦、病、死、爱别离、怨憎会、求不得的苦痛中不断轮回,彼此消耗,最后化作迷茫麻木的行尸走肉,徘徊踟蹰入死亡的大门。

“罪爱之链”已经开启!!!

城市写字楼的霓虹灯依旧闪烁,程序员们敲下最后一串代码,打开新闻,看到某某银行行长失踪的消息。

便利店收银员嚼着口香糖滑动手机吐槽:

“又一个贪官跑路了。”

夜总会的老板不见了,都说是卷款潜逃了,留下的产业很快被其他势力接手。

城市里不断地有人失踪,但是这些新闻除了作为老百姓日常八卦的谈资以外,很快就被其它的热门事件所吞没。

失踪的好像都是些有钱有势的大人物,普通老百姓谁会真的关心别人的死活,可能幸灾乐祸还来不及了。

……

赵孟华父子已经失踪一段时间了,连警察都束手无策。

有人说赵孟华父子因为金融诈骗被抓了,有人说因为债务问题潜逃出境了。

陈雯雯这几天像是一具游魂,在学校和家之间来回飘荡。

文学社的活动她也不参加了,她正在读的那本《百年孤独》还停留在了扉页。

上课时,她的目光总是不自觉地飘向那个空着的座位——

赵孟华的课桌上还摆着她送笔记本,笔记本上落了一层粉笔灰。

自从接到那个陌生的求救电话,“黑太子集团”四个字像诅咒般在脑海中盘旋。

那个电话没头没脑,几秒钟就断了,可能就是个恶作剧骚扰电话。

深夜,她蜷缩在沙发上,抱着赵孟华借给她的《情人》。

书页间还夹着赵孟华随手写的便签:

“这段让我想起你。”

她记得某天下午,赵孟华带她参观赵孟华家别墅的藏书室。

她赤脚踩在华贵的波斯地毯上,细密的绒毛搔得她脚心发痒。

赵孟华倚着橡木书架,用略带磁性的声音念着:

“我遇见你,我记得你,这座城市天生就适合恋爱,你天生就适合我的灵魂……”

天鹅绒窗帘滤进蜂蜜色的光,在赵孟华的侧脸镀上一层金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