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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旗 > 武侠修真 > 莲剑凡尘 > 九十 云海巨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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哗啦一声,李书尘急急将这面破幡收起,双足一跃,已扶住南宫真。

南宫真面上苍老至极,皱纹极深,双目凹陷,气息不稳,瘫软在李书尘怀中,口中无力道:“这黑雾似有剥夺生机之能,若非怪幡压制,我早已化为灰烬,可惜,天生丽质只一日,又垂垂老矣。”

李书尘心如刀割,正想劝慰,忽然想到一物,银光一闪,一只瓷瓶已握在手中:“在断天崖时,管家夫妇酿百花为仙露,不知我这瓶分灵路兑换的‘百花露’是否有异曲同工之妙?”

南宫真目中绽放极喜光芒,瓶口打开,芬芳沁人,微笑道:“这便是了,经年累月栽培百种奇花,采其精华熬制,百亩花丛才能酿成仙露五滴左右。只能驻颜,并无他用,而修为精深之人本就极为抗衰,所以无人愿意空费心血炼制,想不到你手中竟然有一瓶,真是……意外之喜!”

一滴入口,血气肉眼可见弥散,面上肌肤迅速紧致,李书尘喜出望外:“真儿,果然有效,哈哈哈哈。”

空中令狐菲脸色苍白,侧着身子,嘴角溢出鲜血,一身雪白长裙上,殷红点点,极为醒目。见大局已定,沉声道:“老和尚,灵镜拿来。”

“嗖”,寂容圣僧却是不犹豫,径自抛出。

“住手!”两声怒吼同时发出,自然又是魔广与寂灭二人。寂灭早在图谋此镜,所立之处紧靠着寂容圣僧,一经发出,已飞跃而前,单手握着把手,口中喝道:“古佛院至宝,岂能流落别派?”

令狐菲大怒,一掌挥出,空间灵力激荡,正对上魔广双掌。

魔广哇哇大叫,身后清气滚滚,太极八卦形象凝聚,显然动了真火,十成之力,八卦掌连环劈出。魔广在化神境登峰造极,离出窍境也只差一线,此刻义愤填膺,自然越战越勇。而令狐菲被那诡异黑雾死前全力一击,早已深受重伤,但她生性骄傲,即便如此,也不吭一声,咬牙苦撑。只是气势大不如前,已被魔广压下。

寂灭还在挑唆:“诸位师兄,这女魔头适才轻慢我玄元洞天,更是图谋我派佛宝,如今重伤在身,何不趁机将她除去?”

寂容急出声劝解:“师弟,此物已归令狐岛主所有,一言既出,悔之不祥,速速归还,不要自误。”

寂灭哼了一声,不加理会,左手握住灵镜,右掌呼出,与魔广一左一右,封住令狐菲退路。

令狐菲压力大增,左支右抵,口中冷冷道:“好,好得很,如此,莫怪我痛下杀手,玄元洞天弟子游历世间,只怕少有人生还。”

寂灭得到“省身境”,心中大快,口中轻飘:“有命留住,再说恶言,兀那小妞,看佛爷如何调教你。”口诀一念,“省身镜”白光迸射,锁住令狐菲,在她周身鲜花绕身的护身气墙中击出一个大洞,魔广八卦一掌,似海浪滔天之势,一下突入洞中。

令狐菲哎呀一声,身形暴退,却被灵镜锁定,动作迟滞,又慢了一步,寂灭一掌拍中,接连两下重击,再也压制不住内伤,鲜血如雨般喷出,长发飘散,白裙尽染红色。伤势极重,照此情形,不出数招,定要陨落。

寂容心中不忍,强引重伤之身,身形一晃,阻在寂灭身前,掌对掌,接过金刚般若掌,口中叹道:“师弟莫造恶业,罪愆深重,恐报应缠身。”

寂灭大怒:“老和尚,冥顽不灵,你也一并去死吧。”手中镜光转向,竟然照向寂容圣僧,魔广一见,慌忙反掌,击向寂灭,怒道:“你疯了,这是要做什么?”

