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秘境真相
月色如洗，姜语嫣紧跟在楚凌霄身后，穿梭于密林之间。隐身斗篷掩盖了他们的身形和气息，但无法平息她胸腔中如鼓的心跳。前方就是地图上标记的山谷入口——两座陡峭的山崖相对而立，形如门户，幽深莫测。
\"跟紧。\"楚凌霄传音入密，声音直接在她脑海中响起，\"谷内有阵法波动。\"
姜语嫣点头，手指不自觉地抚上腰间的木剑。自从白日里血脉记忆觉醒，这套《玄天剑诀》就像烙印般刻在她脑海中，连肌肉都有了记忆。
踏入山谷的瞬间，周围的温度骤降。月光在这里变得扭曲，仿佛透过了一层看不见的滤网，在地上投下诡异的蓝色光斑。谷中央是一块平坦的圆形石台，上面刻满了复杂的符文，年代久远却依然清晰可辨。
\"传送阵。\"楚凌霄停在石台边缘，目光如炬，\"已经有人来过了。\"
姜语嫣顺着他的视线看去，石台边缘有几处新鲜的刮痕，还有几滴已经干涸的血迹。\"大长老？\"
\"很可能。\"楚凌霄蹲下身，手指轻触石台中央的凹槽，\"需要特殊血脉激活。若本尊猜得不错...\"
他抬头看向姜语嫣，未尽之言显而易见。
姜语嫣深吸一口气，走到凹槽前，取出匕首划破指尖。一滴鲜血落入凹槽，瞬间被吸收。起初什么也没发生，就在她以为失败时，整个石台突然亮起刺目的蓝光！
\"站稳！\"楚凌霄一把抓住她的手。
天旋地转。姜语嫣感觉身体被撕扯成无数碎片又重组，眼前闪过无数光怪陆离的景象。当双脚再次踏上实地时，他们已经置身于一个完全陌生的空间。
这是一座悬浮在虚空中的孤岛，四周是无边无际的星空。岛上建筑古朴，亭台楼阁错落有致，中央是一座白玉高台，台上悬浮着一颗晶莹剔透的水晶，散发着柔和的蓝光。
\"玄天秘境...\"楚凌霄轻声道，眼中闪过一丝震撼，\"竟真存在。\"
姜语嫣却感到一阵莫名的熟悉感，仿佛这里的每一砖每一瓦她都曾见过。尤其是那座白玉高台，脑海中立刻浮现出它的名字——\"观星台\"。
\"师尊，那里...\"她指向高台，\"我感觉有什么在召唤我。\"
楚凌霄眉头微皱：\"小心为上。大长老可能已经先到了。\"
两人谨慎地向观星台移动。秘境中寂静无声，连风声都没有，只有他们的脚步声在空旷中回荡。走近了才发现，观星台四周环绕着九根石柱，每根柱子上都雕刻着不同的星图。
\"北斗九星...\"楚凌霄审视着石柱，\"不对，这根柱子的星图有异。\"
他指向最右侧的石柱，上面的星图确实与其他八根不同，更像是人为破坏后又粗糙修复的痕迹。
姜语嫣突然头痛欲裂，一段陌生的记忆涌入脑海——一个阴鸷男子在深夜偷偷篡改石柱上的星图...祖师发现后大怒...一场师徒反目的悲剧...
\"这是...二弟子玄冥所为...\"她不受控制地脱口而出，\"他背叛了祖师...\"
楚凌霄锐利的目光投向她：\"又是血脉记忆？\"
姜语嫣点头，额头渗出冷汗：\"师尊，我觉得那座高台很熟悉，好像...我曾经在那里生活过。\"
楚凌霄沉思片刻，突然伸手握住她的手腕：\"上去看看。若有危险，立刻撤离。\"
他的手掌温暖干燥，让姜语嫣莫名安心。两人踏上白玉阶梯，一步步走向高台顶端。随着高度上升，那颗悬浮水晶的光芒越来越盛，姜语嫣体内的玄阴之气也开始不受控制地躁动起来。
当最后一步踏上高台，异变突生！
水晶爆发出耀眼的光芒，一道虚幻的身影从中浮现——那是一位仙风道骨的老者，白须飘飘，眉目慈祥却隐含威严。他睁开眼的瞬间，目光直接锁定了姜语嫣。
\"碧瑶...你终于回来了...\"老者的声音如同从遥远时空传来。
姜语嫣如遭雷击。\"碧瑶\"——这不正是祖师道侣的名字吗？寒蛟也曾这样称呼她！
\"祖师？\"楚凌霄松开姜语嫣的手，恭敬行礼，\"弟子楚凌霄，拜见祖师分神。\"
老者这才注意到楚凌霄，眼中闪过一丝诧异：\"清羽？不...你是他的转世。\"他的目光在两人之间来回扫视，突然大笑，\"妙哉！妙哉！你二人竟同归于此，天意啊！\"
姜语嫣脑中一片混乱：\"祖师...您是说，我和师尊是...\"
\"你乃碧瑶转世，他是清羽再生。\"老者的虚影渐渐凝实，\"千年前那场大战，碧瑶为护宗门战死，清羽悲痛欲绝，施展禁术想逆转阴阳救你回来，却遭玄冥暗算，功败垂成。\"
楚凌霄脸色微变：\"玄冥...就是如今的玄天宗大长老？\"
\"不错。\"祖师分神叹息，\"那孽徒偷学魔功，欲夺玄天秘宝。当年我虽将他斩杀，却知其魂魄未灭，早晚会卷土重来。\"
姜语嫣双腿发软，不得不扶住楚凌霄的手臂才能站稳。这一切太过震撼——她和楚凌霄竟是千年前的夫妻转世？难怪她对他总有种莫名的亲近感，难怪系统会选择她来到这个世界...
