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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旗 > 历史军事 > 单手举起千斤鼎,你说他是状元郎? > 第79章 我这个做师兄的,替他们担待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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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9章 我这个做师兄的,替他们担待下来

沈修文沉吟片刻,嘴角勾起一抹莫测的笑容,伸手将钱索扶起,语气也缓和了些许。

“罢了罢了,事已至此,再追究你的过错也无济于事。”

钱索如蒙大赦,连忙爬起:“多谢师兄宽宏!那……那现在如何是好?刘夫子那边……”

沈修文眼神微微一闪,踱了数步,忽然叹了口气,脸上露出一副悲天悯人的神情。

“想来那徐锋与陆飞等人感情深厚,陆飞年少无知,或许是爱屋及乌,将一些道听途说的东西当了真,错认了文章出处,也是有的。徐锋身为兄长,一时不察,未能及时纠正,也情有可原。”

他顿了顿,语气变得更加“恳切”。

“罢了,既然你已经将话说出口,我若矢口否认,岂不是让你难堪?也显得我这个做师兄的没有担当。这件事,便由我这个做师兄的,替他们担待下来吧。”

客栈之内,陆飞早已将书院发生的一切,一五一十地禀报给了徐锋。

他一张脸涨得通红,既是羞愧,又是愤怒。

“徐大哥!都怪我!是我没用,没能护好书稿!”陆飞声音带着几分哽咽,“那钱索简直无耻之尤!竟敢当着刘夫子的面,睁着眼睛说瞎话,把您的心血说成是沈修文那厮的!”

徐锋闻言,脸上却不见丝毫怒意,反而嘴角噙着一抹淡淡的浅笑,轻轻拍了拍陆飞的肩膀。

“无妨,跳梁小丑,由他去便是。”他语气轻松,仿佛在说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些许波折而已,算不得什么。走,我随你跑一趟书院。”

两人一前一后,不多时便来到了明华书院的后院。

尚未走近,便听见一道清朗却带着几分沉稳的声音传来。

“刘夫子明鉴,此事确如钱索所言,此书稿……确实是在下的拙作,只是近日偶感不适,才劳烦钱学弟代为誊抄,不想字迹粗陋,污了夫子慧眼。”

正是沈修文!

陆飞闻言,气得浑身一抖,停住脚步,脸上血色瞬间褪尽,又羞又急地望向徐锋。

“徐大哥!他……他怎么能这般无耻!对不起!都是我的错!若不是我……”

徐锋眉头微不可察地一挑,随即摇了摇头,目光落在陆飞身上,带着一丝审视。

“此事错不在你,无需自责。”他的声音平静而有力,“刘夫子乃明理之人,断不会偏听偏信。事情总有水落石出之时。”

陆飞感受到徐锋目光中的鼓励,心中的慌乱稍减,却依旧有些底气不足,默默地跟在了徐锋身后,低垂着头。

刘夫子目光锐利,早已看见了缓步走来的徐锋,他抬手止住了正欲继续分说的沈修文。

“徐锋,你来了正好。”刘夫子神色严肃,指了指散落在桌案上的稿纸,“这《西游记》的书稿,钱索言乃沈修文所着,陆飞却坚称是你之手笔。你且说说,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沈修文转向徐锋,脸上露出一抹痛心疾首,长长叹了口气。

“唉,徐学弟,当日我便曾劝过你,陆飞、赵永他们心性不定,玩劣不堪,你天资聪颖,实不该与他们厮混太近,恐为其所累。如今看来……你终究还是未能听进为兄的逆耳忠言啊!”

徐锋闻言,脸上露出一丝玩味的笑容,他先是对着刘夫子躬身一礼,而后才缓缓摇头,语出惊人。

“启禀刘夫子,沈师兄此言差矣。这《西游记》,确实……并非晚生所作。”

此言一出,庭中霎时一静。

刘夫子眉头一挑,眼中闪过一丝错愕。

那钱索如同打了鸡血一般,立刻跳了出来,指着陆飞厉声呵斥。

“听见没有!刘夫子!徐锋他自己都承认了!陆飞这厮先前信口雌黄,公然污蔑沈师兄清誉,扰乱书院清静!恳请刘夫子严惩此等搬弄是非之徒,以正视听!”

