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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 江野&郑恩舒(不见)

郑恩舒以为,她会永远跟江野待在一起,就像小时候一个样。

就算他不爱她,但他们还可以是亲人,总能够互相扶持依靠。

直到她没了那个孩子。

她孤零零地躺在病床上,肚子像被人用刀反复地翻搅着,痛彻心扉。

江野请了好几个人,专门负责照顾她,为她精心搭配营养餐,还有专门替她开解的心理医生。

郑夫人来看望她的时候,眼里还带着羡慕,说道:“你父亲待我,就从来没有这样周到过,你比我命好。”

郑夫人的脖子上,还挂着那串郑恩舒拍下的翡翠项链,价值上千万,被她精心搭配了中式的衣服,打扮得雍容华贵。

“现在郑家,没几个敢大声跟我说话的。那些私生子也不闹腾了,偶尔遇到了,还赔笑呢。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郑夫人见她不说话,加重音量,问道。

郑恩舒的眼珠子转了转,张了张嘴要说话,却先剧烈地咳嗽起来。

郑夫人赶紧替她倒了水,扶起她,喂她喝了些,又抱怨道:“你这孩子,急什么?”

郑恩舒费力地吞咽了两口水,就推开了郑夫人的手,声音嘶哑地问道:“妈,你知道我没有孩子了吗?”

郑夫人一怔,连忙劝道:“没孩子,就没孩子了吧。你还年轻,还可以再生,这个孩子连形都没成,你又何必……”

“不只是这一个……”

郑恩舒嘶吼道,吓得郑夫人都哆嗦了一下。

“我以后,再也不会有孩子了。”

她泪流满面,又质问道:“你来了这么久,都没认真看过我的病历,没有问过护士,关于我的情况吗?”

郑夫人哑口无言。

她年轻的时候,就是个花瓶,靠了一张脸嫁到郑家。

除了爱护自己的脸以外,再没在别人身上花费过半分心思。

怎么可能突然学会关心别人?

她讪讪地说道:“其实你也不用太担心了。丈夫、孩子都是次要的,只有钱才是顶顶重要的。反正,江野也没打算跟你离婚。”

“妈……”

郑恩舒惨笑道:“正是因为你有这样的观念,才会累及我过上这样的日子。”

她想过好多好多次。

比如为什么总也怀不上孩子,为什么江野不爱她?

她之前甚至以为这是报应,她成了江野的帮凶,毁了沈芙蕖一辈子,所以她自己也不得圆满。

但她还是怀孕了,在这两个多月里,她忘却了先前的种种担忧,只一心一意保胎。

可是事情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样呢?

郑恩舒想不明白,直到江野走进了病房,问道:“你感觉怎么样?”

她看向他的时候,发现他还是跟从前一个样子,冷静又理智,眉眼间全无一丝伤心的痕迹。

郑恩舒问道:“你不伤心吗?你心里,就没有半分难过吗?你怎么可以这么冷漠呢?”

江野沉默了片刻,问道:“伤心能改变什么吗?只会伤身而已。”

“我对你承诺过,无论有没有孩子,我都不会跟你离婚。除非,是你想要结束我们这段关系。”

郑恩舒迷茫起来,而郑夫人见势不对,赶紧挡在了她的身前。

等江野离开后,郑夫人警告她:“你可千万别犯傻,现在已经是你最好的结果了。你就是赌气,跟江野离了婚,又能得到什么呢?”

是了。

郑恩舒忍耐住情绪,她想她即便再嫁十个、二十个男人,她都生不了孩子了。

而且再嫁的人,未必能有江野那么好。

她很快出了院,但心情依旧长久的不好。

在朋友的建议下去了孤儿院,她却没办法从那些孩子的身上,感受到温暖和爱。

她只是一味地伤心,哀悼着她那个死去的孩子。

江野越来越经常性的不回家,或者回来得很晚。

郑恩舒没心情挽回他,甚至也不再过问,不再在深夜里等待他。

直到有女人,抱着个孩子找上了门。

她摊牌道:“这是江野的孩子,三个多月了。”

郑恩舒望着她,忽觉自己的心情,是前所未有的平静。

“你还这么年轻,怎么会想到……”

那个年轻的女人打断了她的话,杏眼像汪了水,温柔又清澈,坚定地说道:“我喜欢江野。”

“即便他有太太?而且不打算对你负责任?”