\"宿主...\"系统突然出声，声音异常严肃，\"我的核心指令之一就是带你回到命定之人身边。现在你明白了吗？\"
姜语嫣心头一震。原来系统从一开始就知道这一切！
祖师分神继续道：\"玄冥此番必是为'阴阳珏'而来。\"他指向悬浮水晶，\"此物乃天地至宝，可调和阴阳，逆转生死。当年碧瑶死后，清羽就是试图用它复活爱妻...\"
话音未落，一道黑影突然从台下窜出，直取水晶！
\"小心！\"楚凌霄拔剑相迎，剑光如虹。
黑影被迫后退，露出真容——正是大长老！但与平日不同，此刻他面容扭曲，双眼赤红，周身缠绕着诡异的黑气。
\"老东西，阴魂不散！\"大长老——或者说玄冥——狞笑道，\"今日阴阳珏必归我所有！\"
祖师分神怒喝：\"孽徒！千年过去，你仍执迷不悟！\"
玄冥充耳不闻，双手掐诀，九道黑气如毒蛇般袭向楚凌霄。楚凌霄剑光连闪，斩断黑气，却被其中一道擦中肩膀，顿时鲜血淋漓。
\"师尊！\"姜语嫣想上前相助，却被祖师分神拦住。
\"碧瑶，只有你能激活阴阳珏。\"老者急道，\"将血滴在珏上，可暂时控制秘境禁制！\"
姜语嫣不假思索地冲向水晶，却被突然出现的第二道黑影拦截——是周远！或者说，是幽冥蛇盟的成员。他手腕上的蛇形纹身此刻如同活物般蠕动，散发着腥臭的红光。
\"别想得逞！\"周远狞笑着挥爪袭来。
生死关头，姜语嫣体内的玄阴之气轰然爆发！她下意识地使出《玄天剑诀》，虽然没有真剑在手，但灵力化形为刃，一招\"星河倒挂\"直取周远咽喉。
周远显然没料到她有如此实力，仓促闪避仍被划破肩膀。他怒吼一声，身形暴涨，竟化作一条巨蟒扑来！
姜语嫣临危不乱，剑招连绵不绝，与巨蟒缠斗在一起。余光瞥见楚凌霄那边战况激烈，玄冥的修为明显比平时展现的高出许多，每一招都带着腐蚀性的黑气，楚凌霄虽剑法精妙，却因火毒未清渐落下风。
\"必须尽快激活阴阳珏！\"姜语嫣咬牙，突然变招，使出记忆中最强一式\"天外飞仙\"，灵力剑刃如流星般刺入巨蟒七寸！
周远发出凄厉的嘶吼，重新化为人形倒地不起。姜语嫣顾不得补刀，立刻冲向水晶，咬破手指将血滴在上面。
水晶瞬间由蓝转红，整个秘境剧烈震动！九根石柱同时亮起，形成一道光幕将玄冥困在其中。
\"不！\"玄冥怒吼，疯狂攻击光幕，\"这不可能！\"
楚凌霄趁机抽身后退，脸色苍白如纸。他的右肩伤口已经发黑，显然是中了剧毒。
\"师尊！\"姜语嫣飞奔到他身边，扶住摇摇欲坠的他。
\"干得好...\"楚凌霄勉强一笑，随即咳出一口黑血。
祖师分神飘到两人身边：\"清羽中了玄冥的'腐心魔毒'，寻常丹药无解。\"
姜语嫣如坠冰窟：\"那怎么办？\"
\"阴阳珏可解百毒，但...\"祖师分神看向光幕中的玄冥，\"一旦动用，封印就会减弱。\"
仿佛印证他的话，光幕中的玄冥突然狂笑起来，从怀中取出一枚血色玉佩：\"老东西，你以为这样就能困住我？看看这是什么！\"
祖师分神脸色大变：\"血魂佩！你竟找到了它！\"
\"千年布局，岂会没有后手？\"玄冥将玉佩贴在光幕上，血色纹路立刻如蛛网般在光幕上蔓延，\"待我破了这封印，定要你们魂飞魄散！\"
情况危急，楚凌霄的呼吸越来越弱。姜语嫣看着师尊惨白的脸色，心如刀绞。
\"系统！有什么办法能救师尊？\"
\"商城有'九转还魂丹'可解此毒，但需要200点好感度兑换，宿主当前只有90点。\"系统快速回答，\"还有一个选择...宿主可以用自身玄阴精血为引，配合阴阳珏之力救他，但会损耗三十年寿元。\"
