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所有人后,只剩下沈秋月了。
李媚异常地开心揽着沈秋月的肩膀:“秋月,以后去了宋总那里上班,可别忘了姐姐我呀。”
李媚有些勾人的眼睛,冲沈秋月眨了眨。
沈秋月摇摇头:“怎么会呢,媚姐,你可是我的恩人。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更何况,你帮了我那么多。”
李媚表面在笑,内心却开始盘算,如何最大限度从沈秋月身上挖掘利益。
以她从男人丛中走了多年的经历,宋长行今晚虽然没有多余动作,但是他对沈秋月的好感度绝对被拿捏了。
那么,眼下,自己需要做的,就是把沈秋月牢牢控制在自己手里,往后作为一枚棋子为自己所用。那靠上宋长行这个大亨,还愁往后门路拓不宽么?离自己脱离郭怀管控的日子,也指日可待了。
想到这些,李媚更加兴奋了。
沈秋月不动声色地在一旁看着李媚那个眉眼冒出笑意的诡异表情,不明所以。
李媚心情出奇的好。
今晚她也喝酒了,开不了车,她直接一个电话把自己的左膀右臂二肥喊了过来,要送沈秋月回去。
“媚姐,不用这么麻烦,我自己打车回去就可以了。”沈秋月见李媚有了醉意,却非要坐在副驾驶送自己回医院,她只得赶紧拒绝。
“这周围荒郊野岭的,哪里能打到车。少说废话了,姐送你,以后咱姐俩不分彼此,你别跟我这般客套。”
李媚转过身,一边大声醉笑,一边指着沈秋月交代,非要沈秋点头同意才罢休。
沈秋月对李媚突然倍增的好,有些无所适从,她也不知道什么原因。
明明李媚从认识之初开始,就一直是在给自己提供帮助。但自从经历了在会所时,亲眼看着她翻脸比翻书还快的变化后,沈秋月对李媚这种好,就真切感觉到不真实 。
说不上来原因,就是让自己总是对她存着戒备。
一想到以后能到宋长行的大厂里上班,能远离李媚乌烟瘴气的圈子,她就觉得安心了不少。
不多久,车子便平稳地停在了医院门口,沈秋月道谢后,提着礼盒往里走。
走了一段距离,她突然想起,加上宋长行转手送给自己的那个伴手礼,自己拿走两份礼盒,李媚会不会觉得心里不舒坦呢?
思忖片刻,沈秋月觉得得退还一个给她,便转身一路小跑走出去。
没成想,令她震惊的一幕,猝不及防地闪进了她的眼里。
只见刚刚停在不远处那条辅道上的车子里,李媚全身贴到了坐在驾驶位上的二肥身上,两人脸对脸,正情意绵绵吻得不分东西。
犹如看到了惊悚片,几乎没有犹豫,沈秋月快速转身,跑得比兔子还快,一溜烟躲回了走廊的柱子后面。
明明偷情的是他们俩,怎么好像自己干了坏事,沈秋月气喘吁吁,惊出了一大身冷汗。
她虽然不认识李媚的正牌老公郭怀,但她知道,绝对不是眼前那个高大威猛的大块头二肥。
还以为这种事只发生在农村的瓜田里呢,原来城市里也如此猖狂,甚至更明目张胆。
沈秋月眉心跳动,想控制自己尽量不去想这个事。
看了看手里的两个礼盒,她突然想起了林子建送回的二丫。
“也不知道她今晚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沈秋月嘀咕着准备分散一下刚刚受了刺激的注意力,顺便拖延一下进病房的时间,她是实在不想跟王翠兰斗嘴皮子。
想到这里,她索性找了个休息长椅坐了下来,准备尝试着打下二丫的电话。
之前打过几次,都是无人接听的状态,她想碰碰运气。
没成想,这次打过去,只响了两声,二丫便接通了。
“喂~”二丫有些疲倦的声音传出了听筒。
“二丫姐,是我,沈秋月,没想到今晚居然打通了你的电话,太高兴了。”沈秋月一脸开心,赶紧解释。
“哦,秋月呀。那个……”二丫那边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声响,旁边似乎还有男人咳嗽了一声的声音。
“你……不方便是吗?”沈秋月突然想到了二丫的工作,顿时像淋上了一盆冷水。
“没,没有呢,刚刚有人在旁边,不太好说话。”听筒里传出来了风呼呼的声音,估计是她出了门,走到了室外。
“是你的……客人吗?”
沈秋月虽然不太想当面拆穿二丫,但是她真心不想二丫从事这种违背道德的职业,她小心翼翼试探性地问道。
“秋月,你都知道了!”话筒里传出了二丫的轻笑声。
“其实,我一开始并不知道。是那天,在会所你冲出来替我解围的时候,我突然意识到了什么。后来,我找李媚求证,原来一切都是如我所想的一样……”
沈秋月心里如同有什么在不停地沉沉坠落,她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她觉得很痛苦。她不愿意看到曾经那个善良美好的胡二丫,陷进淤泥里越来越深。
“所以……你会看不起我么?”二丫没有说别的,顿了下后,她继续补充道:“看不起也没事,我已经没有回头路了,所以,就这样也挺好的。”
“二丫姐,任何时候回头,都不晚的,怎么会没有回头路这一说呢?”沈秋月急着争辩道,她多想能说服二丫。
胡二丫停了半晌,恍若游丝地叹息道:“我没有选择,所以没有回头路!”
“二丫,我今天晚上已经找到了一个新工作,等年后就可以去上班,我到时候在那里稳定了,过来来接你。你愿意跟我一起吗?”
虽然八字没有一撇,但沈秋月不愿意放弃哪怕百分之零点一能说动胡二丫的机会。只要胡二丫走出那个困住她的天地,她不就自由了,可以选择了吗?
“秋月,谢谢你,如果在我没做这一行之前,你能这样告诉我,我一定会毫不犹豫跟你一起走,可是……”
二丫声音有些哽咽,她顿了顿,调整了一下情绪后,才缓缓道:“现在已经由不得我自己做选择了。”
“哪有自己的人生不能自己做选择的?????”沈秋月无法理解,“到底是谁在逼你还是谁在威胁你吗?”
“这是我欠我姐姐胡大丫的,也是我一辈子赎不清的罪孽。”二丫声音犹如从风中飘来,那般无力。
听到胡大丫这个名字,沈秋月顿时愣住了。
“你是说,真的是大丫姐让你来干这事的?”沈秋月在李媚那里听她说起过,二丫是被家人卖断了三年在会所的。
胡润才死了,牛英英时而清醒时而疯癫不可能能安排二丫,那只有可能是胡大丫!
难道,李媚说的都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