没了镜光锁定,魔广八卦掌力也已撤回,令狐菲嗖的一声,已移形换影,飞到了地面李书尘身旁,单手一招,已抓紧李书尘腰带,唰的一声,又遁向天际。

这一下身形兔起鹘落,方位变化极快,无迹可寻,空中魔广等三人都来不及阻止。仅一瞬,就见到遥远的天际,只剩一个小点,耳旁传来冷声:“今日怨,明日报,会有期”。

少顷,又传来李书尘的吼叫声:“雷光洞……等我……回南疆”,声音已是太过遥远,断断续续。

见大魔头令狐菲鬼魅般的身法遁去,众人不禁头皮发麻。

魔广脸上青一阵白一阵,少顷,长叹一声,对着吴必柔道:“即日起,闭关苦修,不成化神,不出洞天!”

……

李书尘在空中腾云驾雾,两人靠得极近,只感到腰间一只纤细之手揪着,不敢抬头,劲风扑面,连眼也睁不开。

“呕”的一声传来,一股血腥味骤起,腰间忽然松了,令狐菲似乎已放手。无处借力,李书尘空中顿时失去了支撑,哇呀呀怪叫,自天空掉落,手舞足蹈。

慌乱中转过身,见令狐菲早已晕厥,李书尘不要命地抱住晕倒的令狐菲,见她全无血色,双目紧闭,急忙把住她双臂,大叫:“醒醒……醒醒啊……救命啊,救命……”

声音凄惨,死命摇晃,但令狐菲面如金纸、气息全无,受伤极重,如死了一般。两人紧紧相拥,如巨石坠落,速度越来越快,李书尘一颗心都快飞出了嗓子眼,就此摔成肉酱,令狐菲不醒,还有何手段救命?

生死之际,又想起莫先生那神之又神的步法,甚至可在无数空间中来回踏步。自己命如悬丝,死马当活马医,双臂紧紧扯住令狐菲,脚下八步登云步法起,衍妙圣法全速推演,模拟莫先生的神异步法。

莫先生的运气用劲法门,与八步登云神似,在圣法的“复制”下,双足生风,竟然灵力外溢,足下隐隐产生了似有似无的灵光。

明明空中无一物,虚无的空中却似乎踩到了实物。“啊呀”一声,李书尘足下受力,身子一晃,失去了平衡。抱着令狐菲,两人在天空头脚倒悬,步法急忙调整,竖直身形。

如此循环往复,在空中不停博命,步法运用与莫先生越来越像,逐渐变得平稳,下坠之势稍减,耳边传来音爆声,但李书尘却隐隐察觉,天空并非虚无,倒好像有形物质,如同踩在江水上面,竟然也有力量不停自足底传来。

脚下再度发力,气息再度变化,步法轻巧,身形竟然稳稳站住,下降速度仍快,足下却有力可借。

呼呼生风,腾腾连踢,虚无的青天,感觉空气也变成了有形的物质,自己好像鱼儿入水,脚下扑棱,身形渐稳。

十胜台前,吴必柔也曾一步一个脚印,踩着空气上台,但他只是投机取巧,凝风为力。可如今,自己确确实实,感觉到了虚无中另有一股力量,似乎天空不空,力藏其中。

只是这股力,常人不能察觉,八步登云的步法,神奇无比,感受到了这神秘的力量,在空中也能像走楼梯般行进,甚至悬停半空。李书尘心中一个激灵,据功法秘籍所述,只有到了八步登云第六重,才能凌空虚度,难道,自己在第三重,便已提前触摸了第六重的步法精义?

天空极高,数息后才见到地面,李书尘此刻步法灵动,双足间精光闪闪,在空中不停调整,终于距地面百丈处时,彻底掌握了步法真义。

身形一稳,无量正气连绵不绝,在半空不停跃步,如同仙人腾云驾雾。抱着令狐菲,时而如飞鸟入林,时而如鱼翔浅底,劲风扑面,见地面景观星罗棋布,心旷神怡,哈哈大笑,发丝飘动,浑身每一根毛孔都散发无比快意。

“嘭”的一声,稳稳掉落地面。李书尘心中爽快,对着怀里的令狐菲望去,顿时“啊呀”一声,面红耳赤。见她薄薄的白色纱裙早已在撕扯中散去,内里亵衣也只剩片缕,几乎一丝不挂,在高空中生死存亡,自然无暇顾及,此刻却一览无余。李书尘急急放下,自银芒戒中取出一件平日穿的宽松白袍,七手八脚裹上。

