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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萧衡将阮飞罪名昭告天下,并收回兵权,将九族亲眷关押大牢,三日后问斩。

其女玉妃,废为庶人,终身幽居冷宫。

蜀王自也逃不过一死。

五月初十,阮家上下被押赴刑场,断头台上血肉横飞,触目惊心。

冷宫中,阮玉萧心如刀割,攥着胸口的衣衫撕心裂肺的唤着:“父亲!”

“你留下女儿一人怎么独活!”

她话音一落,一口鲜血从喉间喷涌而出,将白色的衣衫染得一片艳红。

随后身子一软,瘫倒在地。

恍惚间,她仿佛回到了阮府。

那时,父亲还是个低等的将军,虽无权无势,一家人却是其乐融融。

母亲温柔贤淑,每日都会亲手做各式各样的点心哄自己开心。

母亲说,我的女儿不需要什么三从四德,相夫教子,我只要她美满幸福的过一生。

选秀那日,她本是想落选的,可是抬眸看到上座帝王的一瞬间,便彻底无法自拔,深深沦陷。

她决定,她一定要入选,她要往眼前的男子走去,走到他身边,成为他最爱的女人。

可是进宫她才发现,宫中让皇上在意的女人太多了。

昭妃、明嫔、还有死去的如嫔,皆是皇上盛宠的妃子。

尤其是昭妃,她即便努力了整整五年,却从未超越过昭妃在皇上心目中的地位。

她不甘心啊!

她真的不甘心,她痴心错付,枕边人斩杀了自己满门!

对自己的一切深情全是演戏!

随着眼前渐渐模糊,阮玉萧鲜血淋漓的红唇微微一动:“萧衡!沈青棠!若有来世,我定不会放过你们!”

闭目时,她似乎是看到了一双男子的脚走了进来。

那脚步像极了父亲。

玉妃伸出手想要抓住,却怎么也睁不开眼睛,陷入了一片黑暗。

此时,众妃正在未央宫请安。

右侧的玉妃被废,有皇嗣的楚嫔便坐在了首位。

皇后看着两排的宫妃,突然觉得空了好些。

细细算来,这两年死去的,废除的,加起来也有五人了。

她目光环视了一眼众妃:“玫嫔没有来吗?”

拂柳连忙回答:“方才玫嫔娘娘身边的宫人来告假了,说是身子不舒服。”

皇后微微点头,看着众妃道:“慧琳妃刚逝,皇上无心于后宫,你们都安分一些,莫要在这个节骨眼上生事端,也切勿去承明宫打扰皇上,若是触怒了龙颜,本宫也保不住你们。”

众妃连忙颔首称是。

柳月棠心中不觉好笑,萧衡此刻在承明宫不知道多悠哉,众人却以为他伤心不已。

这时,皇后身边的太监李成神色凝重的进来禀报:“娘娘,方才冷宫传来消息,阮氏死了。”

众人脸色皆是一变。

皇后惊道:“皇上不是免了她死罪吗?”

“据说是阮氏听闻了阮氏一族被斩的消息,一时急火攻心,吐血而亡。”

顿了顿,他又道:“在阮氏死后,冷宫的疯子还划破了她的脸。丢去乱葬岗的小太监说,她的脸血肉模糊,鲜血一直流,很是吓人。”

明嫔听着心里说不出的畅快,冷笑一声:“活该!她生前那样狠毒,如今死的面无全尸也不足以洗清她的罪孽。”

楚嫔亦附和道:“看来老天爷也看不下去了,迫不及待的要将她收走。”

“如此一来甚好,宫中总算能清净一段日子了。”

皇后微微闭了闭眼,此时心中竟毫无波澜,没有为此感到高兴,也没有为此感到难过。

一个又一个的妃嫔皆娇艳如花的来,狰狞凄惨的走。

可恨,却也可怜。

即便自己如今坐在这凤位上,说不定过几年也同她们下场一样。

待柳月棠回了邀月宫半个时辰后,容婕妤便来了。

她一上来就要行礼,柳月棠连忙制止她:“姐姐无需多礼,咱们还是像往常一样便可。”

听她依旧唤着姐姐,容婕妤眉目一舒,笑意款款地打量着华贵宽敞的大殿。

“这正殿可比锦绣阁宽敞多了,阳光也好。”

看着那一排排的瓷器古玩皆华丽精致,甚至有的自己见所未见,她又讪讪道:“我还说给妹妹送一些迁宫之礼,看来妹妹用不上了。”

身后的宫女在示意下,缓缓呈上一对琉璃盏和岫玉如意摆件、琥珀杯。

虽算不上稀有,却也很是贵重,尤其是那琥珀杯,质地色泽纯净,温润剔透,移动间闪烁着柔和的光晕。

柳月棠笑道:“谁说用不上了,稍后我便让她们将姐姐送的摆上。”

“我也是怀了身孕后才得了些好东西,妹妹不嫌弃便好。”

寒暄了几句之后,容婕妤端起一旁的茶盏捧在手中却迟迟不喝,似是在酝酿着什么。

柳月棠一眼看穿了她的心思:“姐姐有话但说无妨。”

容婕妤垂眸一笑:“真是什么瞒不过妹妹,那我便直说了。”

她放下茶盏,素手放在高高隆起的小腹上。

“妹妹也知道,从前我不得已依附阮氏,帮着她出谋划策,人人都知我是阮氏的人,眼下她一死,只怕……”

她长长叹息一声,面容惆怅。

“姐姐是怕火会烧到自己头上?”

容婕妤微微点头:“后妃也就罢了,我在乎的是皇上的想法,帝王素来多疑,只怕皇上也会认为我在暗中害了许多人。”

柳月棠略一思忖,萧衡能够猜出阮飞背后的人,又岂会不知容婕妤曾经所为呢?

看着柳月棠不语,容婕妤神色有些激动:“妹妹,我从未害过无辜之人,只有燕婕妤、虞氏这等人,我才会帮着阮氏出主意。”

“妹妹一向得宠,心思又细腻,不知可能揣测透皇上心中的想法?”

柳月棠抬手划过耳畔悬着的琉璃耳坠,温然道:“皇上的心思又岂是我能猜透的。”

“不过姐姐也不必太过担心,若皇上真要追究,在处置阮氏时就追究了。姐姐如今怀有皇嗣,功不可没,看在皇嗣的份上,皇上也不会怪罪姐姐。”

容婕妤悬着的心渐渐松了下来,“借妹妹吉言了。”

“说起阮氏,她死得未免也太突然了一些。”容婕妤秀眉微凝。

柳月棠拈着茶盖慢条斯理的撇着浮沫,“姐姐也觉得意外吗?”

“方才我命人去查了,冷宫确确实实死了一位妃子,且同玉妃穿着一模一样。”

容婕妤微微一笑:“许是宫中突然死了两位妃嫔,一时觉得太快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