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神战争的残酷程度超乎常人想象,然而即便是在如此激烈的战争中,也并非完全没有喘息之机。在战斗的间隙,战士们还是能够获得些许时间来稍作休憩。
而在这短暂的休息时光里,有一个人却显得格外与众不同,那便是弥怒。他以喜欢制作衣物而闻名,不仅给自己精心裁剪衣裳,更热衷于为他人量身定制。尤其是对于那些与他关系亲密的人,他更是乐此不疲。
就在某一天的休息时刻,大家都在尽情放松身心的时候,弥怒却突然拿着一件衣服,径直走向了浮舍。
“浮舍,快点过来把这件衣服换上!你看看你现在光着膀子的样子,成何体统!”弥怒一脸严肃地对浮舍说道,手中的衣服显然是为他准备的。
浮舍见状,连忙摆手解释道:“弥怒啊,你又不是不晓得我的习惯,我一穿上上衣就感觉浑身不自在,连手臂都难以自由伸展呢。”他试图说服弥怒放弃让他穿衣的念头。
就在两人争执不下的时候,伐难和应答这两个女孩子似乎被他们之间的对话逗乐了。她们站在弥怒和浮舍的身后,捂着嘴巴,发出轻微的笑声。
“你要不问问金鹏,看他怎么说。”浮舍瞥见一旁坐在石头上的魈,只见他怀里抱着和璞鸢,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模样,仿佛这件事与他毫无关系。这让浮舍不禁心生几分羡慕,于是他毫不犹豫地将魈也拖入了这场争论之中。
“那就让金鹏来评评理吧。”弥怒看着魈那一本正经的穿着打扮,心中便有了底。他深知魈是个注重穿着的人,对于衣服的整洁和得体有着一定的要求,所以他笃定魈一定会站在自己这一边。
“金鹏,你来说说看,浮舍这样是不是应该穿上衣呢?”弥怒理直气壮地说道,“更何况,这件衣服可是我亲自为他做的,其中包含了我的一片心意啊!大哥如今不好好穿衣服,岂不是不珍惜我的心意嘛!”
浮舍听到弥怒的话,心中暗骂一声:“弥怒,你这家伙可真够贼的啊!”他原本还指望着魈能够帮自己说几句好话,毕竟魈向来心软。可现在看来,弥怒不仅占据了情和理这两点,还把所有的好话都说尽了,魈肯定会让他穿上衣服的。
让人意想不到的是,魈突然停顿了一下,然后缓缓说道:“我觉得浮舍之所以不穿这件衣服,并不是因为他不喜欢,而是因为他不想伤害到你和他之间的感情。你看,浮舍有四只手,而这件上衣却只有两个袖子。如果浮舍将手全部伸进去,恐怕这件衣服会立刻被撑破。这样一来,不仅会浪费你的一片心意,还可能会让你感到不开心呢。”
“小弟……”浮舍完全没有料到魈会替他说话,心中顿时涌起一股暖流,感动得几乎要哭出来。
“嗯,你这么一说,确实有几分道理。”弥怒听了魈的解释后,仔细思考了一番,觉得他说得很有道理,于是便不再坚持让浮舍穿上那件上衣了。
就在这时,原本在一旁说笑的两个女生似乎注意到了这边的动静,她们走了过来,五个人以魈为中心,开启了谈话。
“金鹏竟然也会说笑了呢!”应答满脸惊讶地说道,仿佛这是一件极其罕见的事情。
伐难见状,连忙关切地问道:“看来你心情好一些了吧?”她的目光温柔而又关切,似乎能穿透魈的内心,看到他真实的感受。
魈微微颔首,轻声回答道:“嗯,确实感觉轻松了一些。”他的声音依旧低沉,但其中的压抑感却明显减轻了不少。
伐难接着说道:“自从上次战场上你展翅帮帝君挡下暗箭后,我就觉得你有点魂不守舍的。好像有一块巨大的石头一直压在你的心头,让你喘不过气来。即使后来你得到了和璞鸢,也没有表现出多少喜悦之情。不过现在你居然会打趣了,那心情应该是真的有所好转了吧?”
