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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娘看墙上!”喜儿突然拽住沈玉瑾的衣袖。

青砖墙面上洇着几道凌乱血痕,沈玉瑾俯身细看时,几滴未干的血珠正顺着砖缝缓缓滑落。

她的目光突然凝固,在斑驳的血迹间,赫然留着三个歪斜的血色符号:△□○。

这熟悉的图形让她的心猛地一颤。

记忆如潮水般涌来,仿佛又看见父亲蘸着茶水,在紫檀案几上画下这些符号的模样。

\"阿瑾记住,“父亲温润的声音犹在耳畔,”三角如刀需避其锋芒,方框似牢切莫踏入,圆环若月当速速远离。\"

这三个简单的图形连在一起,正是父亲教她的密文中最严厉的警示——\"立退\"。

当年父亲说,唯有生死关头,才会留下这样的记号。

可这个素不相识的疤脸大叔,怎么会知道这独属于她和父亲的秘密?

沈玉瑾望着墙上未干的血迹,指尖不自觉地攥紧了衣袖。

眼下还有更要紧的事,漕帮扣着她的三艘运粮船,每耽搁一刻,损失的银钱就多一分。

\"喜儿。\"她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收回思绪,”先去米行带上灵珊和刘掌柜,我们这就去会会漕帮的人。\"

离开时,她最后瞥了一眼那三个血色符号。

那个疤脸大叔的身份之谜,只能暂且搁下了。

米行后院,灵珊早已捧着账册等候多时。

见沈玉瑾来了,连忙迎上来,压低声音道:\"少夫人,刚收到消息,漕帮的二当家李虎正在醉仙楼吃酒。\"

沈玉瑾眸光微闪。

前世这个时候,她因不谙漕帮与官府的勾连,足足被多讹了三成水路钱。

没想到这辈子,他们仍旧故技重施。

沈玉瑾唇角微扬:\"把那本蓝皮账册带上。\"她指尖轻叩案几,\"再备一匣子上等血燕,李虎的老母亲眼下最需要这个。\"

一行人来到醉仙楼时,李虎正搂着歌姬饮酒作乐。

见沈玉瑾进来,他眯起三角眼:“哟,沈东家亲自来了?不过这三成水路钱,一个子儿都不能少。\"

沈玉瑾不慌不忙地坐下,从灵珊手中接过一个锦盒,”听说上月老夫人咳血的毛病又犯了?这是上好的川贝血燕,用枇杷露蒸服最是见效。\"

李虎正要推拒的手突然顿住。

他母亲久病之事,连漕帮兄弟都知之甚少。

\"说来也巧。“沈玉瑾从袖中取出一封信笺,”我刚好知道有位名医,最擅治老人家的咳血症。\"

她将信笺推过去,这里面记着那位名医的住处。

李虎展开信笺时,手指几不可察地抖了一下。

前世此事,沈玉瑾要再过三个月才偶然得知,李虎后来为求这位名医诊治,不惜将祖传的漕帮镇帮之宝典当换药,被大当家发现后按帮规处死了。

也是一片孝心吧,沈玉瑾愿意给彼此一个交朋友的机会。

\"沈东家这是……\"

\"交个朋友。\"沈玉瑾亲自斟了杯酒。顿了顿,又压低声音说道:

\"听说您上个月运的那批‘茶叶’,在扬州码头差点被查?\"

李虎脸色骤变,手中的酒杯\"啪\"地搁在桌上。

沈玉瑾浅浅一笑:“巧的是,我恰好知道新任漕运御史的巡查路线。\"

她从袖中取出一张纸条推过去,”下月初八,他们会重点查瓜州码头。\"

李虎盯着纸条,眼中精光闪烁。

沈玉瑾又让刘掌柜递上那本蓝皮账册:\"这是去年江南各码头孝敬前任御史的明细,或许对李当家有用。\"

李虎翻了翻帐册,又盯着沈玉瑾看了许久,突然大笑。

\"沈东家果然爽快!\"他拍案道,“好!就冲沈东家这份诚意,今后您的货船,漕帮分文不取!”

离开时,李虎亲自将沈玉瑾送到门口:\"沈东家这个朋友,我李虎交定了,日后有什么需要,您尽管开口!\"

回程的马车上,灵珊忍不住问:\"东家,您怎么知道...\"

沈玉瑾望着窗外渐暗的天色,轻声道:\"上辈子吃过亏,这辈子总要长记性。\"

摩挲着腕间的玉镯,心想:那个疤脸大叔,此刻是否安好?

暮色四合时分,沈玉瑾的马车缓缓驶入侯府侧门。

她刚踏下轿凳,便见府中管事匆匆迎上来:\"少夫人,世子让您回来后立即去外书房。\"

沈玉瑾心头一跳,手指不自觉地攥紧了帕子。

外书房,那时谢云舒的禁地,平时连洒扫丫鬟也不让近前。

穿过回廊时,她敏锐地注意到院中多了几个陌生侍卫,腰间佩刀的样式分明是军中精锐才有的制式。

空气中飘着一缕若有若无的血腥味,混着金疮药特有的苦涩气息。

\"少夫人到了。\"小七在门外禀报。

房门\"吱呀\"一声打开,谢云舒逆光而立的身影映入眼帘。

他今日未着官服,只穿一件玄米色家常直裰,袖口却沾着几处暗红。

\"阿瑾你来了。\"

他侧身让开,声音是一贯的温润,眼底却藏着沈玉瑾熟悉的锐利,“有个人,你该见见。\"

屋内烛火通明。

沈玉瑾的目光越过谢云舒的肩头,猛地定格在床榻上。

那个神秘的疤脸大叔此刻正昏迷不醒地躺着,胸前缠着的白布洇出大片血迹。

\"他……\"沈玉瑾喉头发紧,不自觉地向前两步。

谢云舒轻轻带上门,指尖在门闩上顿了顿:“他受了重伤,我顺手带了回来。\"

他转身,将一块沾血的玉佩被放在桌上。”当时他怀里还揣着这个。\"

沈玉瑾瞳孔骤缩,正是刚刚那块残玉,属于父亲的!

联想到之前谢云舒曾提起过的沈父这些年的异样,沈玉瑾心中涌起一股不好的念头。

这个疤脸大叔,会不会是?

\"夫君认得此人吗?\"

她强自镇定,却见谢云舒忽然伸手拂过她的鬓角,指尖沾了一片不知何时落在她发间的海棠花。

\"阿瑾,\"他低叹一声,\"他……\"话音未落,床榻上突然传来一声微弱的呻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