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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月中旬的海市,闷热依旧。

季家别墅二楼的主卧室里,空调开到最低,却驱不散厉芷涵心头的燥热。

梳妆台上的化妆品散落一地,几瓶昂贵的香水砸在墙上。

玻璃碎片嵌入昂贵的壁纸,混合着液体在墙面留下深色痕迹。

床单被扯下一半,枕头里的羽绒飘散在空气中,像一场诡异的雪。

厉芷涵站在镜子前,身上还穿着昨晚的丝绸睡裙,现在已经皱得不成样子。

她盯着镜中自己泛红的眼睛和凌乱的头发,手指深深掐入掌心。

\"季宴礼呢?\"

她突然转身,对着门口颤抖的小女佣吼道。

\"为什么还没回来?\"

小女佣不过十八九岁,是新来的帮厨。

今天只是临时被管家派来送餐,却撞上了女主人的雷霆之怒。

她手中的托盘微微颤抖,瓷碗里的燕窝粥已经凉了,表面凝出一层薄膜。

\"季、季总说今天有个重要会议...要晚点回来...\"

她结结巴巴地回答,不敢抬头看她狰狞的表情。

厉芷涵眯起眼睛,赤脚踩过地上的玻璃碎片,一步步逼近小女佣。

她似乎感觉不到疼痛,白皙的脚底被割出细小的伤口,在地毯上留下淡淡的血痕。

\"重要会议?\"

她冷笑,声音如同毒蛇吐信,冷声开口。

\"上周是客户应酬,前天是公司审计,今天是重要会议...\"

她突然伸手掐住小女佣的下巴,强迫对方抬头。

\"你说,他是不是在外面有人了?\"

小女佣吓得眼泪直掉,拼命的快速摇了摇头。

\"我、我不知道...我只是厨房帮工...\"

厉芷涵的目光突然落在女佣的耳朵上…

那里戴着一对小小的银耳环,造型是两片精致的叶子,在灯光下闪着微光。

\"这是什么?\"

她松开女佣的下巴,转而捏住那枚耳环。

\"是、是耳环...\"

女佣瑟缩着,不明白为什么这对普通的饰品会引起注意。

厉芷涵的呼吸变得急促。

这对耳环虽然简单,却透着精心挑选的用心。

她突然想起一个月前,她曾要求季宴礼送她一对钻石耳坠,男人却推脱公司资金紧张...

\"你是不是也想成为这个家的女主人?\"

厉芷涵的声音陡然拔高,指甲深深掐入女佣的耳垂。

\"没有!我没有这个想法!\"

女佣惊恐地摇头,托盘终于拿不稳,摔在地上。

燕窝粥溅在厉芷涵的睡裙下摆,像一滩恶心的污渍。

厉芷涵充耳不闻,手指猛地一用力——

\"啊!\"

一声凄厉的惨叫。

银耳环连同一小块皮肉被硬生生扯了下来。

鲜血立刻顺着女佣的耳垂流到脖颈,染红了白色制服领子。

她捂住耳朵,疼得弯下腰,眼泪大颗大颗砸在地毯上。

\"没有这个想法?\"

厉芷涵捏着那枚带血的耳环,冷笑的声音像是毒蛇一般。

\"打扮这么好看干什么?\"

女佣蜷缩在地上,抽泣着解释。

\"这、这是我男朋友送的节日礼物...我们交往一周年...\"

\"闭嘴!\"

厉芷涵一脚踢开脚边的碎瓷片,大声吼道:\"滚出去!告诉管家,你被开除了!\"

女佣捂着流血的耳朵,跌跌撞撞地跑出房间。

走廊上,其他佣人听到动静却不敢靠近,只是同情地看着这个可怜的女孩。

厉芷涵\"砰\"地关上门,将带血的耳环扔进垃圾桶。

她走回梳妆台前,盯着镜中的自己。

眼窝深陷,嘴唇干裂,哪里还有昔日厉家大小姐的风采?

自从婚礼那天收到厉氏资金链断裂,资产冻结的消息,她的世界就崩塌了。

季家虽然表面维持着体面,但内部早已对她不满。

季宴礼回家的时间越来越晚,有时甚至彻夜不归。

\"都是因为那个贱人...\"

厉芷涵咬牙切齿地自言自语。

她打开抽屉,取出一张照片…

那是偷拍的林星野,站在海市第一医院门口,白大褂随风轻扬,笑容明媚如朝阳。

照片已经被刀子划得面目全非,这是她从季宴礼的书房抽屉找到的。

\"如果不是你...如果不是你…\"

她的手指抚过照片上林星野的脸,突然狠狠用指甲抠挖。

\"我怎么会沦落至此!\"

门外传来管家的敲门声。

\"少夫人,老爷请您去书房一趟。\"

厉芷涵深吸一口气,强压下怒火,声音尖利。

\"知道了。\"

她快速换了件高领连衣裙,遮住脖子上的掐痕…

那是上周和季宴礼争吵时留下的。

又用厚厚的粉底盖住眼下的青黑,涂上鲜艳的口红。

镜中的女人重新变得光鲜亮丽,只是眼神里的疯狂怎么也掩饰不住。

季父的书房在别墅顶层。

推门进去时,他正背对着她看窗外,手中拄着一根乌木手杖。

\"爸,您找我?\"

厉芷涵挤出一个甜美的笑容。

季老爷子缓缓转身,眼神冰冷,再也没有了之前的殷勤模样。

\"刚才厨房的小丫头,耳朵需要缝三针。\"

厉芷涵笑容不变,垂头玩着手指,缓缓开口。

\"她偷了我的首饰,我只是小惩大诫。\"

\"是吗?\"

季父冷笑,一眼看穿了她的心思。

\"那为什么她说是自己男朋友送的礼物?\"

\"下人撒谎成性,爸您不会连这都不知道吧?\"

厉芷涵反唇相讥。

季父重重敲了下手杖,厉声开口警告她。

\"够了!厉芷涵,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厉家倒了,你现在只能靠季家,最好认清自己的位置!\"

厉芷涵指甲掐进掌心,脸上却依然挂着笑。

\"爸,您这话说的...我和宴礼是合法夫妻,厉家现在面临困难,我们更应该同舟共济才是。\"

\"同舟共济?你别忘了,当初我们家宴礼并不喜欢你,是我压着他娶了你。\"

季父眯了眯眼睛,继续开口说道:\"总之,你给我安分点。再闹出今天这种事,就别怪我不讲情面。\"

离开书房,厉芷涵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

她快步回到卧室,锁上门,立刻拨通季宴礼的电话。

可惜,依旧是无人接听,看着那二十多条未接听的通话记录。

全是她打给季宴礼的,她皱起眉尖叫一声,将手中的手机狠狠砸了出去。

她缓缓走到窗前,望着远处城市的灯火。

曾几何时,她是高高在上的厉家大小姐,如今却成了被丈夫厌弃、被公公警告的可怜虫。

而她将这一切,理所当然的按在了林星野的头上。

她后悔当时没有让马克直接杀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