姜语嫣毫不犹豫：\"告诉我具体方法。\"
\"宿主！那可是三十年寿命！\"
\"告诉我！\"
系统沉默一瞬，随即传输了一段信息到姜语嫣脑海。她立刻领会，转向祖师分神：\"祖师，可否借阴阳珏一用？弟子愿以自身精血为引，为师尊解毒。\"
祖师分神深深看了她一眼：\"你确定？此法代价不小。\"
\"确定。\"
祖师分神叹息一声，挥手招来阴阳珏。水晶悬浮在楚凌霄上方，散发出柔和的光芒。姜语嫣按照系统指示，咬破舌尖，一口精血喷在水晶上。
阴阳珏顿时红光大盛，照在楚凌霄伤口上。黑气如雪遇朝阳，迅速消融。楚凌霄的脸色渐渐恢复血色，而姜语嫣却感到一阵前所未有的虚弱，眼前发黑，几乎站立不稳。
\"语嫣！\"楚凌霄苏醒过来，见状大惊，一把扶住她，\"你做了什么？\"
\"没事...\"姜语嫣勉强一笑，\"就是有点累...\"
楚凌霄探查她的脉象，脸色骤变：\"精血亏损？！你...\"
他的话被一声巨响打断。玄冥终于破开光幕，血魂佩悬浮在他头顶，散发着妖异的红光：\"感人至深啊！可惜，你们今天都得死！\"
祖师分身挡在两人面前：\"孽徒！休得猖狂！\"他双手结印，整个秘境开始震动，\"碧瑶，清羽，速速离开！老夫要自爆分身，与这孽徒同归于尽！\"
\"祖师！\"楚凌霄惊呼。
\"走！\"老者大喝一声，身形急剧膨胀，\"记住，阴阳珏的真正力量在于调和阴阳，唯有你二人同心协力，方能发挥其全部威能！\"
楚凌霄不再犹豫，抱起虚弱的姜语嫣冲向传送阵。身后传来玄冥愤怒的咆哮和惊天动地的爆炸声。就在他们踏入传送阵的瞬间，整个秘境崩塌了！
又是一阵天旋地转，两人重重摔在山谷的石台上。夜空依旧，星辰依旧，仿佛刚才的一切只是幻梦。但姜语嫣的虚弱和楚凌霄肩上的伤痕证明那都是真实的。
\"师尊...祖师他...\"
\"与玄冥同归于尽了。\"楚凌霄声音低沉，眼中满是复杂的情绪。他低头看向怀中的姜语嫣，声音不自觉地柔和下来，\"为什么要那么做？损耗精血救我...\"
姜语嫣虚弱地笑了笑：\"因为...师尊值得。\"
楚凌霄沉默良久，突然轻抚她的脸颊：\"碧瑶...\"
这个称呼让姜语嫣心头一颤。他是在叫她前世的名字，是否意味着...
\"我不是她。\"姜语嫣轻声道，\"至少不完全是。\"
\"本尊知道。\"楚凌霄罕见地露出一丝微笑，\"你是姜语嫣，是本尊的...弟子。\"
他说\"弟子\"二字时微微停顿，似乎想用别的词替代。姜语嫣脸颊发热，不敢深想。
\"玄冥真的死了吗？\"她转移话题。
楚凌霄摇头：\"血魂佩是上古魔器，很可能保住了他一缕残魂。此事需尽快禀报宗主，加强戒备。\"
他抱起姜语嫣，向宗门方向走去。姜语嫣靠在他坚实的胸膛上，听着他有力的心跳，莫名安心。
\"师尊...\"
\"嗯？\"
\"如果...如果我们真是祖师和碧瑶仙子的转世，那...\"
楚凌霄脚步微顿：\"前世是前世，今生是今生。本尊...我只是楚凌霄，你也只是姜语嫣。\"
这个回答既像撇清关系，又像某种承诺。姜语嫣不再多言，只是悄悄抓紧了他的衣襟。
月光下，两人的影子融为一体，绵长而亲密。跨越千年的姻缘，在这一刻重新续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