魈沉默了片刻,然后缓缓说道:“嗯,多谢你的关心。”他的语气虽然平淡,但其中蕴含的感激之情却是真挚的。
浮舍看着魈,露出了一个宽厚的笑容。他伸出一只粗壮的大手,轻轻地揉了揉魈的头发,然后说道:“谢什么呢,我们可是一家人啊!”说完,他将魈举了起来,放在自己的肩上。
魈顺从地照做了,他的动作有些生硬,显然还不太习惯这种亲昵的举动。但浮舍并没有在意,他转过头,将伐难放在另一边肩上坐着,说道:“走吧,我们该回去了。”
伐难点点头,然后浮舍便迈步向前走去。他的步伐稳健而有力,每一步都像是踩在坚实的土地上。而魈则静静地坐在他的肩上,这一刻氛围让他感到一种莫名的安心。
在浮舍的身边,他下面两只手,一只手拉着应答另一只手拉着,他们亦步亦趋地跟着。夕阳的余晖洒在他们身上,勾勒出一幅温馨而又和谐的画面。
不时还能传来几人的欢声笑语,那声音仿佛能穿透墙壁,回荡在空气中。
“你别拉我呀,你去拉应答!哦哟,都是一个跟你差不多高的人了,你拉着不觉得别扭吗?”弥怒笑着说道,语气中带着一丝调侃。
“怎么会别扭呢?就算长得再高,我们也还是一家人呀!”浮舍回答道,声音里充满了亲昵和温暖。
接着,只听到一阵轻微的脚步声,似乎是有人在拉着另一个人快速往某个方向走去。
“好啦,别闹啦,我们回家咯……”最后,伴随着这声话语,那几人的身影渐渐远去,直至消失在远方。】
“哟呵,浮舍,我还真没看出来,你竟然如此钟情于赤膊上阵啊!”只见一个人满脸笑容地调侃着浮舍,言语之中透露出对他不穿上衣这一习惯的惊讶和戏谑。
浮舍闻言,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似乎对这样的调侃早已习以为常。然而,就在这时,另一个人突然插话进来,他的目光紧紧地落在浮舍身上,满脸好奇地问道:“不过话说回来,浮舍,我一直都很好奇,你明明原形是腾蛇,可为何化形之后却多了两只手呢?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我怎么知道啊!这事儿又不是我能决定的!”浮舍一脸的无奈和苦涩,仿佛心中有万般苦楚却无处诉说一般。想当年,他历经千辛万苦终于化形成人,本以为可以摆脱那与众不同的外形,过上正常人的生活。然而,事与愿违,他竟然拥有了四只手!
这一特殊之处,让他在人群中显得格外突兀,成为众人瞩目的焦点。尽管璃月人对于各种动物化形而成的仙人都颇为宽容,但四只手的他还是被视为异类,遭人指指点点。
不过好在他还有法术可以稍稍遮掩一下这一缺陷,平日里出门见人倒也还能勉强应对,不至于吓到别人。可如今,这屏幕上的画面却将他的秘密彻底曝光了!
这些画面,要么是战争时期,大家都在生死搏杀,谁还有心思去在意是否会吓到别人呢?甚至可以说,越吓人反而越能增加生存的几率。而另一些则是在休憩之时,人们都放下了戒备,展现出最真实的一面。在最亲近的人面前,又何须故作姿态呢?毕竟,真正关心你的人,根本不会在意你的外貌如何。
如此一来,浮舍那四只手的秘密就这样毫无保留地展现在了众人面前,他心中的苦涩和无奈,恐怕只有他自己才能真正体会得到了。
但现在他毕竟是夜叉一族,是岩王帝君认定的守护璃月英雄,所以普通璃月民众倒不会像千年之前未开化的人一样对他喊打喊杀,有“非我族类,其心必异”的思想。
【画面一转,时间来到了战争休息的间隙。这一天,阳光明媚,春风和煦,正是一个让人感到无比舒适的好天气。魈沐浴在暖洋洋的阳光下,不知不觉地进入了梦乡。
然而,就在魈熟睡的时候,浮舍却在暗地里打起了坏主意。只见他一只手小心翼翼地拿着盛着墨水的砚台,另一只手则紧紧握着墨条,似乎已经做好了墨水不够时随时磨墨的准备。不仅如此,他的另外两只手也没有闲着,各自握着一支毛笔,正准备在魈的脸上大显身手。
站在一旁的弥怒目睹了这一切,他不禁对伐难和应答说道:“你们瞧着吧,等金鹏醒来,大哥肯定会有大麻烦的。”
然而,应答却对弥怒的话充耳不闻,她反而兴奋地向前迈了一步,急切地对浮舍喊道:“大哥,给我一支笔吧,我也想画!”