“是。”

又是长久的沉默。

郑恩舒主动问道:“你今天过来,是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呢?支票?还是名分?”

年轻女人犹豫了片刻,说道:“我……我联系不上他,我想再见他一面。”

“好。”

郑恩舒平静地答应了下来,送走她后,拨通了江野的电话,说明了事情的原委。

江野一如既往,不是个负责任的男人,只耐着性子听完后,便道:“你以后不要再见她了,我不可能会跟她有孩子。”

“或许”,郑恩舒淡淡地说道,“这只是个意外呢?你也不要?实在不行,你还可以跟他做亲子鉴定。”

江野嗤笑起来,许久后,才道:“是或不是,有什么关系呢?在事情发生之前,我就告诉过她了。我不会承认莫名其妙的孩子。她要生,是她的事。”

“江野。”

郑恩舒又唤了一声,说道:“我们离婚吧。”

仿佛是闲话家常那般,她又相当自然地问道:“你什么时候有空?我们去办理离婚手续?”

“明天,或者后天,什么时候都可以。”

江野并没有拒绝,甚至于没有一丝一毫的犹豫。

就像郑恩舒当初提起要结婚,他也很快就答应了。

郑恩舒的心,仿佛被撕裂了,空出一个巨大的黑洞,呼呼呼呼地漏着风。

在跟江野办理完离婚手续以后,她去看望了江柔。

江柔刚刚苏醒没多久,还只能依靠着轮椅行动。

她早就知道了江野跟郑恩舒的婚事,见郑恩舒过来,眉眼都带了笑,说道:“小舒过来了?”

郑恩舒在她身边坐下,拿了个苹果,慢慢地削着皮,故作轻松地笑:“江阿姨,我有工作,要出国一趟,可能很长时间,都不会回来了,所以想来看看你。”

江柔那张温柔的脸,渐渐凝重起来,关切地问道:“你跟江野那小子,吵架了?”

“没有啊,”郑恩舒低下头,否认道,“您不要乱猜。”

“这怎么会是乱猜呢?”

江柔有些着急地说道。

“你从小,就喜欢跟在江野的后头转悠。他去哪里,你就要去哪里的,怎么就突然要出国呢?”

郑恩舒心知瞒不下去了,便道:“江阿姨,我跟他离婚了,性格不合而已。您以后,要多保重。”

“没有人做错事的,只是缘分尽了而已。”

江柔摇了摇头,说道:“我不信,我是不会相信的。”

“你和江野,都是我的孩子,我怎么会不了解你们的性格?如果不是江野做错了事情……”

江柔喘着气,拿起电话打给了江野,勒令他尽快赶到。

“你放心”,放下电话后,江柔握住了郑恩舒的手,说道,“我会让他给你一个交代的。”

郑恩舒见她激动得不行,到底没再忍心说出反驳的话,心里却是惴惴不安的。

江野很快到了。

他刚一推开门,就瞥见了坐在江柔身侧的郑恩舒,心里就明白了七八分。

“妈”,他不急着坐下,只是客套地笑了笑,问道,“您今天叫我来,是要审问我吗?”

江柔没被他身上那股摄人的气势给压倒,直接了当地问道:“你是不是做了对不起小舒……”

她还没来得及说完话,江野就果断地承认了:“是,我出轨了,还跟别的女人有了孩子。”

“我没打算认那个孩子,但郑恩舒不能接受,所以提出要离婚。”

“而我,只是答应了她。”

江柔哭了起来,问道:“你怎么……你怎么可以这样呢?怎么能做出这样的事情?”

“你小的时候,我明明教过你的,教过你的啊!你现在,怎么就跟你爸一模一样了呢?”

江野的脸上,全是漠然。

这一刻,他想到了很多很多。

不是江柔的委屈,而是他被赶出家门后,如丧家之犬般东奔西跑的场景。

“既然你知道沈南洋是什么样的人,就该发现他背叛你的时候,选择跟他离婚。”

江野慢条斯理地说道,甚至还露出了一个讥讽的笑,问道:“奢求男人回归家庭,有意思吗?”

