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松开了真昼的手,北门羽去盛了碗饭,夹了两筷子菜就坐在客厅吃,顺便把ipad打开,看看油管上的视频,全然不顾一旁的真昼,就好像,温柔体贴的北门羽和现在的北门羽是两个人一样。

人身处黑暗之中时,会不自觉地向光芒靠近,真昼也会不自觉的向温暖的地方贴近。

感受到自己的手臂被抱住,北门羽心里并没有什么波动,玩偶这种东西,很快就会失去新鲜感,虽然看到一个乖孩子变成提线木偶也是一种欢愉,但这不是北门羽的欢愉美学。

“醒了吗?再怎么不愿意醒来,这个时候都该醒了。”

“嗯...能让我靠一会儿吗?”真昼从北门羽的声音中听出了从未有过的冷淡,但她想装作不知道的样子,她想要那个从来不会拒绝女孩子请求的北门羽。

“如果你还打算继续逃的话,我不会把你当成完全独立的人的,椎名。”

“...那你为什么要把我带回来,把我扔在那里不管不就好了吗!我是没人要的,我是让人感到碍眼的,我是最让人感到祸害的!我就不该被生下来,我就是个错误!”真昼情绪失控,北门羽不是那个对女孩子言听计从的人,她隐隐有一种预感,这才是真正的北门羽。

“连你自己都这么认为,那么我也帮不了你。”北门羽只是扒拉着碗里的饭,这不是求救,真昼只是在抒发自己的情绪,她在自救,靠他人的救援,终究只会成为他人的附属品,她在逐渐的走向独立的人格。

他只要等待,等待就好。

两人的肢体重叠的部分越来越多,她在汲取养分,一种能让自己站起来直视北门羽的养分。

她逐渐抱紧北门羽的手臂,没有任何的欲望,只是像一个小孩子一样,渴求着能够庇护她的人,渴求着那种,被保护的感觉。

等到北门羽整个手臂被搂住,真昼的脸颊蹭着北门羽的手臂,就好像是宠物和饲主,宠物在讨好着饲主,示弱以博取同情,换来关怀和爱。

这种关系并不健全,北门羽挣脱了对方的拥抱,他没有什么人偶收集癖,即使是想弄坏一个人的破坏欲,那也必须是他亲手来,而非借助那人本身的过往。

注意到自己被北门羽挣脱开,椎名真昼头一低,好似失魂落魄一般,装可怜不是什么有效手段,因为北门羽喜欢的乐子只会在人身上,并非一件物品上。

感受着北门羽的淡漠,真昼感受到了慌张,可...她为什么会慌张?

兔子看到猎鹰会感到慌张和惊恐,那是因为本能;

孩子做错了事情看到家长会感到慌张,那是因为心虚;

乐队的键盘手出走,贝斯手会感到慌张,那是因为乐队就此解散,乐队的人都会觉得迷茫。

她又为什么慌张?

北门羽不是什么恶人,她不会感到惊恐,北门羽不是她的家长,她不会感到心虚,北门羽对她的态度和以往一点都不相干,她觉得迷茫...是啊,谁还能证明自己的价值呢?

她是因为什么活着?人又是因为什么活着?

她小时候的努力,是为了获得父母的认同;

她中学时期的努力,是为了躲开父母,获取新的身份去拜访小雪阿姨,去取得对方的夸赞。

那么她现在的努力,无非就是为了证明自己活着的意义。

交到了自己的朋友,尝试了很多平常没有做的事情,开始关心起朋友的近况,会为朋友担心,开始喜欢上了做饭,因为能听到朋友的夸赞,看到朋友们的笑容。

这是从未有过的事情,她在慢慢经历,她,也逐渐活出了“椎名真昼”本来的样子。

也许是想明白了一些事情,也许是被拒绝太多次,椎名真昼没有再贴近北门羽。

反而是站起身,去厨房盛了一碗饭,和一些菜,学着北门羽的样子,回到沙发,端着饭碗吃饭。

“椎名,活着的意义不是为了得到谁的认同,而是能让自己开心,我不清楚你的母亲是个什么样的人,但你太过在乎你母亲的评价了。”

“父母的评价对于你来说只是过去,那是你已经经历过的事情,没必要将痛苦的回忆拾起,一遍又一遍的将自己浸入其中,让自己充满苦痛。”

“你是个很优秀的女孩子,在我接触的这么多女孩子之中,也能排到前列,虽然这么说可能会让你很迷茫,但是,为自己而活,才是最好的生活的方法。”

北门羽不喜欢过度依赖某个人或某种东西的人,那和吸毒无异。

毕竟,一旦失去,整个人就会失去一切,然后完全迷失在人间。

北门羽不希望椎名真昼成为这样的人,一个耀眼的人就该散发出自己光芒,而非成为某人的收藏品和私有物。

“羽君,这么称呼,可以吗?”真昼的眼睛泛红,也许是为过去的自己哀哭,眼泪不自觉的流出。

“随意。”

北门羽做到了,他已经将人拉出了堕落的泥沼。

“可以称呼我的名字吗?毕竟我们连婚姻届申请书都填写好了呢。”真昼的表情是笑着的,眼泪却从眼角流出,止也止不住。

“那是权宜之计。”

“真是花心的男人,明明我刚才非常好被打动呢,羽君却不为所动,现在却这么说。”

“我答应过唯的,会把你从泥沼里拉出来的。”

“现在这里不能说别的女孩子的名字哦,哪怕是妹妹也不行,肩膀能借我用用吗,羽君?”

“仅此一次。”

“谢谢。”

少女的哭泣声很小,小到只有和对方贴的很近才听的清,少女的哭泣声很大,大到北门羽的耳朵里全是对方的哭泣声,再也容不下其他声音。

北门羽抚摸着真昼的头发,就像安慰小孩子的父母。

过了多久呢?

直到过去的椎名真昼所经历的哀痛全部化作泪水,落在北门羽的衣服上,两人的接触才就此结束。

过了多久呢?

直到现在的椎名真昼所期盼的未来全部化作笔墨,描绘出椎名真昼所希冀的蓝图中,两人的体温才就此分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