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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婕妤一入宫,便连着侍寝了两夜。

第二个夜晚竟留宿在了紫宸殿。

要知道,这可是身为妃嫔者从未有过的殊荣。

这一日请安,燕婕妤穿了一件绯红织金华裙,高高的云鬓上堆满了珠钗,发髻垂下的流苏随着步伐流转熠熠,衬得她肌肤更是光洁如玉,美艳绝伦。

楚嫔目光一直落在她发髻上,冷眸微眯:“燕婕妤,本宫记得你这个位份是不能佩戴流苏的。”

燕婕妤抬手抚着盈然生光的流苏,无辜的瞪大了双眸:“是么?嫔妾不知道,这是皇上让我戴上的。”

说着,她连忙起身,对着皇后屈膝下去:“嫔妾初入皇宫,并不知晓宫中的规矩,皇上让嫔妾戴,嫔妾便戴了,还请皇后娘娘恕罪。”

她话虽如此说,却依旧不曾将头上的步摇取下来。

皇后面容依旧沉静端庄:“无妨,皇上让你戴,你便戴吧。”

燕婕妤娇俏一笑:“是,多谢皇后娘娘。”

“臣妾在宫外便听说娘娘贤德大度,今日一见果然如此。”

皇后浅浅一笑:“快起身坐着吧。”

燕婕妤盈盈起身,眉目间满是笑意。

待请安结束后,燕婕妤想要追上玉妃,却不慎撞到了白婕妤的胳膊。

白婕妤下意识地护住了小腹,经过了上次一事,她再也不敢大意,唯恐腹中孩子再受到任何伤害。

而燕婕妤似是没有发现一般,莲步往前走着。

白婕妤双眼中燃起了一团火焰,目光锋利的刺在了燕婕妤后背。

“站住!”

燕婕妤闻言转过身去,见是怀有身孕的白婕妤,她目光微有闪躲,福身道:“方才一时情急,不甚撞到了白婕妤,还望白婕妤勿怪。”

“我自然不怪你,可腹中的龙胎便不知道了。”

她一手抚着隆起的小腹,一手搭在宫女手上,一步一步沉稳往燕婕妤走去。

燕婕妤眉心轻拢,不明所以的看着她:“我只是不小心碰到了你的手而已,我可没碰你肚子。”

白婕妤眉头高高扬起:“你方才分明就是故意的,害我险些摔倒,如今我动了胎气,看皇上还会不会护着你。”

燕婕妤睫毛倏忽一颤,原本灵动的双眼瞬间变得呆滞惶恐:“方才我只是不小心碰了你一下,你就纹丝不动的站在这里。”

她惊慌失措地走到了白婕妤方才所站的位置,急急道:“你就站在这里,动都不曾动一下,何来的险些摔倒?”

“谁看到了?证人呢?”白婕妤眸底掠过阴冷的暗光。

“我说摔倒便是摔倒,动了胎气便是动了胎气。”

她在宫里整整养了三个月的胎,可不代表便将她性子养软了。

刚入宫的她是何等的风光,如今竟任由新人如此轻视自己。

她再不发威,只怕后宫和皇上都记不住自己这号人物了。

正当燕婕妤吓得脸色苍白,不知如何是好时,清脆悦耳的声音在她身后响起:“我就是证人。”

燕婕妤回头一看,竟是柳月棠。

她步态优雅,不疾不慢地走上前来。

白婕妤怒目圆睁,狠狠剜了一眼柳月棠,咬牙道:“熙婕妤……”

除了玉妃以外,最让她厌恶的便是这位熙婕妤。

而如今,又来坏自己好事吗?

如她所想那般,柳月棠开口道:“方才我看得真切,燕婕妤只是不小心碰了你的胳膊,你站得稳稳当当,并未摔倒,怎会动了胎气呢?”

“熙婕妤,我劝你莫要多管闲事。”白婕妤瞪着柳月棠。

柳月棠唇角牵起温和的弧度:“我不过是实话实说罢了,若白婕妤真动了胎气,不妨宣太医来瞧瞧,也好证明你所言非虚。”

白婕妤无言以对,重重地点着头:“很好!”

“一个不下蛋的母鸡也配在我面前猖狂。”

柳月棠眉心一跳,目光似寒刃出鞘地落在了白婕妤脸上,冷冷道:“那你可真是只会下蛋的好母鸡。”

白婕妤被噎得说不出话来,冷冽扫视了一番两人:“你们都给我等着。”

言罢,她拂袖而去。

看着白婕妤离开,燕婕妤方才彻底松了一口气,惊魂未定的抚了抚胸口,随后对着柳月棠行了一大礼。

“多谢熙婕妤大恩。”

柳月棠连忙扶着她的胳膊,“妹妹不必客气,快快起身。”

“这谢,是一定要谢的。若不是姐姐,妹妹恐怕……”

言到此处,她喉间已然哽咽,泪水盈盈于睫。

“我从小便被父亲母亲宠坏了,不懂深宫阴谋,不曾想才入宫两日,便险些被陷害。”

说着她抬起手绢点了点眼角。

柳月棠柔声道:“妹妹深得皇宠,自受人嫉妒。不过宫中并非人人都如白婕妤那般善妒,妹妹不必太过害怕。”

燕婕妤怯怯不安的煽动着长睫:“方才白婕妤那番话,定是记恨上咱们了。”

“是我不好,我连累了姐姐。”

柳月棠安慰着她:“妹妹不必自责,白婕妤本就不喜欢我,就算没有今日之事,她也一样恨极了我。”

“我也就罢了,妹妹如今深得圣心,只怕白婕妤不会就此罢休,妹妹以后见了她最好是离得远远的。”

燕婕妤不安的点着头:“是,多谢姐姐提醒。”

“妹妹初入皇宫,许多事还不懂,以后若有不妥之处,还望姐姐不吝赐教。”

柳月棠拍了拍她的手:“既是姐妹,赐教二字言重了,妹妹天资聪慧,我相信假以时日定能适应后宫的生活。”

两人又闲聊了几句,燕婕妤方才称萧衡要去她宫中,便福身离开。

直到燕婕妤走远,柳月棠脸上的笑容方才尽数褪去,眸色深沉。

流筝低低道:“小主,这燕婕妤好像在拉拢您,看着她倒是个单纯之人。”

柳月棠嘴角勾了勾,似笑非笑:“你不觉得她表演痕迹太重了吗?”

流筝微微一怔:“小主您是说……”

柳月棠轻轻点了一下头,便抬脚往前走去。

阮家和司徒家共同培养的棋子,怎会这般胆小怕事,蒙昧无知。

不过,司徒南枝越聪明越好。

就怕她不聪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