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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公主的眼神骤然冷了下来:“圣上近来确实太不像话。”

沈玉瑾敏锐地捕捉到长公主语气中的不满,继续道:“听闻前几日,连礼部费大人也被革职了。费大人当年可是建章太子的启蒙老师啊。”

“费廷玉?\"长公主眼中满是失望,“他年近古稀,还能有什么过错?”

沈玉瑾低头掩饰眼中的精光:“说是...私下议论朝政。”

“荒谬!”长公主怒斥一声,随即意识到失态,强压怒火道,“圣上近来听信柳氏谗言,实在令人心寒。”

沈玉瑾轻声道:“长公主与圣上乃手足至亲,若能劝谏一二,想必……”

“手足?”长公主冷笑一声,“在他眼中,怕是没有手足之情这一说。”话一出口,她似乎意识到说漏了嘴,立刻收声。

沈玉瑾装作没察觉,转而谈起胭脂的用法。长公主也顺势转移话题,但眼中的阴郁却久久不散。

离开时,长公主亲自送她到府门,这在往常是极为罕见的礼遇。

“谢夫人,”长公主在她上马车前忽然开口,“你的胭脂,我很喜欢。改日若有新品,还请再来。”

沈玉瑾会意地点头:“玉瑾一定再来叨扰。”

马车驶离长公主府,沈玉瑾才长舒一口气,后背的衣衫已被冷汗浸湿。

她轻轻掀起车帘一角,确认无人跟踪后,从袖中取出一个小巧的玉坠——这是临别时长公主塞给她的。

玉坠上刻着一只展翅的鹤,正是建章太子生前赠予长公主的信物。

“成了。”沈玉瑾唇角微扬,将玉坠紧紧握在手心。

回到侯府,谢云舒已在书房等候多时。见她安然归来,他紧绷的肩膀明显放松下来。

“夫人去了哪里?”他递上一杯热茶。

沈玉瑾将玉坠放在谢云舒掌心:“长公主心中对圣上积怨已深,对建章太子的感情也远比我想象的深厚。”

谢云舒拿起玉坠端详,眼中闪过惊讶:“这是……夫人去长公主府了?”

“长公主暗示愿意进一步接触。”沈玉瑾轻啜一口茶,“不过她极为谨慎,需要更多保证。”\"

谢云舒沉思片刻:“驸马统领禁军,若能争取到他们,我们的胜算将大增。”

沈玉瑾点点头:“下一步,我们需要一个能让长公主完全放心的契机。”沈玉瑾望向窗外渐暗的天色,“一个能证明,您就是建章太子亲骨肉的机会。”

谢云舒突然起身,从书架暗格中取出一封泛黄的信笺:“这个如何?”

沈玉瑾展开信笺,上面是已故太子妃写给谢侯爷的托孤血书,末尾还盖上了建章太子私印。

沈玉瑾眼前一亮:“太好了。长公主必定认得长嫂的笔迹和建章太子的私印。”

“再有一月便是父亲忌辰,”谢云舒低声道,“长公主每年都会去城郊的报恩寺偷偷祭拜。”

沈玉瑾会意:“世子放心,我会安排‘偶遇’。”

两人相视一笑,默契如同多年搭档。

谢云舒忽然伸手,轻轻拂去沈玉瑾肩头一片不知何时落下的花瓣:“今日辛苦夫人了。”

沈玉瑾因这突如其来的亲昵动作微微一怔,随即垂眸掩饰泛红的脸颊:“世子言重了。这不仅是为你,也是为我自己。”

与此同时,侯府围墙外的阴影里,一个黑衣人正悄无声息地离开。

他几个起落便消失在街角,方向赫然是——东宫。

萧璟珩站在书房的窗前,眼神阴鸷:\"沈玉瑾今日去了长公主府?\"

身后的暗卫低声道:“是,停留了近两个时辰。”

“继续盯着。”萧璟珩顿了顿,“还有,查查建章太子旧部最近有什么动静。”他眼神变得狠戾,“我就不信,挖地三尺找不出那个贱种!”

