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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变数还未降临,一层贪婪的客人为了绝世珍宝而陷入混战之时,二层的贵客尚在特制的鲛纱幕后观望。

他们饶有兴味地看着,只待伺机而动。

只见剑锋和气浪将万宝琳琅阁的门扉劈得七零八落,十几道身影在明灭的烛光中极速地变幻摇曳。

那方重获金丹的煊武侯余青栾因荒废修炼,与几个金丹修士缠斗时显得有些力不从心,已有不少修士冲破他的阻拦,奔向谢世清而去,但都被那不知姓名的年轻少年死死拦住。

三五个元婴修士、七八个金丹修士合围欲突破那少年的桎梏,却被他手中泛着寒光的银剑逼退。

剑刃如网,舞得密不透风;寒星乍现,闪着夺命杀机。

众人心里诧异,那少年看起来十分年轻,竟然深藏不露,实力恐怕已至元婴巅峰。

在这灵力渐衰、修为渐滞的世界,寻常修士穷极一生能修得金丹已属天大造化,这少年不过舞象之年竟已突破至元婴境。

此等惊世之才,放眼世间,能与之匹敌的唯有那传说中高居九天之上、俯瞰众生的司天神尊!

出于对那少年的忌惮,二楼贵客们并未冒然动手,可那也不代表他们就此放弃。

那少年再强,被数十个修士合围,终有力竭之时,而那谢世清看起来不过草包武夫一个,等那少年败下阵来,还不是只能听凭他们处置?这就叫“鹬蚌相争,渔人得利”。

众人正为心里的盘算自鸣得意,突然一阵恐怖的寒意攀上了他们的后背,似一条剧毒之蛇兀得朝他们的脖颈露出嗜血獠牙!

冷汗急遽蹿了下来,可待他们惊慌回头,身后却空无一人。

但那寒意却如有实质,充满警告意味地攀附在他们的后背。

众人心中明了——这是出窍期、不,至少是化神期的修士在警告他们——不许对他的猎物出手!

虽心有不甘,但若化神期修士欲参与夺宝,他们也是毫无希望的,众人只得作罢。

冷山珩看了眼装作若无其事释放寒意的晴灼臣,想不明白他为何要为谢世清做到这个地步。

如果是恨、是厌恶,似乎说不通。是对猎物的独占欲?那冷山珩更加无法理解,对他来说,除了修炼和飞升,没有其他任何事值得他付出心血。

如果是恶趣味的裴姬,大抵能有所领会,可惜此时的她无暇关注晴灼臣的小动作,而是正痛心疾首地看着楼下战局,捂着胸口骂道:“一群不要脸的强盗、王八羔子,都快把老娘的万宝琳琅阁拆了!”

她朝楼下嚷嚷着“住手”“还不快拦着”之语,可高手过招,闲杂人等自觉避让,哪有不要命上去当炮灰的理?

也有几个被重金聘来看场子的“高手”,数次尝试劝架,但都被那密不透风的剑光吓退回去。

那少年的剑太过可怕,不仅剑术高超,而且敌我不分——或者说除了谢世清之外都是敌人,稍有不慎就会被他杀了!那几个躺在地上血流不止、嗷嗷痛哭的金丹修士就是证据!

他们朝裴姬摊了摊手,眉头拧成“川”字、耷拉着嘴角无声地表示:“都乱成一锅粥了,我们也没办法啊!”

“都是吃干饭的,关键时候屁事不顶!”裴姬暗自啐了一口,又想到什么,回头笑着对房间里的另外两个人笑道:“晴公子、冷公子,您二位也是万宝琳琅阁的常客了,不能眼睁睁看着这些人砸奴家的场子吧?可帮帮奴家吧!”

冷山珩看了她一眼便收回目光,完全没有理会的意思,只皱着眉头专注地看向混战中那道锋芒毕露的身影。

疑云在他心中弥散得更大了,将他内心整个荫蔽。

距离上次与沐星交手不过寥寥数日,彼时沐星尚在筑基,为何短短数日便已突破至元婴之境?!

