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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7章 蒸汽机?本宫只要织布机!

毓庆宫的琉璃瓦上结着晨霜,石静娴裹着狐裘立在檐下,指尖摩挲着一卷泛黄的水利图。远处传来内务府工匠叮当敲打声,震得廊下冰棱簌簌坠落。她望着宫墙上盘旋的寒鸦,忽而想起三日前御门听政时,工部尚书那句轻蔑的\"牝鸡司晨\"。

\"娘娘,索相爷递了折子。\"贴身宫女捧来漆盘,盘中奏折用朱砂画了道狰狞血痕,这是索额图一党惯用的威胁标记。

展开奏疏,满纸皆是\"奇技淫巧祸国\"的诛心之语,末尾赫然写着:\"十日之内若不停造蒸汽机,臣等当效比干剜心之谏!\"字迹力透纸背,仿佛要将她钉死在\"妖妃\"的耻辱柱上。

石静娴冷笑一声,将奏折掷入炭盆。火光映亮她眉间那道浅疤——那是半年前黄河决堤时,她带着工匠连夜抢修堤坝留下的。当时胤礽顶着太子妃的皮囊,死死攥着止血药粉跪在泥水里哭喊:\"你若死了,孤就把蒸汽机全砸了!\"

\"来人!\"她忽然转身,鎏金护甲划过案上精巧的蒸汽机模型,\"传本宫懿旨,明日卯时召集江南三大织造局主事,在神武门广场当众比试!\"

神武门前积雪未消,四百架木制织机如森森白骨列阵。江宁织造曹寅捧着鎏金龙头梭,睨向对面那台铁皮包裹的古怪机器——说是织机,倒更像头匍匐的钢铁巨兽,喉管里还冒着滚滚白烟。

\"太子妃娘娘驾到——\"

随着唱喏声,石静娴身着杏黄八团龙褂款步登台。她身后跟着十二名健妇,合力抬着三丈长的素纱,那是蒸汽织机七日所出的薄绢,日光下竟能透出云纹。

\"今日比三项:织锦速度、丝线细度、图案繁复。\"她摘下护甲轻抚铁兽头颅,齿轮咬合的咔嗒声里,暗藏当年剖验尸首时的从容:\"诸位请看,此物不用人力,只需添煤注水。\"

话音未落,曹寅已嗤笑出声:\"娘娘可知,金陵绣娘能用一支银梭织出《千里江山图》?\"他身后八名织娘应声而动,银梭翻飞如蝶,转眼在锦缎上勾出半阙秦淮烟柳。

铁兽突然发出震耳轰鸣,惊得围观百姓连连后退。只见锅炉喷出白雾,千缕蚕丝如银瀑倾泻,织针以肉眼难辨的速度穿插往复。不过半盏茶功夫,一匹缠枝莲纹妆花缎已垂落机台,花瓣竟是用五种色丝织就渐变。

\"妖术!定是用了萨满邪法!\"曹寅踉跄后退,腰间玉佩撞碎了织娘手中的素胚。

石静娴抽出袖中解剖刀,寒光闪过,妆花缎被生生劈成两半。断裂处三百六十根经线、五百纬线整齐如量,比最老道的织娘还要精准十倍。她将半匹缎子甩在曹寅脸上:\"好好看看,这可是你曹家祖传的'天孙机'织得出的经纬?\"

深夜的织造局库房弥漫着桐油味,石静娴提着羊角灯查验明日要展出的蜀锦,忽见墙角阴影微动。十名蒙面刺客自梁上跃下,刀光直取她咽喉!

