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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最早的墨绿制服到现在的深蓝制服,照片中的他年轻时充满活力,像是个满怀理想的热血青年。

回想起来,三十年的警营生涯恍如昨日。

女儿孟钰找到了,他的职业生涯也到了尽头。

没有绝望,只是多年来的焦虑终于释怀。

这一刻,他很放松。

他站在柜子前,一张张翻出照片。

有黑白的,也有彩色的。

忽然,他琢磨起自己当初的理想到底什么时候消失了。

是二十年前吗?

他已经记不太清了。

闭上眼睛,脑海里只剩当年的拼劲和辉煌。

翻开相册时,他停在了一张三人合影上。

那是张黑白照,上面有三个年轻人。

一个是孟德海,另一个是安长林,还有一个比他们大三岁的男人。

那正是安欣的父亲安福。

照片一角有个模糊的时间标记,写着1981年。

突然间,孟德海想起了一些事情。

当年,有位香港老板在北京海闯荡,却出了命案。正好被孟德海和安长林看见了。那是孟德海第一次见到这么多钱,满满一袋钞票。

那一瞬间。

孟德海的理想和信念,好像崩塌了。

尝到钱的好处后,他就控制不住自己了。

后来他遇到了陈泰,还有陈淑婷她爸,这两人是跟那位香港老板混的。

从那之后,孟德海整个人都变了。

回忆到这里,他忽然觉得后面的记忆都模糊了。

即便有时想起一些深刻的事,他也找不到以前的那种快乐感觉了。

都过去了。

“呼——”

想到这些。

孟德海眼睛湿润了,叹了口气,把相册塞回柜子里。

转身坐在书桌前。

拉开抽屉,拿出稿纸和钢笔,又开了台灯。

心里乱糟糟的,他决定把这些事都记下来。

或许是祁同伟的话打动了他的良心。

或许他还想给女儿孟钰留条后路。

写着写着。

他的笔越来越用力,写得也更快了。

每一笔每一划都在回顾过去的每一天。

...

同时。

在京海的那座大楼里。

领导家属区。

咚咚咚——

咚咚咚

瘦高的王秘书,深夜来到赵立冬家敲门。

过了一会儿。

门开了。

赵立冬穿着睡衣来开门,眼镜架在鼻梁上,一看是王秘书,一脸疑惑。

“怎么了?这么晚跑到这儿?”

“赵主任!出事了……”

赵立冬还没反应,王秘书就直接进了屋,随手关门。

“什么大事这么急?”

赵立冬趿拉着拖鞋,走进客厅。

“京海市局的搜查行动结束了。”

王秘书神情紧张地说:“刚刚得到消息,听说孟德海把搜救孟钰的警察都撤回来了。”

“撤回来了?”

赵立冬吃了一惊:“为什么撤回来?孟钰找到啦?”

“不清楚。”

王秘书摇摇头:“不过,我给夏立平打了个电话问问……”

“谁料到,夏立平说联系不到陈建国。”

“给他家里、单位都打了电话,都说不知道他在哪。”

最糟糕的是,王秘书刚跟夏立平通电话,话还没说完……

警察就来了,直接把他带走,电话就这么断了。

赵立冬那张方正的脸,第一次露出严肃的表情。

他猛地回头,恶狠狠地看着王秘书。

“什么意思?陈建国被抓了?”

“找不着,什么都没找到。”

王秘书慌张地摇头:“我又给卡恩集团的大老板孙传福打电话……”

老家伙电话打不通,我心里就发毛,觉得事情绝对不简单。我急得在客厅里转圈,手背在背后,一脸焦躁。

两分钟后,我忽然站住脚问:\"孟德海干什么去了?怎么不直接找他?\"

\"打过了,根本联系不上。\"

王秘书说话就没停:\"试了好几次,电话一接就挂。\"

我皱眉问:\"那安长林呢?\"

\"他倒是接了,可跟聋子一样,什么都不知道。\"

王秘书火气上来了:\"还问我出什么事了!\"

我越想越不对劲:\"肯定出事了。\"心里乱,点根烟抽起来。

\"祁同伟他们几个昨儿半夜去平康县了吧?\"

\"可今天一天平康县那边什么动静都没有,这不正常。\"我知道他们是去刺探情况了。

\"而且我们盯的那些地方,他们一个没去……\"

我感觉祁同伟这是故意的,\"他可能是假装被我们骗了。\"

那个高明远,出的主意真是糟透了,本来想用孟德海的女儿把专案组调回来。

现在倒好,祁同伟跑到平康县直接抓人。

中间到底发生了什么我不知道,但他肯定拿到了什么关键的东西。

王秘书一直站那儿,像根木头,两手交叉胸前。领导紧张他也紧张,领导害怕他也害怕。

等我说完,王秘书扶扶眼镜问:\"领导,接下来怎么整?\"

\"通知过山峰。\"

我停下踱步,眼神狠厉:\"叫他别再等了,马上行动。\"

