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方才还不可一世、气势汹汹、如同活阎王一般的熊天霸,就在这一刹那间,竟然凭空消融,化作了一滩清澈的水迹,洒落在地面之上,随后迅速渗透,消失得无影无踪。
整个酒馆内所有目睹了这一幕的人,全都如同中了定身术一般,彻底僵在了原地,眼神中充满了难以置信的震惊与骇然。
一个活生生、肌肉虬结、气势磅礴的大汉,上一秒还在怒吼威胁,下一秒却像冰雪消融般不见了,眼前发生的一切,简直比最顶级的幻术表演还要令人匪夷所思,完全颠覆了他们的认知。
“啊,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熊爷呢?他的人究竟到哪里去了,发生了什么,到底有没有人看清楚刚才究竟发生了什么状况?”酒馆内沉寂片刻后,终于有人按捺不住内心的恐惧与疑问,带着颤抖的嗓音发出惊呼。
他们无法接受眼前的事实,明明亲眼所见,却感觉如此不真实,仿佛置身于一场荒诞离奇的梦境之中。
许多人此刻脑子一片混乱,固有的世界观在这一刻似乎彻底崩塌了,他们常说的“眼见为实”在这一刻显得如此苍白无力。
他们简直恨不得把自己的眼珠子给抠出来,狠狠地揉搓一番,再塞回去重新看,因为刚才所亲眼目睹的一切,实在太过离奇,令人难以置信,感觉就像是做了一场荒诞怪诞的白日梦。
那种虚幻与不真实的感觉萦绕心头,让他们怀疑自己是否已经出现了幻觉。
“我的老天爷啊?这里究竟是发生了什么变故?一个大活人就这么凭空消失了,这小子到底是施展了什么诡异的法术咒语,咱们的熊爷到底怎么样了?”酒馆里有几位年长的老者,平日里也算是见多识广之辈,此刻却完全无法接受眼前发生的离奇一幕。
他们眼睁睁看着一个鲜活的人,前一刻还在眼前,下一刻就瞬间消失,仿佛从未存在过一样,这种超出了他们理解范围的事情,让他们的大脑一片空白,完全不知道该如何去消化和接受。
正是由于眼前发生了如此离奇、完全无法用常理来解释的状况,酒馆内的绝大多数人,一时间全都吓得变成了哑巴。
虽然他们的心里翻江倒海,有无数的疑问、惊骇和猜测想要倾诉出来,与旁人交流,以确认这是否是真实的,但话语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卡在了喉咙里,根本吐不出来,简直是一个字也说不出来了。
“熊爷?熊爷?”站在一旁,原本也对叶晓不善的青衣弟子,目睹了自家靠山瞬间人间蒸发的一幕,整个人都傻掉了。
似乎刚才叶晓出手的速度实在太快,快到在场的所有围观者,包括他自己,都根本没能反应过来,完全没看清楚具体发生了什么过程,只看到一个模糊的残影,然后熊爷就不见了。
对于这位青衣弟子来说,他自认为一直都目不转睛地盯着叶晓,生怕错过任何细节,但他还是完全没有看清,叶晓究竟是如何运用那种匪夷所思的手段,让实力不俗的熊天霸瞬间消失的。
“小子,你他娘的到底是耍了什么阴谋诡计,快说我们的熊爷到底在哪儿?他人现在何处?”短暂的震惊过后,青衣弟子情绪猛地激动起来,面色铁青地对着叶晓厉声质问道。
他无法接受熊爷就这样无声无息地消失,在他看来,叶晓肯定使用了某种见不得光的、阴险狡诈的手段,这种“旁门左道”的伎俩,在他们这些所谓的“名门正派”人士眼中,根本就是上不了台面、令人鄙视的。
