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外风雪渐急,殿内炭盆烧得正旺。
铁穆耳动作轻柔地褪去沈玉瑶的外衣,当他炽热的掌心贴上她的后腰时,沈玉瑶突然意识到——这是她穿越后,第一次享受鱼水之欢,还是和一个纸片人。
当铁穆耳咬住她耳垂时,她下意识抓住了他散开的发辫。
“看着我。”他捏住她的下巴,在攻城略地般的亲吻间隙命令道。
沈玉瑶在迷蒙中睁眼,看见这个草原霸主眼中竟带着近乎虔诚的光。
当疼痛与快意同时席卷而来时,她咬住了铁穆耳的肩膀。血腥味在舌尖漫开的同时,听见他在耳畔用北狄语说了句什么——后来她才知道,那是草原上最重的誓言。
与此同时,大圣京城,皇宫,椒房殿内。
距离钟楼事件已过去半月,谢云舒的皇位坐得更稳当了。
但沈玉瑶的逃脱,始终像一片阴云笼罩在心头。
“在想什么?”谢云舒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伴随着一阵清洌的松木香。
沈玉瑾回头,看见他一身月白色常服,少了平日的肃杀之气,多了几分儒雅。
“没什么,只是在想沈玉瑶现在何处。”
谢云舒走到她身边,与她并肩而立:“边境传来消息,有人看见她渡过了莫河。”
“北狄……”想起之前沈玉瑶的种种操作,沈玉瑾轻叹一声,“她只怕还没死心。”
谢云舒握住她的手,感受到她指尖的冰凉:“别担心,我已加强了边防。她若敢回来闹事,必叫她有来无回。”
沈玉瑾抬头看他,半个月来,他们忙于善后,几乎没有独处的时光。此刻四目相对,她忽然觉得心跳加速。
谢云舒似乎也察觉到了气氛的变化,他抬手轻抚她的脸颊:“这些日子辛苦你了。”
沈玉瑾摇头:“比起你出生入死,我做的算不了什么。”
“玉瑾……”谢云舒声音低沉,眼中情绪翻涌,“我……”
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打断了他们。
“陛下,叶轻臣叶大人,紧急求见!”
谢云舒眉头一皱,松开了沈玉瑾的手:“我去去就回。”
看着他离去的背影,沈玉瑾心中涌起一丝失落。
她又取出那本记载着沈玉瑶各种发明的笔记,仔细研读起来。
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殆。
夜幕降临,谢云舒才从议政殿回来。
沈玉瑾早已命人备好了晚膳等他。
“边境又有异动?”她为他斟了一杯酒。
谢云舒一饮而尽:“北狄最近频繁调动兵马,虽然规模不大,但很可疑。”他顿了顿,“尤其是铁穆耳最近身体好转,据说是因为得了一位‘圣女’相助。”
沈玉瑾手中的筷子一顿:“沈玉瑶还真是好本事,若非她屡次作乱,我倒真要钦佩她呢。”
那些图纸,那些巧思,都足以让她拜服。
谢云舒眼中闪过一丝冷意,“她倒是会找靠山。”
两人沉默地用完晚膳。谢云舒忽然道:“今晚,我宿在你这里可好?”
沈玉瑾心头一跳,脸颊顿时热了起来。
成婚以来,因种种原因,他们尚未圆房。她轻轻点头,不敢直视他的眼睛。
宫女们很快准备好了沐浴的热水,又悄悄退下。
沈玉瑾坐在梳妆台前,慢慢取下头上的发饰,铜镜中映出她泛红的脸庞。
谢云舒沐浴完毕,只着中衣走入内室。
他站在沈玉瑾身后,接过她手中的梳子,轻轻为她梳理长发。
“你的头发真美。”他低声道,手指穿过如瀑的青丝。
沈玉瑾从镜中看着他专注的神情,心跳如鼓。当他的手指无意间擦过她的后颈时,她不禁轻颤了一下。
谢云舒放下梳子,双手搭在她肩上:“紧张吗?”
沈玉瑾诚实地点点头:“有一点。”
他俯身在她耳边轻语:“我也是。”
这句话让她惊讶地转身看他。堂堂一国之君,战场上所向披靡的谢云舒,竟然也会紧张?
谢云舒苦笑:“我也是……第一次经历啊。”
沈玉瑾心中的紧张忽然消散了大半。她站起身,主动握住他的手:“那我们一起,慢慢来?”
谢云舒眼中燃起一簇火焰,他一把将她打横抱起,走向床榻。
纱帐落下,遮住了两人交叠的身影。
纱帐内,谢云舒极尽温柔,耐心轻哄着初经人事的妻子。当
疼痛过去,沈玉瑾在他怀中找到了前所未有的安全感与归属感。
“云舒……”她轻唤他的名字,将脸埋在他胸前。
谢云舒收紧手臂,在她发顶落下一吻:“我在,永远都在。”
与此同时,北狄王宫。
阿史那悄无声息地出现在沈玉瑶前面,拦住她的去路:“大阏氏好手段,短短时日就让可汗言听计从。”
沈玉瑶横眉冷眼,对这个阿史那没半点好气。
“左贤王的眼睛是白长的吗?没看见我正要去给可汗送药。耽误了可汗病情,你有几个脑袋够赔的!”
阿史那却仿佛没有听见,他步步逼近沈玉瑶,眼神阴鸷得似乎要将沈玉瑶活剐了:“大阏氏以为可汗的宠爱能护你一辈子?草原上的风雪,可是说变就变。”
他忽然抽出腰间匕首,刀尖刚挑起沈玉瑶一缕发丝,就被沈玉瑶突然抬手扣住他手腕命门。
这个穴位拿捏之精准,让阿史那整条手臂瞬间麻痹。
这是她穿越前学的中医擒拿术。
“左贤王可知中原有个典故?”她指尖发力,阿史那的匕首在两人之间微微发颤,“叫‘鱼死网破’。”
“你……”
阿史那瞳孔骤缩,他原以为这中原女子不过是个靠美色上位的玩物,没想到竟有这般狠劲。
“若是左贤王继续这么步步相逼,就别怪我了。”沈玉瑶的眼里,满是身为现代人的倨傲和优越感。
“有意思。”他收回匕首,“三日后冬狩,可汗要带你去看白鹿。”他俯身在她耳边低语,热气喷得她生理不适,“你说,要是猎物突然发了狂……”
沈玉瑶眯起眼睛。她太熟悉这种把戏了——各种古言小说里都写烂了的剧情。
“那就多谢左贤王提醒了。”她嫣然一笑,“只是左贤王也该小心,草原上的野狼,最是嗜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