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心什么?
写得不清不楚,但宋芍药还是留了心。
“乖孙儿,咱不去了吧,你一个人,奶奶不放心。”
“奶奶,我都十岁了,妈妈说我是个小男子汉,不会有事的。”
军区小学和中学部联合组织了个冬令营,意在苦其心志劳其筋骨,周业东二话没说给虎子报了名。
冬令营的露营地选在临犁村的深山老林里,那里没有信号蛇虫众多,这些虎子没敢和王秋苗细说,怕吓坏她老人家。
部队派出梁有强和陆益辉做这次军训活动的总教官,宋芍药拧了周业东耳朵一下,周业东舔着老脸上门,“有强,益辉,我家那小子就拜托你们了。”
儿行千里母担忧,宋芍药也着实是体会了一把,嘴里的咖喱鸡都嚼不出味来。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心里打的什么主意,你就是想让虎子子承父业。”
才忍心把虎子送去鸟不生蛋的地方受苦。
被戳穿心思的周业东早想好了说辞,“男人家一点点苦都受不住,以后怎么保护家人。”
瞧这义正辞严的话,宋芍药把一篮子大蒜头倒进周业东怀里,“好好保护,一个别落。”
大蒜剥了两盘子,王秋苗算着陆益辉家媳妇儿曹曼芸下班的时间,催促道:“业东,你快去问问,咱虎子有没有信捎来。”
“妈,三天问了五趟了,你歇歇,回屋听听黄梅戏。”
也不是就虎子,家属楼里的孩子们去了一大半,坐在大巴车上一个个蹦跶得欢快,像是去春游野餐。
“嘶。”
指尖扎出了血,宋芍药心脏有一瞬间停滞。
“怎么样了,是不是我想多了?”
周业东面色凝重,梁有强传来通讯,孩子们被绑架了。
“我的乖孙儿,我的虎子。”
家属楼里顿时一片悲鸣,王秋苗两眼一翻昏了过去,“妈!”
部队连夜加派人手前往临犁村,周业东拗不过宋芍药,将她一起带了去。
“虎子,爸爸妈妈来了,你坚持住。”
怪他们大意,没有发现临犁村村民的异常,梁有强和陆益辉跟着他们的脚印搜遍了整座山,只找到了邹吉安掉落的一只鞋。
“真行啊,你们。”
梁有强和陆益辉的脸上结结实实挨了周业东和邹泰的两拳,“对不起。”
对不起?
瞥了眼安然无事的梁可瑞和陆正平两人,邹泰极尽嘲讽地哧道:“我们受不住,你们儿子没事就好。”
“邹泰,别说了,救人要紧。”
都是一起来的冬令营,换谁都会想多,周业东强忍心焦在地图上做标记。
“都给我看牢了。”
“是,盛哥。”
离临犁村一百公里外的桑岚村,虎子、邹吉安和梁可欣几人被绑在一家村户里。
“醒醒,吉安。”
“我们这是在哪里,我要爸爸妈妈。”
“嘘,别叫,坏人听见就麻烦了。”
绳子打的死结,虎子屁股往最近的邹吉安那挪了挪,“快解绳子。”
背对背靠紧,邹吉安边哭边手指头勾着虎子手腕处的绳。
“解……解不开,呜呜呜。”
哭嗝一抽一抽的,手心都是汗,虎子动起小脑袋瓜,整个人趴地上滚到门旁,利用墙面的凹槽上下磨蹭着绳子。
手腕磨破了皮,虎子咬牙继续,坏人守在外面打牌反而给了他挣脱的时间。
“兄弟们,我们等夜里翻出去。”
村里的窗户不算高,虎子站在床板上试了下,他们几个叠罗汉就能够到。
“你,进去看看。”
抓了十几个孩子,分了两个屋关着,身后的屋半天没有声音,彪子觉得奇怪,放下牌,指了个手下去查看。
“彪哥,都哭累睡着了,没什么问题。”
也是,就这些个小屁孩,能有什么能耐。
“去打点酒,搞些下酒菜过来。”
那几个兵怕是还在山里绕圈呢,彪子几人豪饮着酒没有发现屋里的走动声。
“声音轻点,他们进来我们就跑不掉了。”
“可欣,你先上。”
“我……我不敢。”
梁可欣胆子小又恐高,虎子站在最底下撑着让其他人快上。
“可欣别怕,我接着你。”邹吉安被虎子送出窗后,转身向还留在屋里的梁可欣伸手。
“我……我。”
没时间磨叽,虎子托起她的身子使劲踮脚。
“虎子,你不跟我们走,去哪儿?”
“朝阳哥他们还在坏人手里,我要去救他们。”
都是住过一个帐篷的兄弟,邹吉安跑出几步又折返了回去,“我也去。”
“虎子,这屋子没窗户怎么办?”
四面都是墙,唯一的出口就是房门,虎子探头望了两眼坏人的胸肌,再看看他和邹吉安瘦弱的胳膊,“我们去找梁叔叔。”
等两人跑到陌生的田地里迷失了方向,虎子才后知后觉感到害怕。
桑岚村一共就这么大点,村口还有人把守,逃出来的伙伴儿接二连三地被抓了回去,虎子捂紧邹吉安的嘴,借着草垛的遮挡躲过了彪子等人的追捕。
特么跑了谁不好,偏偏把韧爷交代看住的虎子给搞丢了,彪子猛踹倒桌椅,爆出粗口:“他奶奶的,给我找,一定还在桑岚村。”
“虎子,我们会不会死啊。”
看他们的腰间别了枪,邹吉安想到新闻里的惨样儿,浑身哆嗦不止。
“不会。”
虎子相信周业东和宋芍药会来救他的。
草垛的体积大,肉眼看很是醒目,虎子和邹吉安找到了个废弃的地窖,用干草堆盖在地窖口,饿着肚子扛了两天。
而这时按照匿名信指示赶来桑岚村的周业东和彪子一伙人进行了交战。
砰砰砰的子弹声就在虎子和邹吉安的耳边飞过,两人朝地窖里又缩了缩身子。
“虎子,虎子。”
不知过了多久,虎子壮着胆子移开了干草,看到熟悉的身影,忙大步冲了过去,“妈妈,我在这里。”
“我家的可欣没找到吗?”
“也没有朝阳。”
“说,你们的同伙在哪儿?”
审问了彪子一夜,什么都没问出来。
在众人又一次毫无头绪的时候,宋芍药又收到了神秘的匿名信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