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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住手!”

一声沉喝自身后传来。

陈英哲快步从月洞门后走出,面色不虞地看着剑拔弩张的两人。

他一把抓住陈馨儿扬起的手腕。

“像什么样子!”

陈馨儿被父亲喝止,心中虽有不甘,却也不敢再放肆。

她狠狠瞪了陈进一眼,甩开陈英哲的手,退到一旁,仍是气鼓鼓的。

陈英哲此刻的内心,远不如表面平静。

这个逆子,竟还敢回来!

今日来,莫不是又想闹出什么幺蛾子?

他压下心中的不快,换上一副关怀的表情。

“进儿,回来了。”

“有什么事,进屋说吧。”

“不管怎么说,这里始终是你的家。”

陈进对他的虚情假意,只觉得可笑。

家?

一个将他视为草芥,随意丢弃的所在,也配称之为家?

他没有理会陈英哲,径直迈开步子,朝着一个方向走去。

那是曹妙之的院子。

陈英哲见状,眉头一皱。

他要去寻曹氏?

莫非是想通了,要来缓和关系?

这倒也不是坏事。

陈进一路畅通无阻,直接闯进了曹妙之的卧房。

曹妙之正坐在梳妆台前,由丫鬟伺候着梳头。

听见门被踹开的声响,她吓了一跳,手里的象牙梳子啪地掉在了地上。

她不悦地转过头,正要呵斥哪个不长眼的奴才。

待看清来人是陈进时,她先是一愣,随即柳眉倒竖。

“陈进?!”

“你、你来做什么!谁让你进来的!”

这个小贱种,竟敢擅闯她的卧房!

陈进的目光冷冷扫过她,没有半分温度。

“把你从母亲那拿走的东西,交出来。”

曹妙之闻言,眼神明显闪烁了一下,脸上掠过一抹心虚。

慕容舒兰的东西。

难道是那枚玉坠子?

那玉坠子成色极好,雕工也精细,一看便知价值不菲。

她当年从那贱人手里抢过来,便一直收着,偶尔还会拿出来把玩。

要她交出去,她可舍不得。

她定了定神,摆出一副茫然的模样。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慕容舒兰的东西,与我何干?”

陈进看着她拙劣的表演,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他一步步朝她逼近。

“哦?是吗?”

“需要我帮你回忆一下吗?”

曹妙之被他看得心中发毛,不由自主地向后退去。

眼前的陈进,与她记忆中那个任打任骂的庶子,判若两人。

他的眼神淬了冰,像是要吃了她一般,让她从心底里感到畏惧。

她一直退到墙角,退无可退。

她强自镇定,色厉内荏地尖声。

“陈进!你、你想干什么!”

“我可是你的嫡母!你竟敢如此不敬!”

陈进闻言,嗤笑出声。

“嫡母?”

“你也配?”

“我的母亲,只有一个,她叫慕容舒兰,早就死了。”

他从怀中缓缓取出一个黄纸包,两指夹着,在曹妙之眼前晃了晃。

“你若不给,我便将这药,用在你身上。”

“这药,只要沾上一点,肌肤便会开始溃烂,一点点烂进骨髓,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那滋味,想必是极销魂的。”

曹妙之看着那包药粉,瞳孔骤然一缩。

她毫不怀疑,这个疯子真的做得出来。

她贪财,更惜命。

那玉坠子再好,也比不上自己的性命重要。

但就这么交出去,她又不甘心。

她咬着牙,还在犹豫。

陈进见她冥顽不灵,也不再多言。

他慢慢拆开纸包的一角,作势便要将里面的药粉往她身上撒去。

“啊!”

曹妙之吓得魂飞魄散,尖叫一声,紧紧闭上了眼睛。

“住手!”

一道怒喝伴随着急促的脚步声传来。

陈英哲和陈馨儿几乎是同时冲了进来。

陈馨儿一个箭步挡在了曹妙之身前,紧张地扶住她。

“娘!您没事吧!”

陈英哲则怒视着陈进,脸色铁青。

“陈进!你要对你母亲做什么!”

陈进不紧不慢地将那纸包重新折好,收回怀中。

他淡淡地瞥了三人一眼。

“我只是想拿回属于我的东西。”

“她不肯给。”

陈馨儿闻言,立刻尖声反驳。

“你胡说!”

“你能有什么东西值得我娘惦记?”

“我娘什么没见过,会稀罕你那点破烂玩意儿?”

“我看你分明就是故意来找茬的!”

她母亲身份尊贵,怎么可能看得上这贱种的东西。

这分明是污蔑!

陈英哲压下心中的怒火,转向曹妙之,语气中带着不耐。

“究竟是什么东西?”

曹妙之被陈进方才那一下吓得不轻,此刻还有些惊魂未定。

她支支吾吾,眼神躲闪,显然不想说实话。

陈英哲见她这副模样,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说!”

曹妙之被他一吼,吓得一哆嗦,这才不情不愿地小声嘟囔。

“是、是慕容舒兰的遗物。”

听到这个名字,陈英哲的表情倏然僵住,眼神中闪过一抹复杂难辨的情绪,快得让人抓不住。

他愣了片刻。

陈进将他细微的表情变化尽收眼底。

陈英哲很快回过神,对着曹妙之沉声吩咐。

“既然是她的东西,便还给他。”

曹妙之闻言,顿时不乐意了,梗着脖子反驳。

“凭什么!”

“那玉坠子是慕容舒兰当年送给我的!如今就是我的东西!”

陈进冷笑一声。

“送给你?”

“曹夫人,你扪心自问,我娘与你关系如何,她会把家传之物送给你?”

“那玉坠,是我外祖父留给我娘的信物,是慕容家的东西!”

陈英哲也觉得曹妙之这话有些站不住脚。

慕容舒兰那性子,怎么可能把家传信物送给曹妙之。

他心中虽有些不悦曹妙之的贪婪,但眼下最重要的是平息事端。

他看向曹妙之,放缓了语气,带着哄劝的意味。

“好了好了,不过是个破坠子,有什么稀罕的。”

在他看来,慕容舒兰不过是个医女出身,家境贫寒,能有什么值钱的东西。

“你若喜欢,明儿我带你上街,你看上什么,咱们买它十个八个,都依你。”

曹妙之听他这么说,脸色才稍霁。

虽然还是舍不得那玉坠,但丈夫既然发了话,又许了好处,她也不好再坚持。

她不情不愿地走到梳妆台前,拉开一个抽屉,从里面一个锦盒中取出一枚玉坠。

那玉坠通体温润,色泽清透,上面精雕细琢着一只凤鸟,栩栩如生。

她捏着玉坠,满脸不舍地递向陈进,手指却迟迟不肯松开。

陈进直接伸手,从她指间将玉坠夺了过来。

确是周桂英所说的那枚凤鸟玉坠。

他将玉坠仔细收好,放入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