“林琪被你的大度,所感动了吗?妈?我善良又贤惠的好母亲?”

“这些年,你只知道毫无意识地躺在病床上,却不知道我的日子,是怎样过的。”

“你怎么可以要求一个已经丧尽天良的人,还能够毫无保留地去爱呢?”

“如果我还能够保持一颗善良的初心,你早就死了。”

江野甩下这句话后,毫不留恋地转身离开。

江柔醒来以后,他没有过来看过几次。

只是请了很多很多的人,来照顾江柔,就跟郑恩舒的待遇一样。

“我……”

江柔早就泣不成声,既心痛于江野的经历,又对郑恩舒深感愧疚。

“对不起,小舒。我没有教好我的儿子。”

“没关系的。”

郑恩舒轻声回答道,却不由自主地顺着江野的话,往远处想了想。

如果江柔当机立断地选择了离婚,如果她没有那样一个市侩又不知感恩的母亲,她和江野之间,会不会有不一样的结果呢?

可惜没有如果。

郑恩舒出了国,拿着江野分给她的大笔财产,到处旅游着。

她换了联系方式,也没再用国内的手机号,甚至不联系自己的母亲。

数年后回国,也仅仅是听说了郑夫人去世的消息,回来为她处理后事。

江柔这个时候还在,也参加了郑夫人的葬礼,身边还跟了个眉眼清俊的年轻男孩。

郑恩舒打量了许久,总觉得这人长得有些眼熟,却怎么都想不起来,他究竟长得像谁。

郑夫人主动跟她介绍:“这是苏枕雪和温梨初的儿子,苏云景。”

“你这些年都没有回国,可能还不知道。”

“他们夫妻的大女儿温执玉,接手了家里的生意。而这个孩子,却是喜欢唱歌跳舞的,当了明星,还在拍戏,不少小姑娘都喜欢他呢。”

江柔絮絮叨叨地说了许久,又希冀地看向她,问道:“你这次回来以后,就不走了吧?”

郑恩舒摇了摇头,说道:“还是要走的,国内已经没有我惦记的人了。”

“更何况,我这些年天南海北的野惯了。再呆在一个地方,反而不适应。”

“那……”,江柔欲言又止,问道,“要不要到我那里去坐坐?”

郑恩舒拒绝道:“不了,我和江野毕竟有过一段时间的婚姻关系。尽管是和平分手,但再次见面,总还是有些尴尬的。”

江柔叹息了一声,说道:“那好吧,阿姨也不勉强你。如果有需要的地方,你打电话说一声就行。”

苏云景推着她的轮椅,慢慢地走远了。

不多时,街头驶过一辆车来。

苏云景就帮忙,把江柔抱到了车上,规规矩矩地坐在后座。

“那孩子没答应。”

江柔忽然出了声。

“近二十年没见了,就是有再深的感情,也都该消散了。”

江野平静地说道:“您说的对。”

苏云景的目光好奇地逡巡着,却并不出声去问。

他听温执玉提起过,那个温柔细心的郑阿姨,也知晓江野跟她的瓜葛。

回到家后,他跟温梨初打探起了八卦。

然而温梨初只是沉默了许久,又开口说道:“她离开的时候,你去送送她吧。总归,她跟我也是相识一场。”

苏云景只得按捺住好奇心,在郑恩舒离开的那天,开车送她去了机场。

“她走了吗?”

刚准备回程,苏云景就接到了江野的电话,不假思索地回答道:“应该已经上飞机了吧,她那趟时间还挺赶的。”

电话那头的人忽然笑了起来,随即竟然呜呜呜地哭了起来,似乎有酒瓶被碰倒,噼里啪啦地碎了一地。

隐隐有咒骂声传来:“青天白日的,你在我店里发什么疯?”

苏云景紧张起来,连忙追问地址,赶了过去。

他抵达的时候,江野已经醉死过去了,只是手里还捏着一枚褪色的发卡。

像是多年以前,小姑娘们会喜欢的款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