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汐看了一眼合同，书名那一栏空着，在等她自己决定。
她知道，灵犀网的小说频道里，所有作者的出版改编合同都要和灵犀公司五五分成。
可是陈汐的小说，包括后面这几篇会员可读完的小说，全部的版权都在她自己手里。
相当于灵犀公司不仅给陈汐免费提供了平台，还免费充当了她的经纪人。
这份独一无二的合同使陈汐的收入远高于同级别的作者同行。
而这些事情，江尧从来没主动提过。
“江尧，谢谢你。”
不管陈汐读过多少书，说到底也只是一个刚刚19岁的少女，她很感动。
江尧耸耸肩，“谢什么？这都是你应得的。”
陈汐看向江尧，他故意摆出一副吊儿郎当的姿态。
她知道江尧对感谢之类的话很不感冒，但她还是要说：
“才不是。如果不是你刻意捧我，不会有那么多人看见我的。现在，我都能出书了，我之前想都没想过。”
江尧笑道：“我当然要对我的头号人气博主好一点啊。要不然万一你跳槽到别的网站呢……”
陈汐也笑了，“那是绝对不会的。世界上再也不会有你这样的老板了。”
“我也不能称之为是你的老板，我们两个算是合伙人吧。”江尧还在宽慰她：“我给你平台，你给我流量，双赢。”
陈汐：“江尧，你真温柔。”
江尧：“嗯？这个词不是应该用来形容你这样的女孩子吗？”
陈汐脸颊红红，“可是你确实很温柔啊。明明默默为我做了很多事，还非把自己摘干净。”
外面，徐慧敏在喊两人吃饭了。
陈汐一早就通知过父母，她的生日就在家里过一下就好了，她不会宴请别人，况且她真没多少朋友。
蛋糕也买小一点的，太甜太腻了，吃不了浪费。
陈汐认真地许愿，一口气吹灭蜡烛。
她的心情不错。说实话，她没想到江尧会过来。
陈建功在饭桌上问江尧：“江尧，你爸还是不见你？”
“啧！”徐慧敏面露不悦，“都是当校长的人了，怎么一点情商都没有？想起什么说什么？”
“没事。”江尧苦笑：“我们俩确实不怎么见面，应该说，就不联系。他不想见我，我连他新家的地址都不知道，他不肯告诉我。”
陈建功：“这个老江也是……”
徐慧敏重重地咳嗽一声，陈建功赶忙说道：“行行行，不说了。”
陈汐见过江尧在江峻涛面前手足无措的样子，江尧很少会有那么窘迫的时候。
她立刻转移了话题：“江尧，一会儿和陈博开个视频吧，问问他怎么过的生日。”
“好。”江尧答应。
“不用问。我上午给他打电话了。”徐慧敏说：“晚上叫一群狐朋狗友喝酒唱歌，就那点德行。”
……
江尧一直在陈汐家待到了下午，期间和陈博聊了半个小时，看了看陈汐未发出去的小说。
一直到叶嘉凌打来了电话，问他忙完了没有。
江尧说忙完了，叶嘉凌这才告诉江尧，钱莱准备辞职了，晚上请大家吃饭。
“那我现在开车去找你吧。”
叶嘉凌关心道：“你没喝酒？和那些四五十岁的领导在一起，恐怕也吃不好吧？”
江尧看了一眼陈汐，她正趴在桌子上，胡乱点按手机。
“见面再说吧，你在哪儿？”
叶嘉凌报出了地址。
江尧挂断电话，“小汐，我得走了，有点事。”
陈汐坐直身体，“好。开车注意安全。”
“嗯……那我走了。”
江尧眉目低垂，出了房门。
……
晚上钱莱家的饭店，最大的包厢留给了灵犀公司最开始的13个人。
江尧对于钱莱离职并不意外，虽然钱莱的工作并不复杂，运营一些官方账号，引导一些热门话题。
但她家的生意越来越好了，她实在没有必要每天循规蹈矩地上班。
她也不在乎江尧特意划出来的员工股权，对一般人来说那些钱可能会有吸引力，但钱莱这么随性洒脱的人，说不要就不要了。
听到钱莱要开一家酒吧，江尧还打趣道：“以后大家又有新据点了。”
钱莱玩笑着说：“江尧，你要给我想一套营销方案，让酒吧一炮而红。”
“行。包在我身上了。”江尧满口答应。
叶嘉凌其实还是有一些伤感的，她习惯了每天一楼二楼瞎跑，一楼找钱莱聊天，二楼和江尧腻歪。
钱莱猛地这么一辞职，她还真有点不习惯。
“我找了一个合伙人。”钱莱说。
“谁呀？”江尧看向正在给自己倒酒的叶嘉凌，“你？”
叶嘉凌皱着鼻子摇摇头，“我才不会鼓励她辞职呢。我也是今天下午才知道的。”
钱莱笑着说：“一会儿就来了。”
说曹操，曹操到。
推门进来的，是韩心怡。
江尧想，她确实合适，林仁强的秘书，韩令轩的姐姐。
韩心怡先朝钱莱和韩令轩笑了笑，马上和江尧打招呼：“你好，江总。”
江尧说：“这要是平时，你一出现，我就觉得又要叫我去桐林大厦。”
韩心怡也笑了，“今天来这儿的身份是钱莱男友的姐姐，她创业酒吧的合伙人，和林氏集团没关系。”
江尧微微点头，“行，我到时候一定捧场，一定经常捧场。”
酒足饭饱，钱莱本想请大家去唱K，但一群人兴致寥寥——
严书南和柳婷自不必说，这两个人都比较内向，必要的场合碍于情面是会到场的，但也会一直期盼着赶快结束。
宋初寒每天操心的事情太多，江尧最近给她大幅加薪，想提拔她成为灵犀网的总经理。
但她和江尧说，其实她每天干的就是总经理的活儿，名头的事情稍微往后放一放吧，放心，有没有这个职位头衔，她都是会尽心尽力的。
韩心怡和大部分人都不熟，自然也不会去。
梁子晴的男朋友开车来接。黎敬泽要赶回去通宵打游戏。剩下的几个程序员都有点宅男属性。
数数算算，愿意留下来的人，只剩下了江尧、叶嘉凌、还有单身的俞悦。
江尧作为老板，替大家做了决定，“那今天就这样吧，等你的酒吧开张了，我们有的是时间玩。”
钱莱说：“好吧。有空我还会去灵犀公司看大家的。”
众人挥手道别，不过是寻常的一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