\"娘娘小心!\"随行侍卫还未来得及拔刀,却见她反手掀翻灯油,火折子在空中划出弧线。轰然爆燃的火光里,她竟借着解剖尸体的经验,精准捏住刺客腕骨要穴,生生夺下一柄钢刀。

\"索相爷没告诉你们?\"她旋身避开劈来的利刃,刀背狠狠砸在刺客膝窝:\"本宫在辽东验过三千具尸首,最懂怎么拆人骨!\"

厮杀声惊动整个织造局。当胤礽带着粘杆处侍卫破门而入时,只见满地刺客哀嚎,石静娴正踩着曹寅亲信的脊梁,将染血的蒸汽机图纸塞进他嘴里:\"回去告诉你主子,本宫能在尸体堆里建验尸房,就能在灰烬里重起织造局!\"

火光映红半边天穹,她染血的侧脸让胤礽想起当年猎场上濒死的母狼。他解下大氅裹住她颤抖的身躯,听见她贴着耳畔低语:\"明日...把通州码头那批南洋生丝全烧了。\"

\"你疯了?那是江南织户过冬的...\"

\"不要真烧。\"她眼底跳动着比火焰更炽烈的光,\"但要让所有人都以为,是守旧派要断百姓生路。\"

五更天的通州码头朔风呼啸,当索额图带着家丁冲向生丝货船时,潜伏在芦苇丛中的粘杆处暗卫立即点燃狼烟。早已候命的漕工们敲响铜锣,霎时间八千织户举着火把从四方涌来。

\"狗官要烧我们的活命丝!\"

\"跟这群蛀虫拼了!\"

人潮如怒涛拍岸,索额图的轿子被掀翻在地。他惊恐地望着平日里温顺如羊的织户,此刻竟像被激怒的兽群——他们举着太子妃颁布的《织户三十六则》,高喊要\"保蒸汽机,清君侧\"。

朝阳初升时,神武门前已跪满请愿百姓。石静娴立在城楼上,看曹寅被愤怒的织娘用梭子砸破官帽,听老匠人捧着蒸汽机造的棉衣哭喊:\"娘娘,这料子比我家老婆子织的还暖和!\"

她转身望向乾清宫方向,扬起手中万民书。明黄绸缎上按满血指印,宛如一片燃烧的红梅落雪。胤礽在宫墙暗处望着她,忽然想起二十年前自己猎杀的那头白狐——当时它也是这样,浑身浴血却昂着头,将猎人的箭矢化作王冠。

十日后的太和殿上,康熙摩挲着蒸汽机织就的龙袍,指尖传来陌生的柔软。丹陛下,石静娴正捧着《兴织十策》朗声陈奏,身后是二十台轰鸣的蒸汽织机。

\"...故臣请设织造新政司,以蒸汽之力代万人之手,则三年之内,江南可增赋税百万...\"她的声音被织机声吞没,却字字如重锤砸在索额图心头。

老臣颤巍巍出列欲谏,忽见殿外飘入万千蚕丝。阳光透过格窗将丝线镀成金缕,交织成巨网笼罩整个朝堂——那是八千织户连夜赶制的\"天罗衣\",每一根丝都写着请愿百姓的姓名。

\"准奏。\"康熙起身,龙袍下摆扫过蒸汽机喷出的白雾,\"传朕旨意,即日起蒸汽织机入《皇朝礼器图式》,着工部...\"

话未说完,一声婴儿啼哭突然穿透大殿。石静娴霍然回头,见胤礽抱着龙凤胎中的女儿立在殿门外。小格格挥舞着藕节般的手臂,抓住一缕飘荡的蚕丝咯咯直笑。

索额图终于瘫倒在地。他看见那女婴攥着的不是丝线,而是整个江南的命脉。蒸汽机仍在轰鸣,却再无人敢说这是亡国之音。

当夜东宫暖阁,胤礽为石静娴肩头烫伤涂药,忽觉掌心一凉。她将蒸汽机核心的活塞塞进他手里,铁器上深刻着一行小字:\"癸酉年冬,石氏改良第三代\"。

\"若有一日本宫不在了...\"她话音未落,便被胤礽用染血的月事带堵住嘴。

\"孤会带着蒸汽机踏平漠北。\"他咬住她耳垂,声音混在锅炉沸腾声里:\"让那些蛮子知道,大清的织布机比红衣大炮更利。\"

窗外飘起今冬第一场雪,蒸汽机的白烟与落雪融成一片。内务府的记档太监提笔踌躇良久,终在《起居注》上写道:\"康熙四十三年冬,太子妃制天衣,万民称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