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市的天气多变,天边很快压了一层厚重阴云。
谢氏集团的大楼通明,最顶层的总裁办也亮着光。
秘书处,徐连挂了电话,有些头疼的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老板自从和大小姐关系融洽后,他们这些做下属的,着实体验了一回安稳。
只是这个结果......
是否会打破时隔多日的平静。
里面,谢观慈看着卓询发来的信息,眸色幽深。
手指轻点,回了一个静观其变。
就在这时徐连进来,谢观慈抬头看去,指尖在桌面有节奏的轻点着。
“两年前八月十五,涌京高速发生了意外车祸,驾驶座上和副驾驶的一对夫妻当场就没气了。”
对着老板沉静的眼神,徐连深呼吸了一口。
“那对夫妻,是大小姐的亲生父母。”
天边骤然劈下一道雷光。刹那间照亮半个大厦。
徐连吓了一跳。
谢观慈闭了闭眼,心底的恐慌无处宣泄,憋闷在胸腔内,候间一股恶心上涌被他死死压下。
“还有呢......新丰村。”
徐连看老板状态不好也不敢耽搁,一口气全说了。
“新丰村查到的人叫孙刘,和大小姐的父母曾经是工友,失去女儿后,他们一直在找孩子,维持生活和横跨各地找寻,只能做短工,孙刘就是两年前工作的时候遇上的。”
“他们出事之后,孙刘辞掉了工作回了新丰村,对外说中了彩票回去造福乡里。”
徐连顿了顿,继续说:“我查到孙刘账户里的钱,是国外一个匿名用户打过去的,但尾巴不干净,查出来走的是夫人的账.....”
夫人给孙刘打钱做什么?
徐连知道谢母的消费一直很高,老板在金钱上没有限制,用了什么用在哪里根本不会在意。
但是为什么大小姐的亲生父母死了,孙刘就有了这么大一笔钱?
并且这两年从未断过。
这才是令人可怕的地方。
孙刘在新丰村当上地头蛇,上面根本动不了那块地,隐隐有人传身后有人护着。
徐连犹豫:“老板,我觉得这个新丰村动不了,卓询还在那,让他先回来?”
徐特助生锈的脑子像是刚喷了机油,顺滑起来。
卓询家不就是雨花小姐的养父母家。
这些查到的资料,种种迹象都表明两年前的车祸不简单,还和雨花小姐有牵扯。
卓询万一是雨花小姐派去扫尾的呢?
不可不防啊。
谢观慈的嗓音有些涩:“查两年前八月十五往前推一周,谢雨花去哪儿和什么人接触,要当天录像最好有录音。”
“是。”
——
谢观慈不知道怎么下到地下停车场,坐上车,往家里走的。
车开到一半,浓重的黑云终于撑不住,从里面倾倒出瓢泼大雨,呼号凶猛的风吹的重雨倾斜,两边绿化摇晃不堪。
轮胎和地面划出刺耳锐利的摩擦声。
谢观慈的灵魂意识彷佛回到了那个夏天,燥热和蝉鸣一并令人烦躁。
花园里枝繁叶茂,说话的人也刺耳难听。
谢雨花神情高高在上,而他平静冷漠的像个旁观者。
脚下突然踩下刹车,轮胎摩擦出火花,惯性往前栽了个大陡。
谢观慈指节用力到发白。
大树终于承受不住狂风骤雨的摧残,发出最后撕裂的嘶吼,卡擦的倒在路中间。
谢观慈倏地睁开眼睛,胸膛剧烈起伏,额上冷汗层层。
“嗯?”
他感受到异样,低头看到浏桉乖巧的窝在他胸口。
浏桉睁开朦胧的眼睛,还有些不清醒,下意识一巴掌怼到谢观慈的额头。
静了几秒,缩回了手。
“退烧了。”
她砸吧了一下嘴唇,刚梦到巨大的橘子挞,散发着诱人的香气。
感受到谢观慈没事了,就缩了缩被子,继续睡过去。
下一刻,突然整个人就被紧紧抱住,紧的她喘不过气。
她用力推了推,“干什么...唔.....”
浏桉猛的睁大眼睛。
谢观慈烧退了,但气息还是烫的,浏桉一下觉得呼吸不上来,周围的空气都是稀薄的。
大脑陷入缺氧。
直到男人停在唇瓣上一动也不动,眼前男人俊脸冲击,眸底拢着迷离水色,还有失而复得的小心翼翼。
浏桉闭了闭眼,伸手压下男人的头。
唇瓣咬开柔软的下唇,扫过整齐洁白的牙齿,一点一点的碾磨,直到男人眼底迷离散去,重重的回吻过来。
对没谈过恋爱的人很吃操作。
未散的热意滚烫纠缠,搅合的天翻地覆,直到唇齿发出碰撞闷痛。
浏桉一把将人推开,抹了抹嘴角。
还好没破。
但她牙都快磕掉了。
谢观慈倒回大床上,胸膛还不平静的起伏着,唇瓣殷红潋滟,像是勾魂夺命的小妖精。
浏桉看的眼热,没忍住扑过去,又啃了一口,咬着男人的唇瓣泄愤一般磨了磨。
男人眉头都没动,眼底流出细碎的笑意。
伸手把浏桉抱在了怀里。
浏桉磨了两下就没那么气了,任由谢观慈抱着。
外面还剩下细密小雨敲打窗门,隐约的鸣笛来了又去。
房间里亮着一盏暖色夜灯,光芒照在相拥的两个人身上。
谢观慈安静了很久,还没有打算瞒着浏桉。
把自己知道的事说了。
浏桉哦了一声,问:“卓询那边怎么样?”
“我让徐连安排人过去了。”
他又抱紧了几分,“桉桉怪我,所以对不起,我犯了大错。”
“对不起,在你最需要的时候没有提供任何帮助,我还冷漠的独善其身,是我的错......”
谢观慈说着,涩然的嗓子几近哽咽。
他的脑袋埋在浏桉的脖颈处,滚烫的泪水落在浏桉的肌肤上,烫进人心里。
但浏桉怎么会怪呢。
正常人都不会以最恶的心思去揣测别人,谢观慈并没有漠视,在他正视到错误后,第一时间就进行了补救。
剧情里,卓询能拿到证据,他也在后面推波助澜了。
哪怕和浏桉没关系,他会帮助的。
浏桉拍了拍男人的脸颊,伸手捧起,那双眼眸泛红,里面情绪翻涌。
浏桉认真的看着他的眼睛,声音柔和:“我们小谢哥哥知错就改,非常好。”
话音一落。,男人的眼眸仿佛注入了什么生机,渐渐融化潺潺。
抿平的嘴角也扬起弧度,压在胸口的石头被挪开。
事情说开之后,也到了清算的时候。
除了谢雨花的罪证,突破线已经出来了,就是谢母二十年偷孩子的事情。
二十年前管理不完善,监控也没有全面覆盖,当时谢母就在VIp病房,浏桉父母是普通人,在普通病房。
孩子丢失,医院也有责任,但当时医院很爽快的给了赔偿,闹到法庭机关都找不出错。
从医院开始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