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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旗 > 其他类型 > 我在庵堂学女德 > 第189章 宁王与红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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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敬轩带回来的消息,在三日后得到印证。

御史台一封奏折,将七皇子宁王给告了,状告宁王勾结匪徒,强掳百姓,占山为王,私造兵器,有谋逆之举,且勾结桃源县县令敛财训兵,图谋不轨,依律当严惩。

宁王叫冤。

御史一通证据甩出来。

对上父皇黑沉的脸,宁王一个哆嗦,双腿不住发软。

父皇尚在,他岂敢谋逆,这不是老寿星上吊,嫌命长了么,他这不过是门下幕僚,恰巧发现忻州有铁矿,想借此赚点银子而已。

哪里就是谋逆了。

但这话宁王不敢说。

因为他不敢回答,别人如果问起他,偷炼的兵器卖给了谁,难道他还能直接回答说是卖去了东昭国?

私造兵器和勾通敌国之间,选哪一个这不是昭然若揭么。

他啪嗒一声跪了下去,目光在众人脸上扫视一圈,最后瞪着难掩痛快的九弟秦王怒目切齿,怀恨在心。

站出来的御史,他恰巧认识,姓孙,年五十六,他有一位孙女,嫁给了秦王府长史之子。

他明明做的很隐蔽,这几年没有泄露半点风声,怎么会在这个当口被他这位好九弟发现,究竟是哪里出了问题,还是有谁背叛了他?眼下该怎么办,父皇......

他不敢抬头去看宝座上的人。

四面八方的目光令他如鲠在喉,就在这时,秦王出面陈情:“启禀父皇,七皇兄私造兵器,当为重罪,但还请父皇看到七皇兄暂未酿成大祸的面上,对七皇兄从轻发落。”

朝堂官员俱是一惊。

有人觉得这不像是秦王的作风,也有人已经品味出秦王的目的。

——展现作为储君的肚量。

二皇子赵王废了,五皇子越王也废了,四皇子信王闹出侮辱宫妃的丑事,现在七皇子宁王又卷入私造兵器的大罪里,储君之位必然不可能再给他。

剩下的大皇子肃王出身太低,三皇子寿王有足疾,六皇子魏王出身不低但资质平庸,八皇子恪王名声不显,而从十皇子起至十六皇子,封号都尚未获得,别提争夺储君之位了。

一一数下来,也就九皇子秦王,不管出身还是能力,在众皇子中都是拔尖的。

若不是因为之前那件事,他现在已经是板上钉钉的储君。

众人心思起伏,有人眼观鼻鼻观心,站在原地老神在在,有人跟随秦王出列,为犯事的宁王求情,然而,作为受害人的宁王,却是一点不感激秦王。

先不说自己落到如今地步,就是他在背后鼓风弄雨。

就说他的外祖谢家,他不会以为谢家就干净吧?谢家不干净,他又能好到哪里去?就说他收买人心的那些银子,有多少是谢家出的,他不会不知道吧?

他冷笑猜想,他肯定没和谢家通气。

宁王猜的还真没错。

月前,秦王府下一位门客,意外从两个山匪嘴里,得知忻州有人私炼兵器一事。

私藏箭弩都是大罪,何况是私下炼造兵器。

不管背后是谁,若能揭发此事,于主君而言都是天大功劳,因此,这位得知消息的门客,踏着夜色寻上秦王,一番筹谋讨论后,秦王府连夜派人出京,而后拿到证据的秦王,独自前往太极宫。

隔日,就有天策卫出京,秦王耐着性子等了又等,眼看天策卫回京三日有余,父皇却还没有半点动静,秦王这心里自然就有点不是滋味了,怀疑父皇这是不是要徇私宁王。

各种急躁愤怒不甘的情绪影响下,有了今日朝堂上御史状告七皇子宁王的一幕。

他是在为宁王求情吗?

不不不。

他分明是在以退为进。

违逆之罪,一旦可以从轻处置,父皇怕是要担心自己睡觉能不能睡安稳了。

被宣德帝以储君之位溜了几圈的秦王,终于长了一点记性,琢磨出父皇对他们几个儿子看似温和实则无情的心性。

储君的位置,他要自己争。

只要其他兄弟全军覆没,他就不信父皇不把皇位给他而给其他旁支宗室。

这是秦王身为儿子的底气。

不喜欢他这个儿子又怎样,只剩他这一个选择的时候,还不是只能捏着鼻子选他,再说,他比其他人差在哪里,分明是父皇贪恋权势,一把年纪了,还怕儿子分他的权,真是越老越糊涂。

宣德帝耷拉着眼皮沉沉凝视两儿子,历来是主子肚子里蛔虫的顾九行,上前一步拉着嗓子喊了一声退朝。

宣德帝沉步离开,满朝文武面面相觑,上面几位执政的相公没有说话,前后依序离开大殿,而后才是下面的属官,再是各部门的小官,三三两两走在一起,小声说着刚才的事。

中书舍人杜源见宣宁伯沉着一张脸,正打算上前寒暄一二,对方突然快步离开,像是有什么急事。

看那方向,是要出宫。

杜源有些疑惑,暗自在心里记下这丝反常。

要说温泽川着什么急,任谁有个牵扯进谋逆案的妾室兄长,此刻都得眼前一黑。

听到御史说出桃源县县令的时候,他是什么感觉,晴天霹雳啊,他很想抓着对方肩膀问问,你到底是哪里来的底气,投靠七皇子就不说了,还敢协同他私造兵器,是脖子上的脑袋太重了吗?

陛下知道红继祖和宣宁伯府的关系吗?

他心里回荡着这个担忧。

红继祖,便是红姨娘之兄,在外自称宣宁伯府大舅子。

他不是不知道,红家这出格之举,谢家那边也曾露出三言两语不满,但看在长子面上,以及红姨娘哀切的哭诉解释,他便只当不知红家在外面的作态。

谁知,反噬来得这般快。

温泽川生出几分后悔,后悔纵容红家生事。

但他也明白,此时再想这些,无异是亡羊补牢。

现在最重要的事,是弄清红继祖到底帮宁王做了多少事,什么时候投靠宁王的,他陷进去了几分,有没有把伯府牵扯进去,以及红姨娘......不能再留了。

他从飘忽不定的思绪中跳出来,最后只剩下一丝坚定的杀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