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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旗 > 其他类型 > 穿进炮灰团:西岸自助餐开餐! > 第195章 】说一句你很担心我会死吗,烦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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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5章 】说一句你很担心我会死吗,烦啦?

一连串好似永远都看不到尽头的灵魂在撕扯着他的衣角,他们的脸是模糊看不清的,只是不知道为什么他想他能叫出他们每个的名字,只是他们一句话都不说,安静极了。

如果不是他回头,他是看不到他们的,可是现在他回头了。

在他看着他们的时候,他们只是同样回看着他,死人,所有的死人,所有在这片土地上死去的人,在这一刻同时的看着他。

那真让人毛骨悚然,可绝不是因为害怕。

谁有办法同时被这么多的死人所注视着,他想,没有人能做到,没有人,

他对他们说,对不起。

“我还有事没有做完,你们做完你们该做的了,可是我还没有,我的团长,他们,还活着的他们还需要我,我不能放弃他们,就像我不能放弃你们一样……”

他看着所有在他身后排队的灵魂,郑重地向他们承诺,

他说,我会带你们回家的,每一个。

于是死人们松开拉扯着他衣角的手,放开他的灵魂,他便开始下落,下落,无数双手选择相信他,送他回去,去做他应该做的事,他们说“他会回来的,他会回来的”。

朔玉听见两种不同的声音同时在他的两只耳朵边喊着,左耳朵里他的团长在叫着他“回来”,右耳朵里是那些死人的灵魂念叨着“回家”的声音,他们只是一群什么都忘记了,可唯独没有忘记回家的孩子。

两种声音交织在一起,一同撕扯着他的灵魂。

下一刻,就好像突然从水底浮出水面,他的头痛欲裂,好像要炸开一样,缺氧似的大口呼吸,眼睛却像是被胶水黏住一样,怎么也睁不开,他努力使劲儿想要看点什么东西,当他费力睁开的时候,看到就是迷龙那个跳大神跟他贴脸的鬼样子,

他还没说什么,那家伙倒是声音大的好像是他要把他给吃了一样,大叫着躲开,

“哎呀妈呀,半仙儿活了!”

一时间只要是还能动的,一股脑地就全都凑过来了,朔玉看着围了自己一圈的脑袋们,只是觉得有点太吵了,吵得他想再把眼睛闭上什么都看不见得好,可是嘴边却挂着不自觉的微笑。

他想,他又回来了。

他的眼睛第一个看清的,也是第一个连滚带爬冲过来的,好像在给自己哭丧,鼻涕眼泪都快分不清楚的阿译。

这家伙一脸惊讶过来的时候还给自己摔了一个大跟头,浑然不觉,不管不顾地冲过来,一边用他的小布巾擦着眼角,语气里还透着一股子激动,说话都有点语无伦次的。

“朔玉,你那个,你终于醒过来啦!我们,我们真的……真的以为你被小鬼子的毒气给害死了呢,幸好你没事,团长说你只是睡着了,可是烦啦说你没呼吸了,肯定是死啦……还好烦啦又错了……”

“是是是,小太爷又错了,咱们这儿半仙儿是谁啊?哪个不长眼的牛头马面敢收走这么一个人物啊?是不是?”

“就是啦,半仙儿是好人啦!好人有好报的啦!”

“就是就是了,老天爷都在天上看着呢!好人是不会这么轻易死的。”

朔玉看着最先过来的这几个,笑了笑,此时他很想去够烦啦的脑袋,想问问他为什么总盼着自己死掉,自己死了对他有什么好处吗?

