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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

谢知雪震惊抬头,一脸难以置信。

她知道在朝阳公主手底下讨生活不容易,但也没想到她会残暴至此,居然说杀就杀。

朝阳公主连个眼神都没给,紫云瞪了一眼旁边的下人。

“还不快拉出去!”

所谓打死,就是杖毙,要把人活活打死为止,痛苦程度可想而知。

谢知雪的脸瞬间就白了,赶紧求饶。

“公主饶命!”

“奴婢不是有心的,奴婢以后再也不敢了!”

“闭嘴!”

紫云完美把狗仗人势四个字,诠释得淋漓尽致。

“你若吵了公主安宁,只怕就不是被杖毙这么简单了,凌迟也有可能。”

“公主能留你一个全尸,已是额外开恩,你居然还敢在此吵闹?”

她朝朝阳公主行礼,“公主,这贱蹄子果然是个不安分的主,都这时候了,居然还想着求情。”

“依奴婢之见,倒还不如真将她凌迟处死,也好让她知道自己错在哪里。”

所谓凌迟,便是将身上的肉一片一片割下来,割满三千刀为止。

这个过程中,受刑的人不能死,也不能晕过去,必须要在清醒的状态下,承受整个刑罚过程。

若犯人提前死亡或没能割满刀数,那行刑的刽子手也要受罚。

这种刑罚极其残忍,除非是像谋反一类的罪名才会受这种刑罚。

谢知雪不过是犯了这么一点小错而已,紫云居然能说出这样的话。

且其他下人神色如常,便知道朝阳公主一定不是第一次做这种事了。

好在朝阳公主并没有采纳紫云的意见,只冷冷道:“她死了就行了,本公主也不想把事做得太绝。”

“看在你昨日伺候本公主还算周到的份上,本公主就留你个全尸。”

“拖出去打死吧。”

她语气清淡的就像在问晚上吃什么一样。

明明是一条鲜活的人命,却完全不放在眼里,轻飘飘的一句带过。

谢知雪她软在地上,发不出一丝声音。

她很想求情,满脑子都是“饶命”二字,可嗓子却像被人掐住一般,什么都说不出来。

立刻就有两个下人过来,一左一右拉着她离开。

朝阳公主的庆功宴上,谢知雪如同死狗一样被拖在殿外,浑身颤抖,脸上毫无血色。

她要死了吗?她真的要死了吗?

那平安怎么办?母子二人连最后一面都见不到了。

在寝宫门外角落里,几个侍卫拿着又厚又长的板子,重重打在谢知雪身上。

她惨叫不止,不停地喊着头和肚子,希望能坚持得久一些。

可棍棒还是如同雨点一样密密麻麻地砸下来,她甚至听到了骨头断裂的声音。

惨叫声持续了很久,朝阳公主听了心烦,秀眉微微皱紧。

“这贱蹄子命还真是硬。”

自有下人来禀报,说人已死透,之后就会被拉去乱葬岗。

随手一丢,也不必挖坑掩埋。

这样的事做多了,朝阳公主以为一刻钟就能完事。

可现在都快半个时辰了,她居然还能听见谢知雪的惨叫声。

紫云在一旁冷哼道:“公主说得不错,这贱人求生意识很强烈。”

“想来她必有牵挂之人。”

这丫头很擅长拱火,让朝阳公主想起昨日在清和园时谢知雪说的那句话。

当时她说自己有牵挂之人时,还看了宇文章一眼。

这分明就是在告诉自己,谢知雪所谓的牵挂指的就是宇文章。

若真如此,那这顿刑罚也是她应该受的。

门外,谢知雪已经奄奄一息了。

她嘴里喃喃念着“平安”的名字,浑身上下全是伤痕。

头发散乱,衣服浸着血迹,散发出浓烈的血腥气味。

那几个侍卫早已累了,仍然不停下。

大约又持续了一盏茶的功夫,谢知雪眼前的景象越来越模糊,只有出的气儿,没有进的气儿了。

看来今天她真的要死了。

没想到人的命那么脆弱,她本以为自己能平安终老。

即便以后不再嫁人,也可以带着平安跑到江南去,寻一处静谧之地,顺顺利利地过日子。

就算只守着平安一人,但只要没有烦心事,这也不失为一种幸福。

她很向往江南水乡的温柔和清新,也想留在父母身边,留在这繁华的京城。

可不管怎么选择,被活活打死肯定不是她最终的归宿。

这也是谢知雪从未想过的事情。

可现在她却在这无人问津的角落里,被罩壁那厚重的木板子敲在腰上时疼得她根本喘不过气。

也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她吐血了,一口接一口。

嘴里的鲜血混合着身上的鲜血,缓缓流出,在地上汇聚成一条红色的小溪流。

那触目惊心的颜色,让谁见了都不免动容,也会觉得残忍。

可这几个侍卫脸上只有冷漠,一丝情绪波动都没有。

是啊!

他们曾替朝阳公主打死过不止一个人,谢知雪只是这些人中最普通的一个,没什么特殊的。

她死了就像死了一只猫、一只狗一样。

不会在这京城里掀起任何波澜,也不会传到皇宫中去,更不会有人为她鸣不平。

“这丫头命还真硬。”

谢知雪晕死过去前听到的最后一句话,她想睁开眼,看看这话是谁说的。

若真有人被她强烈的求生意志所打动,说不定会大发善心为她求求情,或许朝阳公主就饶过她了。

可她睁不开眼睛了,眼皮仿佛有千斤重。

似乎有鲜血顺着眼角流了出来,很痒,可这点痒被淹没在无数的疼痛中。

“死了吗?”

“好像还没死!”

“你瞧,肚子还在动呢!”

“果然是个命硬的。”

“但公主有命,咱们也不能不听。”

“继续打!打死为止。”

“去,你去请太医来验尸。”

“是。”

那人答应一声,小跑着离开。

谢知雪意识逐渐涣散,原本双手是抱着头的,也慢慢滑落。

她最后看到的这头顶刺眼的阳光和以往一样明媚热烈。

可照在她身上却感觉不到一丝温暖,只有寒彻透骨的冷意。

平安……娘亲不能再陪着你了。

娘亲要……先走一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