心怦怦直跳,浑身燥热,久久不能平静。

见令狐菲依然晕迷不醒,李书尘略略心定,又想起适才在天空像仙人般飞翔的场景,心中痒痒的。运起八步登云,双足一点,又向天空跃去。

“呯”,在天空只走了三步,忽然血气翻涌,一股气顺不上来,直接跌了个狗吃屎。

“这……”李书尘慌乱,接连几次跃空,每次在空中撑不过几息,便浑身无力,直直落下。

此刻才明白,虽然自己通过模仿莫先生,提前掌握了御空的技能,却修为不足,根本没有足够的灵力支持自己长久使用。刚才从空中掉落,不需要出力,只是稳定身形,自由落体,如果需要在从地面而起,凌空飞翔,所耗费的灵力,可是巨量,自己才先天中期,绝对不能。

不由摇摇头,恨恨道:“难怪,只有到了化神境,才能在天上飞翔,这般损耗灵力,唉!”虽然郁闷,好在提前享受了那种感觉,如果全力施为,在天上扑腾几下,还是能做到,心中有些宽慰。

一转头,张大了嘴巴,心沉到了底,正对上令狐菲冷冷的目光。

令狐菲双手由内而外,紧紧抓住这件白色长袍,脖颈处仍然无任何遮挡,嫩白一片亮瞎人眼,面上却极为凶狠。

李书尘心中有愧,急欲解释。来不及张口,天空忽然灵力波动,几十丈高处,凭空生出一株藤蔓,瞬间自头顶垂下数条触角,将自己牢牢束缚,脚朝天,头朝下,就这么吊在半空中。

李书尘吓得浑身颤抖,在半空晃荡,口中急道:“在空中时,我什么都没看到,一落地,就把你包起来……”话还未说完,一只触须似长鞭,劈头盖脸抽来,正抽中李书尘嘴角。已是先天修士,李书尘“化身真身”二重气劲本是不凡,自然没有性命之忧,但重重一抽,眼冒金星,痛的眼泪都出来了,口中话语怎么也说不下去。

一鞭两鞭……数十根触须前赴后继,使劲抽打。李书尘竭尽全力,护体内劲也运到极致,还是承受不住这狂风暴雨似的抽打,只过数息,就奄奄一息,有气无力。

猛听“哇”的一声,令狐菲又大口喷出一口鲜血,颓然坐倒。空中藤蔓无人操控,李书尘获得喘息之机,却没力气挣脱,只得倒在空中,随长风吹动,浑身晃晃悠悠。

令狐菲气得浑身颤抖,右掌如拳半握,轻轻一扭。天空飘荡的藤蔓,一阵丝丝声响起,根根尖刺长出,齐刷刷刺向李书成。周身被数百根尖刺入体,纵然护身气劲强悍,也不禁痛得鬼哭狼嚎。

来回往复,针刺了上百息,令狐菲终于气力不支,浑身大汗淋漓,玉手颤抖,无力垂下。

李书尘先遭鞭打,后被针刺,足足被折磨了一炷香时分,心力交瘁,晕死过去,不省人事。

……

少顷,李书尘悠悠醒转,浑身剧痛,无力支起身来。耳旁听到奇怪的嗖嗖声,又闻到一股淡淡芳香。

转头四顾,此刻已经身处一片密林之中。远处十数丈外,一道白色人影独坐,双掌在胸前结印,全身花海缭绕,一片粉色气息,缓缓从她身边,向外扩散。正是令狐菲,运使秘法疗伤。

她已换上了洁净的纱衣白裙,李书尘的那件白袍,估计早扔了。深山密林中,专心致志,一语不发。李书尘跑也不敢跑,问也不敢问,呆呆立着,又过了许久,直到令狐菲收功完毕,直起身来,冷冷目光再度向李书尘扫来。

李书尘头皮发麻,不敢直视。两人彼此相对,沉默了半晌,直到一声冷哼传来:“此事到此为止,若有第三人知,必叫你骨烂肉裂、经脉寸断,神魂俱灭。”