阿译又开始了抹眼泪,还等到他嚎就被其他人给推走了,随即放到他眼前的是一张挺干净的脸,就连胡子都特意的刮过了,就是手法很乱,导致现在上面全都是小口子——是他们团长。

那双亮闪闪的眼睛里笑着看着他,眼睛都要贴到了他的鼻子边上了,好像要仔仔细细地把他看个清楚一样,一点儿都不想错过。

朔玉后知后觉的发现自己脸上的布条不知道去哪儿了,只是大家对他脸上的伤口并没有发表什么意见,后来当他看到张立宪被毒气腐蚀的那半张脸,他才知道为什么。

只是现在他看着离自己这样近的死啦死啦,想着是他把自己叫回来的,要不然他可能真的就被那阵风给吹走了。

他对着眼前一眼都不眨的人眨着眼睛,故意笑着看他,

“团长,我好看吗?”

死啦死啦直起身子来,点着头,看起来很像是神棍的架势,给他下着定语,

“嗯,是半仙儿,没错了!好啦好啦,一个个的像个什么样子,该忙什么忙什么去,我都说了他睡一会儿就好了,迷龙赶紧去看你的机枪,别让我听见你副射手又受伤的消息!烦啦,死瘸子歇够了没有啊,起来起来,三米之内!何书光,检查一下你的燃料,别到了时候给老子掉链子!……”

死啦死啦就好像只是确认一下这具躯壳里装着的还是不是原先那个好心的半仙儿,确认了之后就又走了,走之前忙忙叨叨的下达了一大推的指令,现在他不需要虞大少的命令,精锐们也和炮灰们没有两样的,不管为什么地听他指挥,

在被迫的有命同当中,他们早就已经生出了连他们自己都觉乎不出来的高度默契。

朔玉看着自己眼前刚走了一个死啦,又来了一个麦师傅,

这个虔诚的基督教的在他面前划着十字,说是上帝在保佑他,朔玉看着那双蓝色眼睛,刚才他还听到麦师傅正在愤怒的响着电台那头要着所有他们需要的一切,为了他们,这个可怜的美国人几乎都要和原先他待过的整个世界决裂了。

他想,他真的是好人,一个愿意和他们待在一起的好人。

每个人心中的上帝都和他们自己长得别无二致,牛的上帝一定长着一副牛模样,羊的上帝长着一副羊面孔,如果麦师傅的上帝和他长得差不多的话,

他想,他愿意相信这样的上帝会拯救他们的,就今天,就现在,这一分钟。

朔玉努力对着那张略显忧伤的脸的笑着,只是扯起嘴角的略微疼痛。

他现在连抬起一根手指的力气都没有,只是看着他身边的人再度忙碌起来,也不知道他晕过去了多久,后来他看到阿译的日记才知道自己那次整整晕过去了一天一夜。

他看着烦啦凑过来用从何书光那里拿的汽油给他小心地擦着身体,他以为他身上的这些是小鬼子的毒气弄得,用汽油擦擦就好了,朔玉只是垂着脑袋看着他,笑着,

“烦啦,你很担心我死吗?”

“你能不能闭嘴,你说一个医生怎么就不能向郝老头学学,先保护好自己?你死了,我们连半吊子的医生都没有了,小太爷可不想死,更不想等死。”

“烦啦,说一句你很担心我会死吗?”

只是刚一说完之后,他们俩就都陷入了熟知的沉默,这是老头死之后,他们之间第一次提起他。

如果说,孟烦了避免地提起这样一个让他伤心的人,是因为对死人的思念会像毒蛇一样紧紧地缠绕住他的心脏,让他呼吸不得。

他就纯粹是刻意的行为,不说,不想,不提,不去打扰,他一直觉得他们这帮人,包括他自己,一直都是老头的累赘,现在老头终于可以甩开他们这帮子累赘了,这是一件好事,死人就不应该再管活人的事了。

在南天门上坚守的第八天,张立宪失去了自己的半张脸,要麻成了一只耳,不辣少了一块儿头皮,他们每个人都或多或少因为腐蚀性的毒气失去了一部分皮肤(只不过是脚皮和脸皮的区别),毕竟防毒面具和卡其衣服并不能遮挡大规模的腐烂毒气。

朔玉则是把自己彻底裹成了木乃伊,继续做他应该做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