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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听晚刚逃出艾尔博德的休息室,迎面便撞上了混乱不堪的景象。

走廊上挤满了担架,呻吟声此起彼伏。

浓重的血腥味混杂着消毒水的气息扑面而来,让她胃部一阵翻涌。

她下意识扶住墙壁,指尖触到一片黏腻——不知是谁的血迹蹭在了金属墙面上。

抬眸望去,源源不断的伤员正从前线送下来,担架上的兽人士兵们有的断肢残臂,有的浑身焦黑,最令人心惊的是那些被能量武器击中的伤员,他们皮肤上蔓延着诡异的蓝色纹路,仿佛某种活物在啃噬他们的生命。

“让一让!快让一让!“

医疗兵嘶哑的吼声在嘈杂中格外刺耳。

江听晚看见一个年轻的兔族医疗兵正拼命按压着某位伤员胸前的伤口,鲜血却仍从她指缝间汩汩涌出。

她不是这个世界的人。

这个念头在脑海中一闪而过,随即被更强烈的情绪淹没。

此刻,这些兽人士兵破碎的战甲上还沾着前线的尘土,他们是为了保护家园而战,是为了这个星国千千万万的兽民。

江听晚深吸一口气,扯下身上华贵的披肩,露出里面简洁的作战服。

她快步走向最近的伤员,蹲下身时闻到了焦糊的皮肉味。

这是个年轻的狼族战士,左腿几乎被能量炮轰断,却仍死死攥着胸前的家族徽章。

“雌后大人...“他涣散的瞳孔突然聚焦,挣扎着要起身行礼。

“别动。“江听晚按住他的肩膀,声音比想象中更加镇定。

她解开狼族士兵染血的绷带,手指沾满了温热的血液。

这一刻,她不再是异世界的穿越者,而是他们的雌后。

无论前路如何,此刻她必须与这些战士并肩而立。

她不能不管,即使自己不是这个世界的人。

但是,现在她是雌后,这些兽人是为了保护他们的家园,是为了这个星国的兽民。

她必须要做些什么。

第一道粒子炮击穿大气层时,跑出来的江听晚正在给一名断了左臂的士兵注射镇痛剂。

震爆声让整座医疗站剧烈摇晃,天花板簌簌落下金属碎屑。

她踉跄着扶住手术台,看见窗外——

天裂开了。

虫族母舰的阴影遮蔽晨光,数以万计的孢子导弹正拖着幽蓝尾焰坠落。

最先迎击的机甲群像被镰刀扫过的麦穗,在无声的爆炸中成片湮灭。

“绷带!快拿绷带!“

她嘶喊着扑向大出血的伤员,掌心精神力不要钱似的灌入对方破碎的内脏。

血从指缝涌出,温热粘稠,带着生命流逝时特有的震颤。

太多了。

走廊里叠满担架,地板上漫开的血泊倒映出扭曲的人影。

一个瞳孔涣散的年轻士兵死死攥住她的裙角,被酸液腐蚀的胸腔露出森森白骨:“雌、雌后大人...我妹妹还在殖民星...“

话音未落,他化作她腕间又一缕消散的精神力荧光。

砰!

防爆门突然被气浪掀飞。江听晚抬头,看见硝烟中浮现的虫族先锋——三米高的镰刀前肢,复眼闪烁着嗜血的冷光。

濒死的雄兽们竟纷纷挣扎着爬起,用残躯筑成人墙。

“退后...咳...您退后...“

他们的血滴在她颤抖的睫毛上,滚烫得像泪。

远处,艾尔博德的银色机甲正被虫潮吞没。

昭君屹的旗舰却悬停在战场边缘,仿佛在欣赏这场由他精心策划的死亡歌剧。

江听晚突然扯下染血的白大褂。

刺目的激光炮在漆黑的宇宙中交织成网,爆炸的火光映照着破碎的星舰残骸。

江听晚站在战场中央,纤细的身影在炮火中显得格外渺小,却又莫名地让人无法忽视。

她的通讯器里,系统还在喋喋不休地解释。

【宿主,昭君屹现在完全掌控了虫族,他的精神力已经影响整个虫群,它们现在只听他的命令!】

江听晚咬牙,目光死死盯着远处那艘庞大的虫族母舰——那是昭君屹的指挥中心。

昭君屹站在全息投影前,猩红的虫族复眼闪烁着冰冷的光,黑红色的蝶翼在背后微微震动。

他的指尖轻轻划过星图,声音低沉而疯狂:“继续推进,我要让整个星国——“

突然,他的动作猛地顿住。

战场监控画面里,一道熟悉的身影闯入交火区,激光炮几乎擦着她的衣角掠过。

昭君屹瞳孔骤缩,心脏几乎停跳:“……晚晚?“

下一秒,他猛地拍下紧急停止键,声音几乎撕裂:“全部停火!立刻停火!!“

江听晚站在原地,四周的炮火骤然停滞,整个战场陷入诡异的寂静。

远处,艾尔博德的星舰也紧急悬停,通讯频道里传来他暴怒的吼声:“江听晚!你疯了?!立刻撤离!“

可她没动,只是冷冷地注视着前方——

一道黑影以恐怖的速度俯冲而来,黑红色的蝶翼划破硝烟,昭君屹几乎是瞬间落在她面前,双手颤抖地捧住她的脸,声音里带着从未有过的慌乱。

“晚晚!你有没有受伤?!“

江听晚盯着他,眼神冰冷,下一秒——

“啪!“

一记响亮的耳光狠狠甩在他脸上。

昭君屹被打得偏过头,却低低地笑了,舌尖抵了抵发麻的嘴角,眼神病态而愉悦。

“……晚晚的手,还是这么软。“

江听晚气得发抖:“昭君屹!你疯了吗?!你是星国的皇太子!现在却带着虫族攻打自己的子民?!“

昭君屹痴迷地看着她,声音轻柔得近乎诡异:“我只是……想把这个宇宙都送给你啊。“

江听晚:“……神经病!“

她转身就要走,昭君屹却猛地攥住她的手腕,力道大得几乎要捏碎她的骨头。

他的声音终于染上一丝疯狂:“为什么……为什么你总是要逃?明明我才是最爱你的人……“

江听晚冷笑:“爱?你管这叫爱?“

她猛地甩开他的手,指向身后满目疮痍的战场:“看看你做了什么!“

昭君屹的蝶翼微微颤动,眼底的猩红忽明忽暗,像是挣扎在疯狂的边缘。

艾尔博德死死盯着监控画面,指尖几乎嵌入控制台:“……这个疯子。“

副官小心翼翼地问:“指挥官,我们……“

艾尔博德闭了闭眼,声音冰冷:“全军待命,准备……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