烛火在萧璟珩轮廓分明的脸上投下阴影,衬得那双狭长的凤眼更加阴鸷。

“殿下,贵妃娘娘到了。”内侍小心翼翼地在门外禀报。

萧璟珩眉头几不可察地皱了一下,随即舒展开来:“快请母妃进来。”

一阵浓郁的龙涎香飘了进来。

柳贵妃身着绛紫色宫装,裙摆上金线绣的牡丹在烛光下熠熠生辉。

虽已年过四十,肌肤却保养得如同二十出头的少女,唯有眼角几道细纹泄露了真实年龄。

“珩儿,这么晚了还在操劳?”柳贵妃的声音柔得像蜜,涂着丹蔻的手指轻轻抚上萧璟珩的肩膀。

萧璟珩身体微不可察地僵了一瞬,随即屈身行礼:“儿臣参见母妃。”

柳贵妃轻笑一声,手指顺着他的手臂滑下,最终握住他的手腕:“跟母妃还这般生分?”

她拉着萧璟珩在软榻上坐下,“听说你晚膳都没用,母妃特意让人炖了参汤。”

她朝身后宫女使了个眼色,一个精致的瓷盅立刻被呈了上来。

揭开盖子,浓郁的药材味混合着某种若有若无的异香弥漫开来。

萧璟珩的瞳孔微缩,却很快掩饰过去:“多谢母妃关心。”

“快趁热喝。”柳贵妃亲自舀了一勺送到他嘴边,眼中闪烁着异样的光彩,“这可是母妃请神医配的方子,对你的身子有好处。”

萧璟珩顺从地张口,喉结滚动间将参汤咽下。

一股熟悉的灼热感立刻从胃部升起,迅速蔓延至四肢百骸。

他闭了闭眼,再睁开时,眸中多了几分不自然的亮色。

柳贵妃满意地看着他的变化,手指暧昧地擦过他唇角:“这才乖。”

“母妃深夜前来,可是有要事?”萧璟珩强忍着体内翻涌的热流,声音略显沙哑。

柳贵妃挥退左右,脸上的笑容渐渐敛去:“听说沈家那个丫头今日去了长公主府?”

萧璟珩眼神一凛:“母妃消息倒是灵通。”

“珩儿,”柳贵妃突然贴近,几乎要贴到他耳边,“你瞒着母妃调查建章太子旧部,是怀疑那个贱种还活着?”

萧璟珩猛地站起,袖中拳头紧握:“儿臣只是,以防万一。”

柳贵妃不紧不慢地起身,手指在他胸前画着圈:“你紧张什么?”她突然用力揪住他的衣襟,“别忘了是谁把你扶上这个位置的。没有母妃,你什么都不是!”

萧璟珩眼中闪过一丝屈辱,却很快低头:“儿臣不敢忘。”

柳贵妃这才松开手,又恢复了那副温柔模样:“这才是母妃的好孩子。”

“三日后是建章太子忌辰,”柳贵妃突然话锋一转,“长公主每年都会去报恩寺祭拜。”她意味深长地看着萧璟珩,“你说,沈玉瑾会不会也去?”

萧璟珩眼中精光一闪:“母妃的意思是?”

“派人盯着。若真有什么猫腻……”她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宁可错杀,不可放过。”

萧璟珩点头:“儿臣明白。”

柳贵妃满意地点头,突然伸手抚上他的脸:“珩儿,你最近瘦了。”她的拇指暧昧地摩挲着他的下唇,“今晚,让母妃好好看看你。”

萧璟珩身体明显僵住,眼中闪过一丝厌恶,却很快掩饰过去,面上一副为难的样子:“母妃,父皇给了儿臣很多奏折帮着批阅……”

“那些破折子比母妃还重要?”柳贵妃眼中闪过一丝狠厉,随即又软下声音,“你小时候最喜欢母妃陪着你了,记得吗?”

萧璟珩闭了闭眼,再睁开时已是一片欢喜:“儿臣,最喜欢母妃陪着了。”

柳贵妃露出胜利的微笑,牵起他的手向内室走去:“这才对。母妃最近学了套新按摩手法,对你的头痛很有效。”

烛火摇曳,将两人的影子投在屏风上,扭曲纠缠如同两条毒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