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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旗 > 其他类型 > 恶劣的天气 > 第95章 当个赚钱机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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赫卿安看似在用温和的语气与孙婶对话,可周围两桌宾客,都同时感受到无形的压力。

酒店宴会厅婚庆的装饰是新中式风格的,射灯穿透红绸缎,投下殷红的光晕,大红暗纹桌布上零星散落着瓜子、花生壳和花花绿绿的糖纸。

许誩瞥见孙婶拍在赫卿安身上的手在微微发抖,又看到其他桌子上的人投来探寻的视线,连忙侧身挡住赫卿安的身体。

他捉来她的手,握住:“婶子,赫总贵人事忙,我是他的生活助理,您有什么想说的话,可以和我唠”

孙婶浊黄的眼白陡然睁大,脸上的皱纹沟壑更深了几分,夸张的大声到:“诶呦,我就说吗,原来是生活助理!”

她另一只手拍在许誩的手背上,粗糙生着厚重茧子的掌心把许誩的大手掌包裹了一半,:“生活助理,生活助理好啊,瞧这孩子,许久不见,还会开玩笑了呢!”

虽然是在说赫卿安,可孙婶的视线,再也不敢往赫卿安身上挪半分,捏着许誩的双手力道越来越重,还是觉得——恐惧!

她冲着眼前这个漂亮的像传说中的仙君真人一样的大男孩,尴尬笑着,脑海里忽然想起十几年前的那个雪夜。

少年穿着一身参加完节目,没有更换掉的单薄的小礼服,安安静静的蹲在单元楼门口,手都冻的通红还握着笔在写自己的寒假作业。

和孙婶一起相约夜里吃完饭遛食的,是赫家同一栋楼的赵家媳妇,刚生完老三,身材走形的厉害,每天下楼锻炼减肥。

“那是赫家那个孩子吧。”孙婶好奇。

赵家媳妇说:“可不?赫叔那两口子,和那什么节目组一起出去吃饭了,说什么庆祝节目播放量破收视率啥的。”

北方人都大嗓门,两人自以为压着声音说话,其实都被少年听在了耳朵里,少年抬头淡淡的瞥了他们一眼,眸子是深深的黑色,就像夜里的水面,黑漆漆的,不小心靠近看上一眼,都能吓死个人。

孙婶本就不喜欢赫家夫妻的臭显摆,此刻,被一个十几岁的娃娃‘瞪’上一眼,心里能舒坦,那才叫见了鬼了。

“喂,赫家那小子,见了长辈也不问好,你爸妈咋教你的,还天天上节目,就这性格,还不得带坏小孩!”孙婶越说,越像是煞有其事的样子,她在不远处,居高临下的看着蹲在地上可怜兮兮的孩子。

不高不低的声音,在空旷的楼下,密集的水泥森林里回荡:“你爸妈,出去吃饭不说带上你,也不给留门。”

“就是把你当个赚钱机器养着,你还真天真的当自己是什么天才儿童了?”女人的话一句比一句重,听的赵家媳妇也觉得难受,偷偷扯了扯孙婶的衣袖。

孙婶猛地抽走自己的袖子,双手抱在胸前,继续横声横气的讲,大气都不喘一口。

“我们这些纺织厂里干活的,不如你们脑子好使,可吃过的米比你吃过的盐都多,听一句劝,性格软和点,还能来我们这些说话不好听的邻居家暖个身子,就你这这和你那对奇葩爹妈一脉相承的狗脾气,你看谁爱搭理你呢?活该受冻!”

当年的少年是怎么回答她的呢?

“婶就当没见过我就好。”

孙婶猛地放开许誩的手,赶忙转回身,继续拿起筷子准备吃饭,又觉得自己这样像斗败的公鸡,很狼狈,又找补的侧过头对还未正身回坐的许誩说,“婶就不打扰你们工作了,你们快吃,吃完赶紧去忙工作!”

说完,还不等许誩回话,赶忙又转回了身子,低头扒拉碗里的菜。

新人入场音乐骤然响起,鲜艳芳香玫瑰花瓣雨簌簌落在红毯上,几片飘零到了t台两边宾客的餐桌上。

赫卿安倚着椅背,指尖无意识摩挲着灌装可乐的拉环,可乐的起泡“沙沙”的溅在他的手指上:“小县城就是这个样子,走两步就能遇到熟人,走三步就能遇到亲戚。”

他嘴角挂着若有似无的笑意,被垂下眼帘遮挡住的眸子却像冬日光秃秃的枝干,萧索静寂。

许誩将刚上桌时分到的一颗红色包装纸的糖剥开,送到赫卿安的面前,修长的手指捏碎糖块表面的糯米纸,凑近赫卿安身边轻声问:“你没想到自己会被认出来吗?”

