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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都校场的点兵台上,宋焱的玄色披风在寒风中猎猎作响,望着台下安北侯旧部的六万将士。

这些甲胄上还染着狄国血渍的汉子,此刻却如困兽般盯着台上的周王世子。

他们的老上司郭平之,正戴着镣铐跪在台角。

“各位弟兄,”宋焱的声音撞碎校场的寂静,手中举起染血的庆国密信,

“郭平之私通庆国,将你们的父兄冻死在通天河畔,这是他与范文正的分地合约!”

他忽然指向郭平之,“而你们,还要为这样的叛贼卖命吗?”

台下哗然,有将领按刀欲动,却见姜伯言的短矛挑起郭平之的官服,露出内里绣着的庆国玄鸟纹。

飞虎军的弟兄们推出二十辆马车,庆国金饼在阳光下泛着冷光,照得众将脸色铁青。

“末将王铁牛,”前排裨将忽然跪地,“愿为将军效死,只求给弟兄们一条活路!”

宋焱点头,亲手扶起对方:“从今日起,你们便是‘景武新军’,由王将军任都统制。”

他忽然抽出虎符,“但丑话说在前头——谁若再敢私通外敌,郭平之的人头,就在校场的旗杆上。”

校场的西北角,安西侯的副将关宁冷眼旁观,袖中藏着梁玉成的密信:“若宋焱收编安北军,便趁机夺其虎符。”

他忽然听见身后传来脚步声,肖兰的透骨钉擦着他耳际钉入木柱,紫色袖箭上系着纸条:

“关将军,您袖口的铁刀会标记,庞门弟子看得很清楚。”

张凌风的冷汗浸透中衣,忽然转身作揖:“姑娘说笑了,关某人对大景忠心耿耿。”

“忠心?”肖兰的透骨钉在指间旋转,“梁玉成在西州囤的三万石毒粮,关某人打算何时运往庆国?”

她忽然压低声音,“庞门弟子已盯着您三天,再不说实话,下一枚透骨钉,就钉在您的气门穴。”

关宁瞬间跪地,将梁玉成的密约呈上,却没看见肖兰转身时,眼中闪过的冷光。

庞门的密探,早已在安西军的粮草车下埋了追踪的血珠。

是夜,宋焱在帅帐召见安西侯使者,案上摆着从关宁处搜出的毒粮清单。

使者的官服被冷汗浸透,望着宋焱手中的连弩模型。

忽然听见帐外传来战马嘶鸣,是江南大营的雪豹营到了。

“贵军在西州的粮草,”宋焱的安州弩绞盘轻响,“为何混着毒蝎帮的‘七日腐心散’?”

他忽然指向舆图上的昌国边境,“梁玉成想借毒粮拖垮我军,再引昌国铁骑兵南下,对吧?”

使者扑通跪地:“将军明鉴,这都是梁帅的命令,末将们也是被逼的!”

宋焱忽然轻笑,将景龙令推到对方面前:“本将军给你们两个选择,要么带着毒粮去昌国,要么换上飞虎旗,随我剿灭梁玉成。”

他忽然抽出短刀,劈在案上的庆国密信,“郭平之的例子,你们该看得清楚。”

使者颤抖着接过景龙令,忽然发现令牌背面刻着周王宋襄的标记,这是江南大营的调令凭证。

他终于明白,宋焱早已布下天罗地网,安西军若敢异动,必将被镇北军与江南大营夹击。

三日后,江都城南校场,景武新军与安西军残部举行合编仪式。

宋焱亲手将飞虎旗交到王铁牛手中,忽然瞥见远处的阴影里,肖兰正向他比出三指。

那是庞门的暗号,安西军中有三成将领,已被梁玉成收买。

“张将军,”宋焱忽然对张凌道,“你带三千弟兄驻守青石峡,那里是庆国粮道的咽喉。”他忽然压低声音,“若有差池,你的全家,都在庞门的‘保护’中。”

张凌的脊背瞬间绷紧,明白这是明升暗降,更是赤裸裸的威胁。

他抱拳退下时,看见姜承玉的复合弓正瞄准自己的背影,滑轮装置的轻响,像极了死神的催命符。

帅帐内,沈力展开最新的兵力部署图:“宋公子,景武新军六万,安西军收编四万,加上镇北军八万、江南大营五万,总兵力已达二十三万。”

他忽然指向舆图上的西州,“但梁玉成的铁骑兵三万人,还有十万人马在固守防线。”

“我们的兵力足够了。”宋焱的手指划过通天河防线,“沈侯爷在通天河布下的滚石雷,足够让范文正的玄甲军喝一壶;

父亲的江南大营,也足以震慑狄国狼骑。”

他忽然望向西南,“而我们的目标,是西进灭了梁玉成,让昌国失去爪牙。”

沈力点头,忽然呈上猫头卫的密报:“梁玉成派使者去了血手人屠的老巢,似乎在商议联手刺杀您。”

宋焱的短刀忽然出鞘,刀刃在烛光下泛着冷光:“来得好。通知姜叔,让他带着飞刀队,去会会这位大宗师。”

他忽然摸了摸腰间的景龙令,“顺便告诉庞门,把范石头的身世,传到昌国的每一座城池,段培纶若知道梁玉成勾结庆国,怕是比我更想他死。”

是夜,宋焱独自登上江都城楼,望着校场中整齐的飞虎旗。

景武新军的操练声与安西军的低语声交织,形成奇特的战歌。

他知道,收编藩镇只是开始。

这些曾经各自为战的军队,能否在他手中拧成一股绳,才是胜败的关键。

“宋大哥,”姜承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递上温热的酒囊,

“安西军的粮草车,已按您的吩咐,混进了咱们的改良安州弩。”

宋焱点头,望着酒囊上的飞虎标记,想起母亲李婉曾说:“军队如刀刃,需常磨才能锋利。”

他忽然轻笑,将酒囊抛向夜空:“告诉弟兄们,等灭了梁玉成,咱们就去通天河,让庆国看看,大景的刀刃,有多锋利。”

酒囊落地的脆响中,校场的号角忽然响起,那是景武新军的第一声战号。

宋焱摸着复合弓的滑轮,知道藩镇的收编只是权谋的开始。

而真正的硬仗,还在西州的铁骑兵与昌国的雪山之间。

但此刻,他手中的虎符与景龙令,终于让大景的军队,有了统一的心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