相比之下,伐难则显得较为文静。她轻声细语地提醒道:“大家小声一点哦,金鹏难得能睡一个好觉,我们可别把他吵醒了。”
然而,没过多久,魈的睡眠就被一阵轻微的响动打断了。他缓缓睁开眼睛,目光恰好落在了浮舍身上。只见浮舍站在不远处,四只手都背在身后,脸上露出一种心虚的表情,正有些不自然地看着他。
“怎么了?”魈心生好奇,开口问道。
浮舍似乎有些犹豫,结结巴巴地回答道:“没……没怎么。”尽管他努力让自己的语气显得平静,但那难以掩饰的笑意还是从他的话语中流露了出来。
就在这时,摩拉克斯恰好来找护法夜叉们处理一些事情。当他走进房间,一眼就瞥见了魈脸上的涂鸦。那是一些乱七八糟的线条和图案,显然是有人趁魈熟睡时偷偷画上去的。摩拉克斯的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了一丝不易察觉的笑容。
魈注意到了摩拉克斯的表情变化,心中更加疑惑,于是他转头看向摩拉克斯,问道:“敢问帝君,属下是否有什么不妥之处?”
摩拉克斯脸上的笑容拉大,语气温柔地回答道:“并无任何不妥,只是见你睡得如此安稳,想必是做了个好梦吧。”
魈听了摩拉克斯的话,心中释然,微笑着说道:“自然是多亏帝君将属下身上梦之魔神的残魂除去,属下才能如此安睡。”
摩拉克斯听完后,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了一抹无奈的笑容。他轻轻地摇了摇头,似乎对刚才的事情有些哭笑不得。然而,这丝笑容转瞬即逝,他迅速收起了轻松的表情,转头看向对方,开始谈论起正经事来。
时间悄然流逝,摩拉克斯与对方的交谈结束后,便转身离去。而留在原地的魈,却完全没有意识到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夜幕降临,万籁俱寂。魈像往常一样,在晚上准备洗漱。当他站在水盆前,凝视着水中的倒影时,突然间,他的眼睛瞪得大大的,满脸惊愕。
因为他赫然发现,自己的脸上竟然布满了乱七八糟的涂鸦!这些涂鸦显然不是他自己画上去的,那么究竟是谁干的呢?魈的脑海中瞬间闪过白天的种种情景,尤其是摩拉克斯那无奈的笑容,让他心中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
而这一切的始作俑者,或许只有一个人——浮舍。毕竟,那天从浮舍的屋内传出了一阵惨烈的叫声,这叫声似乎预示着什么不寻常的事情发生了。】
“真没找到浮舍竟然还有这一面。”当时与浮舍一同并肩作战的同僚满脸好奇地盯着屏幕中的画面,仿佛发现了新大陆一般,惊叹道,“我之前一直认为你是个一本正经的人呢!腾蛇太元帅,你可真是让我大开眼界啊!不对,应该说是整个夜叉一族都让我刮目相看了。我以前还天真地以为你们夜叉一族都是些不苟言笑、情感淡漠的家伙呢!”
一旁的另一个人也随声附和道:“可不是嘛!我以前也一直觉得降魔大圣是个冷冰冰的人,整天板着脸,好像谁都欠他钱似的。没想到他居然还有如此风趣幽默的一面,真是让人意想不到啊!”
听了以前同僚的抱怨,浮舍无奈地摇了摇头,然后深吸一口气,缓缓说道:“你们都把夜叉一族想象成什么样子了?我们虽然有着特殊的身份和能力,但我们首先是人类啊!只要是人类,就都会有情感变化,这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了。”
他的声音虽然不大,但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坚定。然而,他的话并没有得到所有人的认同。
“你也说是有情感变化啊。”一个与夜叉一族关系比较好的人突然插话道,语气中充满了阴阳怪气,“你们当年除魔神残念的时候,那可是威风凛凛、毫不畏惧,也没见你们喊苦喊累的啊。被业障缠上的时候,你们更是连一句痛都没有喊过,我还以为你们根本就不知道疼痛是什么感觉呢!”
这番话如同一把利剑,直刺夜叉们的心脏。一时间,现场陷入了一片死寂,所有夜叉都默默地低下了头,不敢说话。
因为他们知道,当时的他们确实没有想那么多,心中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璃月需要他们。为了保护璃月和他们必须保护的人,他们可以不顾一切,甚至忘却自己的痛苦和恐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