看不到脸色,话音恶狠狠,李书尘却如聆听仙音,低着头,口中忙不迭欢喜叫道:“一定一定,我烂到肚子里,也绝不叫第三人知。”心中一块石头落地,令狐菲如此说话,自己的小命就保住了。

令狐菲再度陷入沉默,李书尘自然还是一声不吭。半晌,“嗖”的一声,李书尘眼前忽然出现一道白色布练,长蛇般绕身,瞬间将自己双手双脚捆住。惊慌先措,口中急叫道:“别杀我、别杀我,绝对不说……”

白练一紧,整个身子不由自主,被这道白练提起,直飞向半空中,一股劲风扑面而来。

李书尘双手双脚动弹不得,望到前方不远处,令狐菲右手扯着白练,闷着头向前飞行。

听到李书尘杀猪般嚎叫,她连头也不回,根本不看,两人中间隔着一道两丈长的白练,扯着李书尘在空中不停飞行。

李书尘心中大定,已知虚惊一场。虽然令狐菲对自己厌恶至极,连头也不肯回,但逃脱死劫,总算松了口气。想出声问令狐菲为何绑架自己,又怕触她霉头,一句话也不敢说,只得默默随她飞行。

足足飞了一盏茶时间,遥遥望见远方,现出一艘巨大的楼船,宫殿般漂浮在云海中。阳光斜射,照得大船浑身金光四溢。青天下,云海无边,雾气升腾,金光辉映,景象极其宏伟,蔚为大观。

两人一前一后,越飞越近,李书尘看得越发清楚。那艘大船像宫殿一般,甲板上便有五重楼阁,根据高度推算,估计船舱之下还有七八层,上上下下足有十来层高。船体极长又极宽,可容几匹骏马并行,从未见过如此宏伟之巨轮,不由睁大眼睛,惊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刚到船头,早有十数名女子齐声大吼:“恭迎岛主回宫!”

众人纷纷跪倒,令狐菲稳稳落在船头,随后,“咚”的一声,李书尘也落在甲板上。令狐菲右手一扯白练,“嗖”的一声,布练散开,李书尘收势不及,像一只陀螺,在甲板上咕噜噜,滚出去好远。

李书尘翻滚几下,双足急忙用力,猛地站起。便有几名女子,持剑将他团团围住,最前面的一名粉衣少女,似乎还不到二十岁,筑基修为,口中问道:“菲岛主,此是何人,要将其斩杀吗?”

令狐菲冷若冰霜的声音再度传来,略带一些迟疑:“姐姐正在寻他……我顺手将他掠来……杀不得!”

声音颤抖,李书尘回望,见令狐菲脸上通红,汗珠浸出,双手颤动不已,看来她受伤极重,仍然极度虚弱。

人群中闪出一名中年女子,竟然是金丹修为,看样子是众女子的领头人,喝问道:“小子报上名来,若敢欺瞒,尸骨无存。”

见令狐菲不出声解释,李书尘挠挠头,只好双手抱拳,轻声说道:“小子李书尘,南疆人氏,现为玄元洞天弟子。”

“啊——”一阵惊呼:“你便是李书尘?”

众女望向李书尘的目光中,尽是星星点点,叽叽喳喳的议论声四处响起,许多少女脸上红晕满面,李书尘瞧着一呆,自己倒觉得有些不好意思了。

面前这中年女子老成持重,目光在令狐菲与李书尘之间极快扫了一遍。抱拳施礼道:“李公子有礼了,原来是木纯道长隔世传人……也算是自己人。”

转向令狐菲,恭敬问道“菲岛主,李公子当如何安置?雨婵岛主外出数年,恐一时半会不回仙岛。”

见众女叽叽喳喳,令狐菲心中烦闷,脸色一沉,叱道:“别管他,回岛后随便找个地方关了,只留待姐姐回来处置便是。”

见菲岛主莫名发火,这中年女子心中一凛。李书尘消失数年,传言不少,雨婵岛主为此专程离岛寻他,此刻本人已在此,为何菲岛主却如此烦躁?不敢多话,只低头应了一声:“是”。伸出左臂虚引,口中道:“小人高月英,虚长你几岁,叫我大姐便是……李公子请!”