“我怎么会知道,他或许已经自行离开了吧,倘若你要寻他,那么你就自己去找好了,我跟那个叫什么熊天霸的家伙,又算不上熟悉,我才懒得管他的死活呢。”叶晓神情依旧淡漠平静,语气波澜不惊地对着青衣弟子回应道,仿佛他刚才只是完成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他对青衣弟子的质问毫不理会,眼中甚至带着一丝不耐烦,对于熊天霸的去向,他是真的不关心,也懒得关心。
“哼,小子,方才熊爷明明还站在这里,仅仅一眨眼的工夫就消失不见了,你当我北灵派弟子是好糊弄的吗?难道我的眼睛是瞎的不成?”青衣弟子此刻心中的怒火如同火山爆发般喷涌而出,他无法相信叶晓会如此轻易地否认,甚至连说话都有些语无伦次了,完全被愤怒冲昏了头脑。
他觉得叶晓这种睁着眼睛说瞎话的态度,简直是对他智商的侮辱。
“我管你眼睛是不是瞎了,我只不过是想安安静静地在此处饮酒,倘若你的眼睛真出了问题,那么劳烦你赶紧去医馆好好诊治一番,否则的话,岂不是要耽误了你的病情吗?”叶晓语气依旧是那么平静,淡然得仿佛在陈述一个再明显不过的事实,他甚至带着一丝调侃的意味,完全没有将青衣弟子此刻满腔的怒火放在眼里。
他对于青衣弟子这种毫无意义的质问和愤怒完全不想理会,只觉得这人在无理取闹。
“小子,你立刻将熊爷给我交出来,要不然的话,你可不仅仅是得罪了截教中人,现在连我们北灵门也一并得罪了,你要清楚,你这小子若是没有一个足够强大的背景靠山,那么无论你逃到天涯海角,我们想要取你性命,简直就是轻而易举的事情。”青衣弟子身姿挺拔地站在那里,脸上带着一种骨子里的傲慢,他对着叶晓用极其嚣张、充满了威胁的口吻说道。
在他看来,叶晓这个看起来毫无背景的毛头小子,竟然敢如此轻易地得罪了熊爷这样有头有脸、与截教有关系的人物,简直是自寻死路,而他自己,作为北灵门弟子,随便搬出宗门的名号,就能吓得这个小子屁滚尿流。
显而易见,在这位青衣弟子根深蒂固的认知里,眼前的叶晓根本就是那种从偏远、落后的乡下地方跑出来的土包子,难道他来到了繁华的红叶城,竟然连他们这些在本地赫赫有名、有身份的大人物都辨认不出来吗?这简直是不可思议。
“小子,你他娘的究竟是使用了何种障眼之法,这种偷鸡摸狗的伎俩,我劝你还是尽早收手不要再用了,否则的话,到时候若是被旁人抓了个现行,那么你小子可就有苦头吃了。”青衣弟子此时摆出了一副仿佛正义凛然、替天行道的模样,对着叶晓说教道,他的话语中充满了讽刺和不屑。
他似乎认定了叶晓只是用了某种骗人的把戏,而不是真正的强大实力。
虽然,这位青衣弟子这番“好心”的劝导,听起来表面上似乎是在为叶晓着想,语气也算不上十分凶狠,给人一种他在陈述一个事实的感觉。
但是,只要是稍有阅历和社会经验的人,都能从青衣弟子的话语之中,敏锐地听出其中蕴含的那几分毫不掩饰的不友善和浓浓的讥讽意味。
这分明就是在指责叶晓刚才所施展的招数,乃是那种见不得光的、阴险狡诈的手段,是那种只会使用小把戏、令人极为鄙视和看不起的雕虫小技。
“哦,我叶晓会使用那等下三滥的手段吗?只不过是你眼力不济看不穿罢了,不要在这里胡言乱语,你好歹也是名门正派出身,怎么说起话来,嘴巴上就没个把门的,如此信口雌黄呢?”叶晓听着青衣弟子这番指责,感到十分无奈,他淡淡地反驳道,语气中带着一丝轻蔑。
他显然觉得和这样的人解释自己的实力简直是在浪费时间,简直有些懒得搭理眼前这个喋喋不休、胡搅蛮缠的人。
“倘若不是阴险招数的话,那么熊爷他的人现在何处?”青衣弟子并不买账,他依旧揪着熊爷消失的问题不放,满脸的不解和怒火地对着叶晓追问道,仿佛叶晓不给出一个让他满意的答案,他就会一直纠缠下去。
他认定了熊爷的消失必然与叶晓脱不了干系。
