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焰一整天都显得有些无精打采,时不时地就会揉一揉自己的腰部,似乎那里有些不适。
不仅如此,就连平时穿衣风格颇为大胆的他,今天也变得异常保守,将自己包裹得严严实实的。
当他独自一人待在屋内时,更是常常会突然发呆,仿佛思绪已经飘到了九霄云外。
然后,他会喃喃自语道:“癸水前后的女子,真是如狼似虎啊……”
说这话时,他的嘴角还会不自觉地微微上扬。
就在这时,房门突然发出“吱呀”一声响,被人从外面推开了。
冉焰坐在床幔内,原本有些慵懒的表情瞬间变得严肃起来,他皱起眉头,对着门口骂道:“我不是说了吗,今天不要来打扰我,我不出去了!”
他心里不禁有些恼怒,这小厮怎么这么不懂事,居然擅自推开他的房门。
然而,门外传来的却并不是小厮的声音,而是蓝瑾的声音:
“是我不好,阿焰,我们只是想着你初次侍奉妻主,可能会有些不适应,所以才来给你送些东西。”
蓝瑾的语气中没有丝毫的气恼,反而透露出一丝歉意。
紧接着,令狐云栖的声音也响了起来,听起来倒是有几分开心:
“阿焰,我和阿瑾给你送药和午膳来啦!虽然和妻主在一起很开心,但是身体还是要养好哦,不然下次可就没办法好好侍奉妻主啦!”
昨夜大部分真的是江玄歌教他怎么做,他到底不是坤国男子,总不能一直让江玄歌来将就他。
于是,他小心翼翼地将头从床幔中探出来,目光落在了一青一蓝两个人身上。
令狐云栖见状,连忙快步上前,仿佛一位善解人意的大哥哥一般,轻轻地将床幔拉开,让他能够完全展现在众人面前。
当令狐云栖的视线落在他身上穿着的衣服时,他露出了一抹理解的微笑,柔声说道:
“妻主毕竟常年习武,时常征战沙场,你初来乍到,肯定还不太适应这样的生活吧。在屋里还穿着这么多衣服,虽说这是妻主对你的恩赐,但你肯定还是觉得穿自己往常的衣服更为舒适自在些。”
令狐云栖稍稍停顿了一下,接着说道:“不过没关系,这瓶药是清羽特制的,效果非常好,我特意给你送来一瓶。只要你用了这药,保证明天身上的印记就会完全消失不见。”
冉焰听了令狐云栖的这番话,心中不禁有些无语。
他可是个堂堂正正的男人啊,而且还是个来自漠北的硬汉!
他在江玄歌身上留下的印记也不少啊,怎么到了这里,反而被人如此关照呢?
然而,尽管心中有些不满,但冉焰还是伸手接过了令狐云栖手中的药瓶,说道:
“我自己来就好!对了,我有点饿了,先吃饭吧。谢谢你们,都送了些什么好吃的过来呢?”
站在桌边的蓝瑾见状,嘴角微微上扬,扯起一抹温和的笑容,轻声说道:
“都是一些药膳补汤,不过阿焰你是第一次侍奉妻主,会不会太辛苦?要不这样吧,关于连侍三天的事情,我可以稍微改一改。”
“不用!我可以!你们都行,我怎么不行。”冉焰的声音突然拔高,带着些许急切和不甘示弱。
话音未落,他便猛地掀开被子,从床上跳了下来。然
而,或许是因为身体的惯性,他在下床的瞬间,下意识地伸手扶住了腰部。
站在一旁的令狐云栖见状,连忙伸出手去扶住冉焰,生怕他一个不稳摔倒在地。
就在这时,一直沉默不语的蓝瑾,却突然轻笑了一声。
那笑声虽然不大,却带着一种让人难以捉摸的意味,仿佛是在嘲讽,又似乎是在不满。
冉焰和令狐云栖不约而同地转过头,看向蓝瑾,脸上都露出了些许疑惑的神色。
蓝瑾嘴角微扬,似笑非笑地说道:“没事,来吃吧,不然伺候不好妻主了。”
说罢,他率先走到餐桌前,优雅地坐下,然后示意冉焰和令狐云栖也一同过来。
冉焰和令狐云栖对视一眼,虽然心中有些诧异蓝瑾的态度,但还是依言走到餐桌旁,与蓝瑾一同坐下。
在用餐的过程中,蓝瑾和令狐云栖一边细心地为冉焰夹菜,一边还不忘给他科普一些关于侍奉妻主的注意事项。
“以妻主的体验感为先,不能让妻主太累,这是最基本的。”蓝瑾轻声说道。
令狐云栖点头表示赞同,接着补充道:“还有,如果妻主不想要子嗣,一定要提前为她准备好汤药。”
冉焰听到这里,突然愣住了,手中的筷子也停在了半空中。
“我,我昨天没有……我不知道,她不会生气吧。”冉焰的声音有些紧张。
蓝瑾见状,眼中带着些深意,缓声安慰道:“
哈,倒是我忘了提醒你,不过妻主并没有介意。而且,她的癸水刚过,应当没什么大碍,只是下次还是应当事先问一问妻主的意见。”
令狐云栖也严肃道:“对,毕竟也是有可能的,妻主大业未成,不能让妻主多一份险。”
他的言语中全是为了江玄歌着想的意思。
……
江玄歌缓缓地从书房走出来,目光落在了那小小的假山花园里。
一眼望去,满眼的绿意盎然中,竟有一抹粉嫩的颜色点缀其中,宛如万绿丛中一点红,格外引人注目。
那抹粉,正是花无痕。
只见他身着一袭粉衫,身姿轻盈,如同翩翩起舞的蝴蝶。
他足尖轻轻踮起,长袖如流云般甩开,在园中悠然旋转,每一个动作都恰到好处,仿佛与这园中的一草一木融为一体。
一曲绿腰舞,在他的演绎下,别有一番韵味。
他的舞姿优美,如诗如画,让人不禁沉醉其中,仿佛时间都在这一刻静止了。
花无痕跳得如此入神,似乎完全沉浸在舞蹈的世界里,就连一旁观舞的人,几乎要被他带入那美妙的情境中去了。
鲤儿和圆圆站在廊下,静静地欣赏着这一幕,不禁同时叹了口气。
鲤儿轻轻戳了戳圆圆的腰,示意她过去。
圆圆有些不情愿地挪动了一下身子,用屁股把鲤儿往旁边顶了顶,嘟囔道:
“我去就我去嘛,真希望主子能早日过上这样安定的日子啊,那就得早点把这些事情都做完才行。”
说着,她迅速地从鲤儿手中抽走了那封印着明月楼标记的信封,然后迈步朝着江玄歌走去。
“主子,圣京传来消息。”
圆圆走到江玄歌身边,轻声说道。
江玄歌的目光从花无痕身上移开,看向圆圆。
“女帝驾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