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望的楠泯沫原本打算成亲后自我了断的,可是一想到自己的母妃和弟弟还受制于人她即便再有不甘也只能忍着,顾洋已经准备离开西域返回中原去了,如今唯一支撑她活下去的就是她的母妃和弟弟。
这也是王后担心她会做出什么傻事,所以在为她梳妆送她出嫁的时候告诉她,只有她好好活着才能保护好自己的母亲和弟弟。
她自己也没想到黎漾一家会如此卑鄙,竟然事先将她的母妃和弟弟接了回来放在身边,为的就是防止她耍什么花招伤了黎漾,更多的是为了逼她就范,要她乖乖听话。
楠泯沫的母亲身份低微,对此也是选择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而西域主之所以一直表现得对她十分宠爱,其实也就是为了让她嫁给黎漾,从而来巩固他的地位。
在洞房里的楠泯沫心如死灰,她从未想过自己的人生大事会变成这个样子,自己的父亲和丈夫都是那样可怕的人,而她能做的就是服从才能保护自己最亲的两个人。
一开始根本没有人告诉过她她的母妃和弟弟受制于人,只是王后不忍心告诉她真相,同时也是希望她好好活下去才告诉她,没想到正是这样才让楠泯沫误以为王后和他们是一伙的,合起伙来威胁她,这让本就觉得生活灰暗的楠泯沫心里多了一分怨恨。
要知道此前楠泯沫和她的母妃弟弟都是被西域主送出去住的,就是在她十岁的时候被接了回来,从此成了被宠上天的公主,没想到这一切都是有预谋的安排。
一个人呆坐在婚房里的楠泯沫只觉得自己整个人像丢了魂一样身体僵硬,她现在在想的是她的顾郎是不是在恨她,他会不会娶其他人为妻,想着想着眼泪就止不住的流了下来。
身边的丫鬟给她拿了点东西进来,听到了她的抽噎声也是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能听从王后的指示照顾好公主。
没一会新郎黎漾就进来了,黎漾不是什么正人君子,他是草原上出来的武夫自然是不会什么怜香惜玉,她是嫁给了自己就是他的妻子,他可不会什么相敬如宾。
喝的有些醉了的黎漾让丫鬟出去,看他这个样子丫鬟有些担心楠泯沫,但是楠泯沫止住了哭泣示意她出去,她已经是这个样子了,又怎么能再连累其他人呢。
丫鬟出去后,黎漾嘴角上扬,冷笑着掀起了盖头,用舌头舔了舔嘴唇,然后上前端详着楠泯沫,嘴里蹦出一句。
“长得还不赖。”
他不是第一天见楠泯沫了,故意说这句话就是为了羞辱她,谁让楠泯沫和顾洋的事情让他面子上挂不住,她让他恶心,那他也让她恶心一下。
“既然已经成亲,我不管你是自愿也好被迫也罢,公主如今也是我的妻子了,礼已成还请公主履行妻子的义务。”
即便再恶心,楠泯沫也没得选,只得心不甘情不愿含着泪跟黎漾圆房了,黎漾是身强体壮的武将,有的是力气再加上心中的怨气,对待楠泯沫自然是没有怜香惜玉的。
楠泯沫眼泪都要流干了,不知道怎么昏死过去的,但她心里很清楚,婚后的日子对她来说都只会是折磨。
其实西域王后早就知道黎漾这个人就是个表里不一的人,她虽然和西域王并没有什么深厚的感情倒也算得上是相敬如宾。
在了解了黎漾的为人时她是第一个站出来反对这门亲事的,可当时西域王已经许诺给了大统领,若是反悔影响的不仅仅是王族声誉问题,严重的话可能会动摇军心。
所以最后还是只能定下了这门婚事,为了保护好楠泯沫王后也是特意派了自己身边值得信任的丫鬟做陪嫁去照顾楠泯沫,也是为了给她一份保障。
王后向来通透大方,即便是妾室的孩子她也从未亏待过半分,西域王的每个孩子她都尽所能的照养着。
叶欣妍没想到半夜还能遇到一个半熟人,就在她见过楠泯沫之后本打算回去找顾洋,没想到却看到一个鬼鬼祟祟的女子偷偷溜走,叶欣妍想了想还是跟了上去,没想到对方其实已经发现了她的跟踪。
一路跟踪女子的叶欣妍还没有意识到不对劲,走着走着对方突然停住了脚步,余光向身后瞟了一眼,叶欣妍顿觉不妙下意识找地方隐藏。
“遭了。”
可是对方似乎并没有要为难她的意思,只是停顿了一下趁她还没有反应过来就立马消失在夜色里了,叶欣妍再想追时已经来不及了。
“刚才那人到底是谁?为何会有如此熟悉的感觉,难道是我认识的人?”
虽然没有看到对方的脸,但叶欣妍总觉得她的身影有些熟悉的感觉,似乎在哪里见过她,一时间又不确定她的身份。
没有得到结果的叶欣妍也只好先回去了,毕竟什么事也没发生,身在异乡她也不便再闹出什么动静来。
再折回他们歇脚的地方时天已经亮了,叶欣妍带着吃的回来进门才发现躺在床上的顾洋已经不见了,担心他出事叶欣妍心一惊赶紧转身出门寻找。
而此时的顾洋已经清醒了过来,虽然已无大碍却还是有些许虚弱。
顾洋独自一个人来到了他和楠泯沫初次相遇的河边,那天他因为口渴急于喝水,便匆匆来到这条河边,见有人在不远处也喝了这条河的水,他便猜测这谁是能喝的,然后就用自己的水壶打了一点水喝,然后又盛满壶准备带走。
这时一名女子的声音在他背后响起,并且直接指出了他是中原人的事实。
“喂,你是中原来的吗?”
顾洋面无表情的回头看了一眼说话的女子,并未接话,而是收拾好自己的东西准备离开,因为他不想惹事,可是对方并没有打算就此放过他的意思。
“我说你们中原人也太不讲礼貌了吧,你到别人的地盘随随便便用了别人的东西,就像这样不打招呼的走了,连一句谢谢都没有啊?”
顾洋有些不解的转身看向说话的人,只是这一转身四目对视两人都愣了一下,尤其是说话嚣张的楠泯沫,就这一眼她就看上了顾洋。
“这水可是有何讲究?”
楠泯沫听着他的声音有些愣神了,说话也结结巴巴起来,她见惯了西域男子汉的粗狂音色,还是第一次听到这么好听的男子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