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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众人离去的背影,姚璨几次三番的抬头看向许无言,心中犹豫不定,

这副欲言又止的表情惹得他一笑,

“知道你想问什么,无他,天才而已。”

“臭美,我还没问呢,你就知道我要问什么?”

“无非就是鉴宝还有那份财务分析罢了,我要说我是懵的,你信吗?”

“你觉得呢?”

姚璨的眼神中露出对他的好奇,鉴宝蒙的还可以理解,那份财务数据可不是一句天才就能揭过的,

“我在小时候四处流浪,古玩街更是我捡垃圾的好地方,见得多了自然知道一些,至于那份财务分析,”

“可能是天意吧,明德制药三年前有过一次医疗纠纷,当时我就在场,所以对于这家公司,很是了解。”

许无言解释道,然后便拽着姚璨要离开,

这惹得姚璨皱眉,不过也并没有继续追问,她一直知道许无言有些秘密,这些秘密不是问出来的,而是要等他真正想说的时候才会说,

姚璨是个聪明的女人,知道欲速则不达,

看着一个男人拉着自己,一股莫名的情绪在她心底慢慢的萌芽。

二人并没有继续去参加家宴,驱车离开之后,本来他还打算带着姚璨去找个地方逛一下也好解决一下温饱问题,可随着姚璨肚子疼,

他无奈的憋笑让姚璨使劲踹了他一脚,

“不许笑,”

“懂,我懂,毕竟是女人,都有那么几天,”

在姚璨冷冷的注视下,他还是选择尽早回了家,然后便一头扎进了厨房,

夜色初临,姚璨蜷缩在飘窗的软垫上,苍白的指尖无意识摩挲着热水杯,

窗外木槿花在晚风中摇曳,花瓣簌簌落在她披散的乌发间,像坠落的星子,

许无言端着药盅推门时,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幅画面,

他脚步顿了顿,喉咙突然发紧,衣领松垮的领口下,少女脖颈处的疤痕在月光下泛着淡粉色,像朵未愈的花,

“红糖姜茶,尝尝本大师的手艺,”

他把药盅搁在飘窗边的小几上,指尖在杯沿试了温度,

“加了红枣和桂圆,都是补血的东西。”

姚璨偏头看他,鼻尖被氤氲的热气蒸得泛红,

“这么殷勤?”

她故意扬起下巴,“契约里可没写要当保姆。”

“是是是,姚总日理万机,小的怕您猝死没人发工资。”

他嘴上不饶人,手指却精准捏住她发凉的脚踝拽到膝上,掌心覆上涌泉穴缓缓按压,

突如其来的暖意让姚璨轻颤,脚趾不自觉蜷起,

许无言掌心的薄茧蹭过她脚背时,她的心神狠狠地悸动了一下,

“今天家宴......”她刚开口就被打断,

“别动。”许无言突然倾身,他取下卡在她发间的花瓣,指节擦过耳垂时带起一阵战栗,

“你要进行一定的运动,你这血液循环比八十岁老太太还差。”

姚璨抓起抱枕砸他:“你才老太太!”

枕头擦着许无言额角飞过,撞翻了窗台上的玻璃罐,

五颜六色的千纸鹤哗啦啦散落一地,那都是姚璨母亲在世的时候亲手给她叠的。

两人同时僵住,许无言俯身去捡,发现每只纸鹤翅膀上都用荧光笔写着“我的宝贝一定要长命百岁”。

他喉结滚了滚,突然拽住姚璨的手腕将人拉近:“你教我折这个吧。”

呼吸近在咫尺,姚璨能闻到他身上淡淡的男人味。

她慌乱抽回手:“幼稚,千纸鹤是小孩玩的。”

许无言笑了笑,然后晃了晃掌心的纸鹤,突然变魔术般从裤兜摸出个东西,

“用这个换,成交吗?”

躺在掌心的是一枚木槿花标本,薄如蝉翼的花瓣定格在盛放的模样。

姚璨认出这是住院部楼下的花,

“医院天台顺的,”许无言别过头,耳尖在月光下泛红,有个女孩曾说过想在生命最后看看花开,他就做了这个,

“保洁阿姨说要扔掉开败的花,我觉得......”话音戛然而止,因为姚璨突然把冰凉的指尖贴在他腕间。

“你手在抖。”她眼底晃着狡黠的光,

“许同学,送我个礼物就这么紧张?”

“明明是你空调开太低!”

许无言咬牙切齿屏住呼吸,连他都没意识到,他真的有些慌。

她垂落的发丝扫过他手背,带着一股属于少女的暖香,令人着迷。

“像我这样折,”姚璨的手中开始教她折纸鹤,

当许无言第十只歪歪扭扭的纸鹤诞生时,姚璨忽然轻声说:“要是哪天我死了,就把这些放在我的骨灰盒里。”

她捏着许无言折坏的那只,翅膀上正在用荧光笔写着“许乌鸦要笑口常开”。

许无言扯纸的动作顿住,心中突然一痛,

窗外骤起的风卷着花瓣扑在玻璃上,沙沙声像谁慌乱的心跳。

他突然抓过姚璨的手按在自己胸口:“感受到了吗?”

掌心下是蓬勃有力的震动,穿透血肉敲击着她冰凉的指尖。

姚璨怔怔抬眸,看见许无言眼底映着整片星河,

“如果真有那么一天,我的心脏换给你。”

说完这句话,许无言就直接抽了自己一巴掌,然后迅速的逃离,

这句话暧昧味太重了,有些酸,许无言觉得自己一定是疯了,怎么会说出这么酸的话。

夜风掀起纱帘,姚璨一阵苦笑,然后不屑地吐出两个字,“幼稚。”

但是她的目光却是注视着那个狼狈逃窜的背影,眼眶中突然有一丝湿润划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