\"告诉他们,祁同伟和专案组的人就在平康县……\"

\"用什么手段我不管,也不想管。\"

\"我就要个结果,无论如何都不能让他们活着回京海。\"

\"否则的话,咱们可能就是下一个何黎明。\"

王秘书咽了口唾沫,点头答应:\"好,我这就去告诉他。\"

\"还有……\"

我催促道:\"快,把这边的情况告诉高明远。\"

\"如果真躲不过去,记得提醒高明远,这事我们担着。\"

\"不过他也得守约,照顾好我的孩子……\"

\"不然的话,我把所有的事全说出来,谁都别想跑。\"

夜又过去了,新的一天开始。阳光明亮,露水消失了。

在京海的府衙大楼里,调查组办公室的电话响个不停,显示今天工作繁忙。

\"嗯嗯,行……这是个好消息!\"

“哎哟,这下可好,全抓了?”

“行,京海那边警察都派过去了。”

“给大家伙说清楚,无论什么时候,咱们都是你们后盾。”

“别紧张,只要干了坏事,只要害了百姓,就得查到底,绝不能放过。”

季昌明攥着电话,站在桌边,越说越激动。

“你们放宽心,专案组的人都靠谱……”

“平康虽然小,也不是谁都能胡来的。”

“知道啦,知道啦,嗯,好,拜拜……”

挂掉电话,季昌明转过身嘿嘿一笑,长舒一口气。

调查组里其他人也没闲着,接电话、打给下面的人,到处传消息。

“这是怎么回事呢?”

陈岩石穿着灰衬衫,胸前挂着检察院徽章,从外头走进来。

一手拎着保温杯,一手拿份刚出来的京海日报。

“哎哟,我的顶头上司,总算等到你啦。”

季昌明一脸期待,赶忙起身招呼。

“来来来,跟你说件大事……”

“什么大事?”

陈岩石把杯子放下,掏出手绢擦擦额头的汗。

“京海那案子,估计要结了。”

季昌明搬了个椅子坐下。

“结案?什么意思?”

陈岩石还是懵懵懂懂。

“昨晚,祁同伟在平康搞了个大清理,史无前例的大行动。”

“孟德海女儿找着了,不过……这事没那么简单。”

“根据专案组的安欣汇报来的消息……”

“好像他们自己人闹矛盾了。”

“利益分不匀,互相掐架,所以……有人绑架了孟德海的女儿,想给他个教训。”

听罢,

陈岩石脸色沉下来了。

“孟德海有事?”

“现在看,确实如此。”

季昌明眨眨眼答道:“听说,孟德海涉嫌受贿,金额很大,还滥用权力,卷进几桩拐卖妇女的案子。”

陈岩石震惊不已。

他没去过绿藤,但也从电视上看过那边的事情。

嘿,我还以为那个地方就够脏够吓人的了,没想到京海市比绿藤也好不了多少。

这时,咚咚咚——

办公室门突然被人敲响。

陈岩石和季昌明听见动静,扭头一看,瞬间傻眼。

随后,组里其他人也站起来,一张张脸写满惊讶。

孟德海来了,确切地说,是头发花白的孟德海来了。

他看起来像老了几十岁,手里攥着一封信,勉强挤出个笑容。

“两位,打扰啦。”

孟德海微笑着,缓步进来。

径直走到陈岩石和季昌明面前,把信递过去。

孟德海走进房间,眼神有些复杂,开口就说:“我是来向组织自首的。”话音刚落,气氛立刻变得不一样。

陈岩石张大嘴看着他,愣了几秒后迅速平静下来,对季昌明使了个眼色,季昌明点点头会意。

“德海同志,跟我们走吧。”这几句话,对他们这些老江湖来说轻车熟路。

来到隔壁那间屋子,以前关押过董耀,现在空了出来。季昌明倒了杯茶递过去,顺便把门带上。三人面对面坐着,谁也没急着说话,只是相互看着,心照不宣。

“你说还是我说?”陈岩石掏出纸笔,一本正经的样子。

“我自己来吧。”孟德海摆摆手,“这些年的事我写信给了组织,请你们仔细核查。别的不多说了,今天就想说件事。”

“这事憋在我心里整整二十年,要是不说出来,可能这辈子都没机会了。”

孟德海陷入回忆,声音低沉了些:“那是我当刑警后的第一场抓捕任务。”

“安欣他爸安福是我们队长,他比我们都大四岁。长得帅,脾气倔,总觉得自己得保护所有人似的。”

“当时京海刚开放,吸引了很多投资,地方上特别欢迎外资。有个香港老板在这里找了位本地姑娘当女朋友。”

“有天晚上出事了,有人死了,而且是被杀的。我们在埋尸体时发现了一个嫌疑人,本来打算抓他,但他甩了太多钱给我们……”

“我和安长林那时候穷得叮当响,根本没见过这么多钱,一时鬼迷心窍……等反应过来的时候,那人已经扔下钱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