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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面容俊朗,却带着一种睥睨天下的天然威仪。

正是太子李承乾!

顾源失声惊呼,郑元礼更是双腿一软,噗通一声瘫跪在地。

整个公堂瞬间死寂,落针可闻!所有鼓噪之声戛然而止。

李承乾看也没看顾源,径直走到马周让出的主位,安然坐下。王玄肃立其侧,手中捧着一个锦盒。

李承乾的目光缓缓扫过堂下呆若木鸡的众人,最后落在面无人色的顾源脸上。

“本官今日亲临洪州,就是要看看,这江南的规矩,到底是个什么样子。”

王玄会意,上前一步,将锦盒打开,取出两样东西:一份是孙茂才誊抄的那张原始小抄纸条,另一份,则是顾子安考卷的拓本!

李承乾的声音陡然转厉。

“顾源,你口口声声说证据确凿?那本官来问你!这张孙茂才私藏的原始纸条,与顾子安考卷拓本放在一起,连三岁孩童都能看出,其模仿之迹生硬刻意,转折处尤其造作!你顾家世代书香,你身为江南文宗,连这点笔迹鉴别的眼力都没有?还是说,你根本就是故意为之,构陷良才?”

他将纸条和拓本狠狠拍在案上!

李承乾又从王玄手中接过几封密信,随手抽出一封抖开。

“你再看看这个!这是你顾源写给郑元礼的亲笔信!‘顾子安、周文博之流,恃才傲物,屡屡非议士族,断不可使其入仕,动摇我江南根基,当借科场之机除之,尔等还有何话说?!”

顾源看着那熟悉的字迹,眼前一阵发黑,身体晃了晃,几乎站立不住。

所有的狡辩,所有的依仗在这绝对的铁证面前,轰然倒塌!

李承乾猛地站起身,扫视全场,最后定格在顾源那张灰败绝望的脸上。

“你不是问规矩吗?本官今日就教教你,什么叫规矩,我大唐的规矩,就是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就是科举取士,唯才是举,绝不容许门阀私心,阻塞贤路!”

“顾源、郑元礼,身为朝廷命官,不思报国,结党营私,构陷士子败坏科举,着即褫夺所有官身功名!以尚方宝剑,拿下此二獠及所有涉案官吏,打入囚车押解进京,听候三司会审定罪!”

“洪州涉案吏员张奎等一干人等,即刻锁拿下狱,严审同党!”

“被诬士子顾子安、周文博等,沉冤昭雪,功名尽复,当堂开释!”

“臣,遵旨!”

马周朗声应命,霍然转身,对着堂下早已被这惊天逆转震慑得魂不附体的衙役喝道。

“尚方宝剑在此,还不将罪官顾源、郑元礼拿下,为蒙冤士子开枷!”

“喏!”

数名如狼似虎的百骑司卫早已按捺不住,应声而出!

顾源如梦初醒,却被百骑司卫铁钳般的手死死按住,官帽被打落在地,狼狈不堪。

郑元礼则连挣扎的力气都没有,如同死狗拖了起来。

与此同时,另外的卫兵上前,用钥匙打开了顾子安、周文博等人身上的木枷!

顾子安、周文博等人茫然地看着眼前的一切,看着为他们主持公道的太子殿下,看着昔日只手遮天的顾源像死狗一样被拖走。

无数种情绪瞬间冲垮了他们的理智!

“殿下千岁!”

顾子安第一个反应过来,用尽全身残存的力气喊道。

他泣不成声,只能一遍遍地嘶喊着这发自肺腑的称呼。

“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

周文博和其他几名学子也如梦初醒,用尽生命的力量叩首,失声痛哭!

堂外围观的百姓,先是死寂,随即爆发出惊天动地的欢呼声!

“青天!太子殿下是青天啊!”

“顾家倒了!老天开眼!”

“寒门有救了!科举有救了,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

这座被门阀阴影笼罩太久的城池,在这一刻,被太子李承乾的煌煌天威,彻底点燃!

洪州城的天,真的变了!

洪州城的天,彻底变了。

太子李承乾坐镇州衙,顾源、郑元礼被百骑司押入大牢。

那孙茂才、赵五的供词,连同那张誊抄的原始纸条、顾源与郑元礼的密信,将整个江南士族瞬间勒紧。

马周躬身,手中捧着连夜整理出的初步名单说道。

“顾源、郑元礼已然招供,此案牵连甚广,除洪州本地涉案官吏外,吴郡顾氏核心族人顾明远、顾文彬,会稽虞氏在洪州的主事虞世方,以及依附顾、虞的十余家士绅,皆有参与并长期垄断州学名额、地方吏职。”

李承乾的声音平静。

“名单确认无误?”

王玄立刻回道。

“回殿下,百骑司密探连夜核对,人证、物证链清晰,且有顾源亲笔供词画押指认,绝无错漏!”

李承乾马上吩咐。

“传本宫令谕:即刻按名单拿人,吴郡顾氏、会稽虞氏涉案核心成员,连同所有依附作恶之徒,一个不留!抄查其府邸,封存所有账册、文书、往来信件!若有反抗,格杀勿论!”

王玄、刘仁轨、常胜以及新任的洪州司马齐声应诺,领命而去。

一时间,洪州城内马蹄声急,往日高高在上的顾府、虞府以及诸多士绅宅邸,被百骑司卫兵和羽林军重重包围。

惊慌失措的哭喊声打破了这座江南重镇的宁静。

顾明远被两名百骑司卫兵反剪双臂,从内院拖出,犹自挣扎叫嚣。

“你们干什么?我是吴郡顾氏嫡系!我伯父是顾源,放开我!”

带队校尉厉声喝道,一块破布瞬间塞入顾明远口中。

“奉太子殿下钧旨,捉拿构陷士子、败坏科举之逆犯顾明远!堵上他的嘴!”

会稽虞氏的虞世方面无人色,对着抄家的士兵哭求。

“冤枉啊!大人,我虞家是被顾家胁迫的!”

百骑司的小旗官冷笑一声。

“胁迫?密信中你与顾源商议如何瓜分今科名额、打压异己时,可不见丝毫勉强!带走!”

三日后,洪州城最大的校场被临时改成了公审台。

李承乾高坐监审台主位,马周、王玄分坐左右。

新任洪州司马高声唱名,将一干人犯押至台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