沈修文则又是一声长叹,目光转向陆飞,充满了“恨铁不成钢”的惋惜与无奈。

“陆学弟啊陆学弟,你这又是何苦呢?如今真相大白,你……”他摇了摇头,一副不忍再言的模样。

刘夫子看着面如死灰、失魂落魄的陆飞,眼神也变得复杂起来,带着几分审视与探究,似乎也对陆飞的言行产生了怀疑。

就在此时,徐锋清朗的声音再次响起,打破了这诡异的寂静。

“此书,虽非晚生所着。”他顿了顿,目光扫过众人,最终落在那些稿纸上,掷地有声,“但,它乃是陆飞、赵永、石岸三人,听我口述,合力誊写而成!”

“什么?!”钱索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嗤笑一声,“徐锋,你莫不是在说笑?就凭他们三个?一个憨傻,两个纨绔,能写出这等惊世骇俗的文字?简直是滑天下之大稽!”

沈修文也是故作讶异地“唉”了一声,脸上露出更深的“遗憾与痛心”。

“徐学弟!你……你怎么能为了替他们开脱,说出这等荒唐之言!你这般回护,非但不能帮他们,反而会让他们越陷越深,也污了你自己的清誉啊!为兄……为兄真是为你感到惋惜!”

徐锋看着两人拙劣的表演,只觉得有些好笑,他无奈地摊了摊手。

“晚生所言,句句属实。若诸位实在不信,此事也简单。”他目光一转,看向刘夫子,“只需将这稿纸上的字迹,与陆飞他们平日的课业字迹,亦或是让他们当场写上几个字,一相比对,真伪立判!”

话音未落,沈修文与钱索的脸色,赫然一变!

钱索额角甚至渗出了细密的冷汗。

刘夫子眼中精光一闪,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嗯,此法倒也公允。陆飞,你便上前来,老夫随意说几个字,你写来我看。”

与此同时,赵府书房之内。

赵永的父亲,正手捧着一叠稿纸,看得如痴如醉。

他时而眉头紧锁,时而抚掌赞叹,时而又拍案叫绝,神情变幻不定,显然已完全沉浸在那光怪陆离的故事之中。

良久,赵父才长吁一口气,将稿纸小心翼翼地放下,眼中精光四射,急切地看向一旁垂手侍立的赵永。

“永儿!此等……此等奇书!堪称经天纬地之才方能着就!快与为父说,此书究竟是何方高人所作?!”

赵永见父亲如此失态,心中早已乐开了花,他得意洋洋地挺了挺胸膛,拍了拍自己的胸脯:“嘿嘿,父亲,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赵父闻言一愣,随即双目圆睁,死死盯着自己的儿子。

“臭小子!你说什么胡话!就凭你这不学无术的德行,也能写出这等神作?!莫不是又在哪里闯了祸,拿了旁人的东西来消遣为父!”

赵永见父亲不信,也不着恼,反而嘿嘿一笑,伸手便将赵父桌案上的茶杯端了起来,“咕咚”灌了一大口,抹了抹嘴。

“哎呀,父亲您莫要动怒嘛!”他嬉皮笑脸,“这故事,的确不是儿子一人之功。乃是徐大哥口述,我们兄弟三人,也就是儿子、陆飞还有石岸,联手誊写整理出来的。今日儿子将它拿回来,便是想请父亲您这位大行家,给指点指点,看看哪些地方还需润色斧正一番呢!”

赵父被自家儿子这副得意洋洋的熊样气得牙根痒痒,恨不得一巴掌呼过去。

可目光再次落在那叠稿纸上,想起那匪夷所思、引人入胜的故事,心头的火气又被一股莫名的敬畏压了下去。

他深吸一口气,眼神复杂地盯着赵永,半晌,才从牙缝里挤出一句。

“为父……为父竟无一字可以指正!”

此言一出,语气中带着一丝自己都未曾察觉的敬佩与萧索。

赵永嘴巴张成了“o”型,几乎能塞进一个鸡蛋,脸上那点得意瞬间僵住,转为全然的错愕:“爹?您……您说什么?”

赵父长长叹出一口浊气,摆了摆手,语气中带着前所未有的郑重。

“永儿,你们三人,能遇上这位徐锋……当真是祖宗保佑,三生有幸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