李书尘偷看令狐菲,见她还在气头上,不敢造次,忙笑嘻嘻应道:“不敢当,高大姐先请。”

一行十余名女子,全都跟着高月英,缓缓前行。跨过几座楼阁,穿入几间院落,便到了一处冷清居室。高月英当先打开门,笑道:“舟船狭隘,空间有限,请公子暂居于此,回仙岛后,再另辟净室款待。”

李书尘忙摆手:“不敢当,不敢当。如此巨轮,还说狭窄,世上还有比这更大的船吗?”

几名少女嘻嘻哈哈,不住打量李书尘,领头的那粉衣女子,正是这高月英的侄女,叫高小夜。笑嘻嘻打趣道:“都传你五灵齐聚,是了不得的大人物,今天一见,一个脑袋两条腿,两只眼睛一张嘴。个子只比我高一点点,一点都不像世外高人啊。”

身旁另一名女子也点头道:“可不是?修为只有先天中期,我还以为和凌朴一样,能斩杀金丹修士了。”

李作尘脱口而出:“凌朴已经能斩金丹境了?”

听到“凌朴”二字,那少女脸泛花痴,赞不绝口:“早在一年前,凌朴便已一日连续击杀六名金丹修士,且全都一剑毙命,风头正劲,已直追沈无垢了。”

李书尘震撼不已,随即想到那一枚“金还丹”,暗道:“凌朴有丹药助力,修为一日千里,我和他的差距越来越大了。”

见他情绪低落,高小夜主动宽慰:“凌朴杀敌,从来一招毙命,估计十有八九都是用秘法偷袭,未必真有传说那么厉害。反倒是李书尘大哥,多是越阶对战,绝地反击。比如数年前,在永州城外与白龙王、韩家修士之战。那可都是以弱胜强、一步一个脚印、实实在在的胜利。”口中充满了崇拜。

李书尘汗颜,自己亲眼见过凌朴与狮灵子的剑招对决。凌朴绝非浪得虚名,剑术造诣登峰造极,一招毙命,只是因为他实在强得没边了,同境界无人能抵他一招飞剑秘术,至今也搞不明白,他那种时间忽快忽慢的特异功能从何而来。对比沈无垢与凌朴二人,自己这分灵路的传奇就水了很多,差距越来越大,心中充满了焦虑。

正思索间,耳旁忽传来一阵高亢的号角声,“呜呜呜”地响个不停。高月英施礼笑道:“公子稍待,且请在此处安坐,我等各司其职,将要协助船工,操持‘芳菲苑’返航了”。

李书尘忙还礼。待众人散去,闲着无聊,便在船上各处游走。心中不住琢磨:“南宫真此时应该回到玄元洞天等着自己,约好一起回南疆,只是,不知南疆又发生了什么变故,沈依缨大张旗鼓寻找自己,又是为何?令狐菲正在气头上,不敢与她见面,到了万花仙岛,又该如何脱身?”

信步在船上游走,不一会儿进入甲板,走到船舱底部三层处。惊见无数灵石如砖瓦般堆在库房之内,李书尘几乎天旋地转,信仰崩塌。数名船工行色匆匆,不停往中央的法阵各处舱室内投入灵石,见李书尘过来,也不阻拦他。动力源头处,无数白色烟气滚滚溢出,通过数枝管道导向各处,推动船身不断前行。

李书尘惊得连呼吸都暂停了,自己眼中,一枚灵石都价值连城。想当初,程洲月一艘灵石小舟,都羡煞旁人,可令狐菲几乎拥有一座飘在空中的移动宫殿,完全以灵石驱动。两相对比,一股壕出天际的意味扑面而来。

李书尘牙齿痒痒的,眼中冒着绿光,死命盯着那堆积如山的灵石。甚至都想,我偷摸取下几块,神不知鬼不觉,带回大玄门,护宗法阵又能坚挺数年不止。

“机房”内轰鸣声大作,李书尘待不住,重新登临甲板,眺望远方,“芳菲苑”这艘巨轮稳稳前行,指向东方,劈云斩雾,归途如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