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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玉瑾强压下心中的震撼,目光如电般扫过那所谓的“天火战兽”。

她敏锐地发现,这庞然大物虽然声势骇人,但移动时发出刺耳的齿轮摩擦声,关节处不时迸出火花。

“谢云舒,”她压低声音道,“这机关兽行动迟缓,转向困难。你看它左后腿的铜制关节,已经出现裂痕了。”

谢云舒会意,立即下令:“幽冥铁骑分两翼包抄!玄甲军弓弩手准备,瞄准机关兽关节处的铜钉!”

萧璟珩见状冷笑:“自找死路!”

他猛地挥手,御林军阵中推出十余架改良过的床弩,寒光闪闪的箭矢对准了玄甲军。

沈玉瑾眼疾手快,从腰间取出一把特制袖箭,朝天空射出一发响箭。

随着尖锐的哨声响起,黑水崖两侧山崖上突然站起数十名弓箭手——正是她提前布置的伏兵!

“放箭!”

箭雨倾泻而下,却不是射向御林军,而是直奔那些床弩的弓弦而去。

特制的箭头上带着细小的钩刃,瞬间割断了床弩的关键绳索。

“夫人真是好本事!”谢云舒赞叹一声,抓住机会策马直逼萧璟珩。

萧璟珩仓促拔剑相迎,却被震得连退数步。

柳太后见势不妙,急忙喝令:“快启动机关兽!”

然而那“天火战兽”刚迈出两步,左后腿突然发出刺耳的金属断裂声,整个躯体轰然倾斜。

沈玉瑾早就算准了这点——这庞然大物的承重结构根本承受不住自身的重量。

“保护皇上!”御林军统领大喊,阵型顿时大乱。

沈父趁机挣脱束缚,从怀中掏出一卷图纸扔来:“阿瑾!这是那机关兽的构造图!”

沈玉瑾飞身接住,快速扫视后眼前一亮:“原来如此,它的弱点在背部第三块甲板下!”

她立即对谢云舒大喊道:”攻它背部甲板接缝处!”

谢云舒立即调转马头,锋利的长枪精准刺入机关兽背部甲板的薄弱处。只听“轰“的一声巨响,机关兽背部炸开一团蒸汽,彻底瘫痪在原地。

局势瞬间逆转。

御林军见大势已去,纷纷弃械投降。

柳太后趁乱逃走的马车也被玄甲军截获。

尘埃落定,沈玉瑾飞奔到父亲身边,却发现父亲在混乱中身受重伤,已经奄奄一息。

“爹!”她颤抖着为父亲包扎伤口,可却怎么也止不住鲜血。

沈如圭艰难地握住她的手:“阿瑾,沈府书房第三块砖下面,有一间密室,里面有你的身世秘密……”话没说完,沈如圭的手重重垂下。

“爹……”凌乱的风中,沈玉瑾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呐喊。

硝烟散尽的黑水崖下,谢云舒和沈玉瑾带着玄甲军和幽冥暗卫清理战场。

沈玉瑾眼尖发现一块玉佩,指腹抚过上面精致的龙纹,眉头紧锁:“这是萧璟珩的。”

“倒是让他们三个趁乱跑了。”谢云舒收剑入鞘,玄甲军刚刚搜遍了方圆三里,只找到几件御林军的铠甲和一辆被遗弃的马车。

韩武急匆匆赶来:“报!柳太后被发现在东侧山谷,但……”

“但什么?”

“她身边只剩几个贴身宫女,一见我们的人就吞下预先准备的毒药。\"韩武递上一封染血的信笺,“只留下这个。”

沈玉瑾展开信笺,上面只有一行娟秀的字迹:

“燕王世子,三日后抵京。”

她的指尖微微发颤——燕王是萧璟珩的叔父,镇守南疆多年,手握二十万精兵。

“好一招金蝉脱壳。”谢云舒冷笑,“萧璟珩这是要借北燕兵力卷土重来。”

此时,远在百里外的密林中,一辆不起眼的青篷马车缓缓前行。

车厢内,萧璟珩正用沾湿的帕子擦拭脸上易容的膏药,露出原本俊美的面容。

“陛下这一手李代桃僵,当真妙极。”沈玉瑶斜倚在软垫上,似笑非笑,“只是可惜了柳太后……”

萧璟珩眼中闪过一丝阴鸷:“母后年事已高,能为朕的大业牺牲,是她的福分。”他忽然伸手扣住沈玉瑶的手腕,“东西交出来。”

沈玉瑶红唇微勾:“急什么?那地方危险重重,没有我带路,陛下就算拿到这东西也进不去。”她凑近萧璟珩耳边,“别忘了,咱俩可是一条船上的,你死了我活不了,我死了你也活不了……”沈玉瑾眼中露出一丝幽怨。“写这本书的作者,要被我遇到了,非暴打一顿不可。”

三日后,京城,金銮殿。

天刚蒙蒙亮,沈玉瑾站在大殿前的台阶下,望着谢云舒身着龙袍一步步走上高台。

朝阳洒在他身上,为他镀上一层金边,那明黄色的背影,竟与前世萧璟珩登基时竟有七分相似。

她无意识地攥紧了衣袖,直到掌心传来微微的刺痛。

“别怕。”谢云舒忽然回头,在百官看不见的角度对她眨眨眼,“这次龙椅旁的位置,是专门为你留的。”

礼乐声中,沈玉瑾看着他将传国玉玺郑重放在案上,忽然想起昨夜在父亲书房里发现的那本泛黄日记。那上面记载着她真正的身世——竟是金国的皇室后裔。

金国——那个连年侵犯大圣边境,烧杀掳掠无恶不作的蛮夷之国。

去年冬天,金兵还血洗了南疆三座城池,上千百姓惨死在铁蹄之下。

“娘娘?”身旁的女官小声提醒,“该您上前受封了。”

沈玉瑾猛地回神,迈步时双脚像是灌了铅。

谢云舒刚刚登基,朝中反对势力尚未肃清。若此时爆出皇后是敌国血脉……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礼部尚书的声音响彻大殿,“沈氏玉瑾,贤良淑德,着立为皇后,赐凤印……”

她机械地行着大礼,耳边却回荡着父亲日记最后那页的警告:“阿瑾身世若暴露,必有大祸。金国细作从未停止搜寻皇室血脉……”

谢云舒亲手将凤冠戴在她发间时,她抬头对上他含笑的眸子,胸口像是被利刃划过。

这个上辈子为她放弃江山,这辈子为她起兵造反的男人,若知道枕边人是敌国皇室后裔……

“臣妾领旨。”她深深叩首,凤冠的珠帘遮住了瞬间惨白的脸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