赫卿安仰头,灌了一口可乐,碳酸饮料的起泡在他的口腔里起舞,喉结滚动式,脖颈边的青筋微微鼓动,侧过脸,深情的黑眸注视着许誩试探的目光,“你开心最重要。”

这句话说得随意,却让许誩注意到他耳尖泛红。

台上的新人穿着新中式的礼服缓缓走过,许誩望着他睫毛投在眼下的阴影,突然觉得这个总是掌控全局的男人,在某些时刻仍像个笨拙的孩子。

回酒店的路上,天空飘起了大团大团的雪花,路上很快积了一层厚厚的雪,两个幼稚的人踩在雪地上,听雪吱呀吱呀的响声。

桑慕星穿着更幼稚的叮当猫绒制睡衣堵在房门口,面膜边缘翘起的褶皱随着她急促呼吸起伏:“你们俩把我和曹哥丢在酒店,去干什么了?连个招呼都不打。”

担心死了!

这句话她没说出口,可泛红的眼睛出卖了她。

许誩看了她一眼,想笑,但忍住了,打开门开门,一行人进入房间内,围坐在沙发上。

赫卿安脱下羽绒服放在一旁,他有点不太好意思,确实应该和桑慕星说一声。

桑慕星经历过人性的最暗面,深知赫卿安此行触及到许多人的利益,安全根本得不到保障。

赫卿安和许誩两个人不打一声招呼就出去,悄无声息被人灭口了怎么办?

曹旭升拍了拍她的肩膀,小声说:“只有在这一个小小的县城,卿安才是最安全的。”

小县城,血缘关系就是最稳固的纽带,不知道有多少人因赫卿安的‘出息’而受益。

本地的父母官就是最不愿意赫卿安出现一点闪失的人。

赫卿安背后的师兄师姐,校友在各行各业发光发热,这个小小的县城因赫卿安这个人,明里暗里有多少投资、政策倾斜隐形福利?

只有父母官本人心里能盘算的清楚,只有赫卿安活着,才有这些福利。

这点,曹旭升一个小小的司机都能想得清楚,桑慕星又怎么会想不明白。

关心则乱罢了。

酒店房间的窗帘半掩着,雪花窸窸窣窣的落下,巨大的落地窗玻璃上的光线深深浅浅的变化着。

“早上,沈楠琪给我打了电话,她说她决定出国。” 桑慕星抱着双臂,肩膀紧绷,手指无意识地揪着睡衣的长绒,看起来十分不安,声音有些发颤。

她深吸一口气,平复了下情绪,继续说复述沈楠琪的话:“经过上头层层调查,沈楠琪与沈磊暗地里的生意没有丝毫勾连,反倒是她母亲留给她的一部分首饰、不动产被沈南堃抵押了出去。”

经过层层调查,沈楠琪与沈磊暗地里的生意没有丝毫勾连,反倒是她母亲留给她的一部分首饰、不动产被沈南堃抵押了出去,沈楠琪根本不知道自己产业被抵押了。

说到这里,她的眼中闪过一丝愤怒,“那可是她妈妈留给她的,沈南堃怎么能……”

话头止住,她无奈地摇了摇头,“这些暂时拿不回来,但还好,她有母亲留下的信托基金和樊家的股份。”

她侧身,从曹旭升手上接过平板,手指在平板边缘轻轻摩挲了几下,才递给赫卿安。她压低声音,神情严肃:“这是沈楠琪给你发过来的文件,她不敢直接发给你。”

顿了顿,她补充道:“这个邮箱是她新买的手机卡,新注册的账户,邮件阅后即焚,我没打开。”

赫卿安坐在沙发上,双腿交叠,伸手接过平板。

他修长的手指在屏幕上滑动,打开邮件时,他的眼神瞬间变得锐利:“是沈楠琪的日记。”

桑慕星又看了眼许誩,叹了口气,继续说:“沈楠琪特意交代的,让我一定叮嘱你们二位,”

“小心樊城豪,他没有表面上那么的老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