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仔细想想,余心莲便也不意外了。

远离那几个舌头长的小姐妹之后,以宝珍的聪慧,定能瞧出谁才是真的为她好。

“尝尝槐花煎饼!里头还搁了两颗鸡蛋呢!”余心莲冲宝珍眨眨眼。

张氏佯装生气地抱怨一句:“好啊,现在用起鸡蛋来,是越发大手大脚了啊!”

余心莲噘着嘴:“娘,想绣样,多费脑子啊!既得寓意吉利,还得配色精巧!就得多吃鸡蛋补补!”

“看在你给家里挣了钱的份儿上。且饶你这一回!”张氏摆摆手。

她现在也想明白了:开源,比节流,来钱快多了。

宝珍拿起一张煎饼,塞进嘴里,立时睁大了眼睛,有些不可置信地望望手里的煎饼:

“这是咋做的?这么香?槐花味,好像还有胡椒味?”

“舌头真灵!里头确实放了胡椒粉。撒得不多,去蛋腥味用的。”余心莲笑着解释道。

张氏也赞道:“比蒸出来的还好吃呢!胡椒粉一点儿都没抢了槐花的香气!”

说着,张氏就想端着碟子去东屋,给苏氏尝尝。

余心莲把张氏按回椅子上:

“莫着急,你们先吃,灶屋里还有呢!给刘大娘的那一份,我也做出来了。”

张氏闻言,拍拍手,抖掉手上碎屑:“你们吃着,我去送给刘寡妇,顺便说会儿话。”

等张氏走了,余心莲奇怪地问:“你二哥没跟你一道回来?”

“回来前,我去找他了。他说,因着十五考试,学堂自十二号开始放假,他明儿回。”

宝珍鼓着腮帮,嚼啊嚼。

“成,你吃吧,我去忙别的了。”余心莲转身回屋,继续刻红木螺钿象棋。

棋子的木托,已经全都做好了。

她取出泡软了的海贝,绑在条凳上,用锯子锯成小方块,然后打磨成薄片。

将写着“将”“帅”等字的纸,剪成和海贝薄片一样的大小后,用浆糊粘在一起,晾干。

再沿着墨迹把海贝锯成需要的字,打磨光滑。

笔画很细,她千小心万小心,手还是被割了三五道口子。

最麻烦的,是“相”“炮”这样需要钻孔的。稍不注意,就会把旁边的笔画锯断。

纵是余心莲这样的熟手,也做坏了两个字。

手工就是这样的,只要没有做成,不管前面付出了多少汗水,都要有重头再来的耐心。

一直到十一号傍晚,二郎回到家的时候,她才把三十二个字都打磨好。

吃完晚饭,余心莲从灶屋端了盆热水,打算泡了脚后好好睡一觉。

却在回屋的路上,被宋二郎拦下:“进来,有事同你说。”

余心莲看着手里的热水,犹豫道:“等我泡好脚再说,行吗?待会儿水凉了……”

东屋的门,突然响了。

余心莲刚想回头看是谁,下一秒就被一只大手,猛地拽进屋子。

门“砰”地关上。

余心莲抱着的木盆晃动,泼了宋景和一身水。

余心莲赶紧放下盆,用巾子擦他胸前水渍:

“你干吗扯我?看吧?都泼身上了……”

春夏衣衫轻薄,衣襟从里到外都被浇透,还在往下滴水。

余心莲伸手捞起长衫尾端,胡乱拧着。

入夜后,气温低,热气很快便散了个干净。

胸膛处的温度,却没降下来。

余心莲正奇怪,抬起头,却正好看见宋景和半敞的白色中衣。

中衣沾了水,紧紧贴在他的身体上,隐隐透出紧实而分明的肌肉线条。

胸膛宽广,领口里露出的肌肤,红得似要沁出血来。

余心莲脑子一片空白,只觉得心里发紧,身子向后退,脚却不听使唤。

眼看着就要摔倒,宋景和反应极快,长臂捞起余心莲的细腰,将她揉进怀里。

余心莲蜷着手,抵在他的胸前。

她甚至能感觉到,宋景和身上肌肉线条的变化。

隆起,收紧,再次隆起……

不甚夸张,是十分符合他清冷性子的薄肌。

可此时,他就像一头蓄满力量的雪豹,死死盯着它的猎物。

随时可能扑倒她,将她拆吃入腹,连渣儿都不剩!

二人就这样,紧紧相贴,谁都没敢动。

时间像是静止了,只剩体温在不断上升。

直到连耳根都烫得难以忍耐,余心莲才清醒过来。

她慌忙挣开宋景和的手臂,退到一旁。

她的脸颊,染上了胭脂般的红晕。

不知是因为羞,还是怕,纤长的睫羽,如蝶翅般轻轻颤动着。

幽香暗涌。

在昏黄的灯影里,她的一颦一笑,都显得愈发动人,好似在撩拨着宋景和。

宋景和长长地叹出一口气,声音有一点哑:“你那巾子,不是擦脚的吗?”

余心莲看了看麻布巾子,面露尴尬:

“瞎讲究什么?有些男子,一块帕子就能从头擦到脚。你还是换身衣裳吧!都湿透了。马上要考试,可不能在这关口着凉。”

宋景和没言语,就这么看着余心莲。

他越看,余心莲便越是心虚,声音也越发细弱。

余心莲只觉浑身都烫了起来,抱着盆就要出门。

门口却传来清脆的敲门声:“二哥,你歇了没有?”

原来是宝珍。

余心莲不自觉地将目光投向宋景和。

宋景和抬手,示意她莫慌,而后清了清嗓音,淡淡道:“歇了。有事明儿再说。”

外头静了下来。

余心莲以为宝珍走了,刚要放松下来,就听宝忸忸怩怩地说:

“就是,那个,二嫂……”

余心莲瞪圆了眼睛:她说的二嫂,不会是她吧?

“哎呀!这几天,我想过了。先前,确实是我犯傻。不过,我也是遭外人哄骗,才那样对她的……”

宋景和漫不经心地打断了宝珍的话:“有话直说。”

宝珍压低了声音,好像是怕隔壁小西屋里的人听见:

“二哥,我现在想明白了。你说,我是不是该去认错啊?可是,今儿吃煎饼的时候,她好像不是很愿意搭理我……”

“你既知道自己做错,就诚恳地道歉。至于原不原谅……”

宋景和看了眼显然还在状况外的余心莲,风轻云淡道,

“是旁人该纠结的事。”

宝珍心乱如麻:“可是,我先前那样嫌弃她,现在哪能拉得下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