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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夫人好兴致。\"

焱渊帝的声音低沉而磁性,擦过她耳畔,掌心温度透过薄衫灼烧肌肤,

\"这般雨天独行礼佛?\"

姜苡柔慌忙退开半步,福身行礼:\"陛下...\"

她鬓间海棠步摇轻颤,水粉色披帛滑落肩头,露出颈间淡青指痕。

焱渊眸色骤沉,扯过她手腕掀开衣袖。

白玉似的臂膀上交错着新旧伤痕,最刺目的是一道结痂的烫伤。

怜惜中带着震怒:\"这是王家女打的?”

姜苡柔簌簌落泪,声音哽咽:\"是妾愚笨,总惹夫人不快...夫人一不高兴就教训我。\"

帝王骂道:“狠毒的女人,该剁了爪子喂鹰。墨凌川这个懦夫,居然保护不好自己的女人!”

姜苡柔咬唇,“不怪大人,他对妾很好。”

焱渊抓住她手腕, 恨铁不成钢:“你竟如此迂腐?笨女人!”

雨声渐密,焱渊拽着她穿过回廊,踏入佛堂。

鎏金香炉腾起袅袅青烟,映着观音悲悯的面容。

帝王拽着纤细的手腕并未松开,女人战战兢兢的缩着身子,一副胆颤模样。

“是朕吓到你了,别怕,朕不会打你,也不会骂你。”

话音刚落,姜苡柔一闭眼,鸦睫下滚出一串珍珠泪,

“陛下,妾最不怕的就是挨打和挨骂....因为从小到大已经习惯了.....\"

焱渊心中怜惜,将她一把揽入怀中。

轻抚瘦弱的蝴蝶背,“朕明白。”

他虽是皇子,却从小被放在皇后处教养,察言观色, 生怕挨骂,生怕皇后会和父皇告状。

深知处处小心,处处赔不是的压抑和痛苦。

姜苡柔感受着帝王滚烫的胸怀,哭得梨花带雨,

“陛下,这是妾的命,妾出身不高,这辈子就如此了,不敢有任何怨言。”

焱渊沉声问:“你爱墨凌川吗?”

姜苡柔抽泣道:“大人是妾的夫君,妾自当爱他。”

焱渊却笃定说:“那不是爱,你还不懂。”

他扯下幔帐铺在蒲团上,将她按坐在自己貂裘大氅里。

指尖沾了金疮药,不知自己为何今日非揣着此物,大约是上回狩猎时,见姜苡柔揣着药瓶的影响。

轻轻涂抹在她颈间和胳膊的伤痕上。

\"疼吗?\"

“妾习惯了。”

沉香混着龙涎香萦绕,姜苡柔瑟缩着往他怀里躲,发间茉莉香若有似无撩过帝王下颌。

\"陛下...\"她突然仰头,泪眼盈盈如幼鹿,\"什么是爱?\"

焱渊的手顿在半空。

窗外枫叶被雨打湿,艳红如血坠在窗棂。

二十年帝王生涯,第一次有人敢问这种荒唐问题。

\"爱是...\"他忽然捏住她下巴,拇指碾过樱唇,\"是猛虎嗅蔷薇,明知带刺偏要折下。\"

踝骨间金铃铛在寂静佛堂发出清响,\"是凤凰涅盘,宁可焚身也要浴火。\"

姜苡柔一脸不解,“妾以为爱是两个人心心相印,情投意合,互相惦念对方。”

幽黑深邃的眸光落在娇艳欲滴的红唇上,帝王喉结滑动,

“若是有选择,你会怎么做?”

姜苡柔坚定道,

“若是命运有选择,妾想做个男子,不做女子。

因为男子可以掌控命运,凭借努力改变命运,而女子只能依附于男人,苟延残喘的活着。”

焱渊盯着她清澈的眼睛,摩挲着她的下巴,声音魅惑,透着探究:“你有想过攀高枝吗?嗯?”

姜苡柔低下头,羞涩道:“妾不敢对不起大人。”

焱渊心中一震,凝神审视她。

她眼中没有寻常女子的谄媚与算计,只有一片澄澈与倔强。

他忽然明白,为何自己会对她有些着迷。

\"夫人与朕见过的女子都不同。\"他轻叹,\"她们只想着靠恩宠荣华富贵,而你...\"

姜苡柔轻笑:\"陛下谬赞了。妾只是...不甘心罢了。\"

焱渊低头,缓缓吻上樱唇。

姜苡柔没有拒绝,却也没有回应。

她闭上眼,任由帝王的气息将自己包围。

她的单纯让焱渊动容,尽管在墨府受尽欺负,却依旧忠心于墨凌川,

一点不像那些挤破头,争他的恩宠,以此谋求荣华富贵的女人。

“你.....”

“陛下想说什么?妾必当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帝王第一次感到难以言说,他作为九五之尊更不屑于和任何一个男人相比。

“若是朕和墨凌川,你会选择谁?”他冷冷的轻飘飘的问出来。

姜苡柔突然挣开桎梏,赤足踩在冰冷地砖上,退到观音像前,眼神中带着倔强:\"妾是墨府的人。\"

素白中衣被雨水浸透,隐约透出茜色小衣上的并蒂莲纹,衬得她愈发娇弱。

焱渊霍然起身,玄色龙袍扫落供桌经卷。

将她按在佛龛上,白玉观音轰然倒地,凤目泛着波涛汹涌的暗潮:\"朕要你看着——\"

晗住白润耳垂低语,

\"姜氏,你是不是故意欲擒故纵?嗯?让神明看看你是否在说谎话,看神明如何垂怜你的野心。\"

骤雨拍打窗纸,姜苡柔的呜咽混着风声作响。

“陛下, 妾没说谎话,妾是大人的女人,不能对不起他,妾别无选择.....\"

她的坚决回答,让帝王的试探变得刺痛,堂堂帝王难道还不够有吸引力,让她臣服吗?

难道她真的爱墨凌川,帝王如何能允许她对另一个男人死心塌地。

血腥味裹杂着香甜在口中弥漫,姜苡柔猛地推开帝王,

“陛下,妾害怕.....呜呜呜.....”

焱渊自认为他是个端方雅正的帝王,此时却无法自控的失了态。

甚至不想松开她,他竟沉醉于这份痴迷和她身上的香气。

姜苡柔染着凤仙花的指甲抓着龙纹锦袍,望见窗外人影时倏然收手——墨家侍卫正在廊下搜寻。

\"陛下...不可...\"她颤抖着推拒,眼中情yu与算计交织。

玉扳指硌得手腕生疼,帝王凤目绯红:\"现在才怕?方才勾引朕时,软得像春水。\"

姜苡柔推搡,却更像是一种无形的诱惑,“妾没有勾引陛下....陛下冤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