这等破境速度,古今未有,令人难以置信!

但更令冷山珩感到心惊肉跳的是——沐星的剑法剑意,竟能让修为凌驾于他之上的自己感到恐惧!

明明只是一把寻常佩剑,沐星舞起来却像是身经百战、千战,显现出没有一丝赘余的老辣冰冷。

他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难道——

他也跟自己一样?!

见冷山珩一如既往地无视了她,裴姬只能将求助的目光望向晴灼臣。

晴灼臣咳了咳,假装有些为难地说道:“既然裴老板都这么说了,那本公子就勉为其难地出面帮你解决这场纷争吧!”

裴姬嘴角抽了抽,看表情,这死鬼晴灼臣绝对是等自己开口等很久了!

晴灼臣不想表现得太焦急,刻意把动作放慢,边撩开鲛纱边慵懒地说道:“其实你们万宝琳琅阁的事我是不想插手的,但老朋友有难我怎么可以袖手旁观呢……”

见晴灼臣磨磨蹭蹭的,裴姬真想一榔头敲过去,朝姓晴的呐喊:信不信我告你老爹,让你老爹收拾你!

就在晴灼臣撩起鲛纱,饶有趣味地俯瞰门外那面对乱局,似乎有些苦恼的谢世清时,变故陡生。

凌冽的风席卷漫黄的沙,将混乱的战场重新分为楚河汉界,随着慌乱的脚步声响起的是一道朦胧的男人声音——

“城主大人,你又在这里玩什么把戏?”

因四下慌乱,那声音众人听不太真切,但离得最近的许思言却听得清晰无比,猛然瞪大了眼睛看向来人——竟然是斥让!

见斥让皱着眉望向自己,许思言心里犹如万马奔腾。他打扮成这个样子,沐星认得他就算了,怎么连斥让也能认出他?!

不过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许思言看斥让那嫌弃的表情,下一秒“你怎么打扮成这个鬼样子”绝对要脱口而出了。

——闭嘴!绝不可以掉我马甲!!

巨大的危机感袭上心头,在斥让开口之前,许思言猛地冲过去,用掌心紧紧地捂住了他的嘴巴,并用眼神警告他:“闭嘴!”

斥让瞪大了眼睛。

他这一生,从未与他人如此之近,尤其未与许思言如此之近。

许思言,神凌城的城主,也是他心中挂在远山之冷月,从来都是不可高攀,不可触摸,不可亵渎。

尽管他也曾因看穿月背的丑陋不堪时而沾沾自喜,时而痛苦不已,但无论如何,与月的距离是他迄今无法逾越的差距。

可总有一天他会凌御冷月之上,将它践入泥土。彼时的月色再美又如何呢?终如昙花一现,他才不屑一顾。

只是他没想到有一天,那月会离自己如此之近……

见斥让瞪大眼睛呆愣着,许思言感觉有些莫名,便踩了一下他的脚,低声说道:“发什么呆?不许拆穿我,听到了吗?”

对面的那双黑曜石似的眼睛游移不定。

近……

太近了……

可以感受到手心的温度,可以看清眼睛的倒影……

见斥让丢了魂似的,许思言不禁怀疑难道真是自己丑出天际把对方丑晕了?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他现在简直帅得没边了!

许思言脚下用力,对方还是没什么反应,只是看着自己发愣。

见众人已经朝他们投来不解的目光,尤其沐星的眼神都快可以杀人了!

“是你逼我的!”

许思言一咬牙,脚下逐渐用了狠劲,直到斥让吃疼地“唔”了一声。

许思言松了口气抬起脚,再次凑近他耳边低声叮嘱:“徒弟啊,如果你知道易容术的意义,就不要让为师下不来台,知道吗?”

“嗯……”斥让艰难地点了点头。

可恶,怎么连气息也这么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