“他去了何方,我如何能知晓,或许是有急事先行离开了吧,你赶快出去四处找一找,不就行了吗?在此处大呼小叫的,又能有什么用处呢?”叶晓显得极为无奈,对于青衣弟子这种死缠烂打、听不进人话的性格,他感到十分头疼。
他已经解释得很清楚了,但他显然无法理解为什么这个人就是听不明白,叶晓实在是不情愿再继续回应下去,觉得和对方沟通实在太累了。
“这位兄弟,方才此地聚集了如此众多的人,他们全都安坐于此,所以刚才发生的那一幕想必大家都看得非常真切,对于熊爷那般的人物,我想他必定是属于那种极具个性之人,因此对于这样一位存在,通常情况下,都是行踪飘忽不定,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就在这时,坐在旁边的赵刚实在看不下去了,他挺身而出,试图替叶晓解围,面对着青衣弟子,他语气温和地说道。
他试图从另一个角度来解释熊爷的消失,给青衣弟子一个台阶下,也给叶晓解开这个无谓的纠缠。
无论如何,对于眼下这种情况,叶晓根本就不想再继续纠缠下去了,他已经感到十分烦躁,觉得与这人多说一句话都是浪费时间。
毕竟,对叶晓而言,他向来都是那种性情爽快、直截了当、不喜拖泥带水的人,而对于眼前这位青衣弟子,他这种啰里啰嗦、死缠烂打、纠缠不清的性子,叶晓实在是打心眼里看不惯。
不过,叶晓虽然不愿再开口与这人废话,但是对于赵刚来说,他却是那种博闻强识,上通天文,下知地理,擅长与人沟通、周旋的人。
所以叶晓也正好顺水推舟,将事情推给了赵刚,他甚至干脆闭上了眼睛,摆出一副不再理睬的态度,对于青衣弟子的质问和纠缠,叶晓也根本不打算再回应了。
而处理这种需要周旋、需要讲道理、需要顾及他人脸面的事情,显然正是赵刚所擅长的强项,既然叶晓此刻不想多言,那么若是有赵刚这么一个善于同他人沟通辩理的人,来给大家做做思想工作,把事情圆过去,对叶晓来说也确实能省去不少不必要的麻烦。
显而易见,赵刚刚才那番话,说得极为圆滑客套,滴水不漏,将熊爷的消失解释得好像是他的个性使然,一时之间让那青衣弟子也找不出任何可以反驳的漏洞,完全无从辩驳。
但是青衣弟子虽然无法反驳赵刚的话,但他稍微转念一想,又觉得似乎有些不太对劲,眼前这人站出来替叶晓说话,显然是跟叶晓一伙的。
“你他娘的是谁啊,老子又没跟你说话,你赶紧给老子滚到一边去,信不信老子现在就抽你!”青衣弟子见赵刚插话,显得极其不耐烦,他对着赵刚厉声呵斥道,语气相当恶劣,直接威胁要动手打人。
因为刚才的问话,很明显是青衣弟子想要直接质问叶晓,逼他交出熊爷,拿他立威的。
然而万万没想到,叶晓竟然如此不给他面子,完全将他无视,无论从哪个角度来衡量,北灵门那也是足以让人敬畏三分、高看一眼的修真门派,作为北灵门的弟子,他自觉身份尊贵。
可对于叶晓来说,他竟然连一丝一毫的兴趣都未曾表现出来,对北灵门的名号无动于衷,这让青衣弟子感觉自尊心受到了极大的打击。
正是因为此事,所以青衣弟子感觉自己的内心深处遭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巨大羞辱,他觉得自己作为名门大派弟子的威严受到了挑衅。
“小子,我好歹也是堂堂北灵门之人,能够屈尊跟你说上一句话,那也算是给予你莫大的荣幸了,请你不要如此不识抬举,给脸不要脸,还在这里继续给老子摆谱装蒜!”青衣弟子语气极为不善地对着叶晓喝道,脸上带着一股居高临下的傲慢,仿佛叶晓能与他搭话都是莫大的恩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