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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旗 > 网游动漫 > 云麓词心录:白云着 > 第232章 雪中红梅故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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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麓词心录:第二百三十二章.雪中红梅故人来

第一章 落雪时分的红袍影

立冬后的第五场雪,终于在青嶂山落下。煜明背着相机包踩过木栈道时,积雪发出“咯吱”声,惊起枝头几只麻雀,扑棱棱抖落一团雪沫。他抬头望向远处的红梅林,虬枝上已缀满殷红,像谁随手泼在宣纸上的朱砂。

“煜明兄!这儿!”

陈默的声音从梅林中传来,他穿着件半旧的藏青棉袍,手里正给一株老梅系红绸带。见煜明走近,他指着梅树笑:“昨儿夜里新开的花苞,你看这颜色,像不像你那件压箱底的红披风?”

煜明放下三脚架,果然见枝头几朵早梅开得正艳,花瓣边缘凝着细雪,像裹了层糖霜。他想起上个月陈默硬塞给他的红披风,此刻正叠在包里:“你倒是惦记着我的行头,不过这红配雪,确实该让‘佳人’出场了。”

话音刚落,梅林深处转出个身影。来人是林溪,陈默工作室的模特,此刻正身着一袭大红织锦斗篷,乌发松松挽了髻,鬓边斜插一支梅枝。她走到煜明架好的相机前,忽然驻足回眸,雪粒子落在她睫毛上,映着红梅的光,竟比画还生动。

“别动!”煜明猛地举起相机,“就这个角度!”

快门声响时,陈默已绕到他身后,低声吟道:“红袍加身韵万千,佳人执梅立雪前——煜明兄你瞧,林溪这姿态,可不就是你那首七律的起句?”

煜明盯着相机屏幕,画面里红袍与红梅相映,雪落无声,林溪指尖轻捻梅枝,眼神里含着三分清冽七分温柔。他忽然想起三天前陈默发来的诗稿:

《红梅佳人》

红袍加身韵万千,

佳人执梅立雪前。

粉瓣含情娇欲滴,

乌丝垂顺美如仙。

雪落枝头添素净,

花绽眉间映娇颜。

冰肌玉骨倾国色,

清平乐里赋佳篇。

“‘粉瓣含情娇欲滴’,”煜明放大特写,“你看这花瓣上的雪珠,像不像含着泪?”他忽然转身从包里翻出红披风,“林溪姑娘,试试披上这个?陈默说这颜色配雪最出挑。”

林溪接过披风披上,大红的绸缎在雪地里格外夺目。她走到那株老梅下,恰好一阵风过,梅枝轻颤,雪沫子簌簌落在她肩头。陈默忽然拍手:“好!‘雪落枝头添素净,花绽眉间映娇颜’——这‘映娇颜’三字,该是此刻了!”

煜明连续按动快门,镜头里的红袍佳人时而低眉抚梅,时而抬眼望雪,每一个动作都与诗词里的意境悄然重合。他想起去年冬天,也是这样的雪天,他和陈默在岳麓山拍雾凇,陈默为了等一束逆光,在冰崖上摔了一跤,膝盖至今留着疤。

“小心脚下。”煜明忽然对陈默说,目光落在他右膝的位置。

陈默愣了一下,随即笑道:“老黄历了。不过说起来,去年摔那跤,倒让我悟了‘冰肌玉骨倾国色’的真意——不是柔弱,是风骨。你看这红梅,雪压枝头仍自傲,可不就是‘冰肌玉骨’?”

林溪在一旁听着,忽然轻诵:“‘零落成泥碾作尘,只有香如故’——陈先生说的,可是陆放翁的词?”

“正是!”陈默眼睛一亮,“所以煜明兄这诗里的‘冰肌玉骨’,既是写人,也是写梅。你这披风一披,人与梅便合二为一了。”

雪渐渐大了,细密的雪粒子打在相机镜头上,煜明拿出镜头布擦拭,目光却舍不得离开梅林。他看见陈默正蹲在雪地里,用树枝在积雪上勾画着什么,红袍佳人立在梅下,像一幅会呼吸的画。忽然觉得,这漫天风雪里,最暖的不是身上的棉袍,而是身边有个懂你的人,能陪你在“清平乐里赋佳篇”。

第二章 梅影轩中的词心辩

傍晚时分,三人躲进梅林边的“梅影轩”避雪。木屋里生着炭炉,铁壶里的水“咕嘟”响着,氤氲的热气模糊了窗上的冰花。煜明将相机里的照片导入笔记本电脑,陈默则从包里掏出个油纸包,里面是刚买的糖炒栗子。

“林溪姑娘你看,”煜明指着屏幕上一张侧逆光的照片,“雪落在红袍上的质感,像不像撒了层碎钻?”

照片里,林溪微微仰头,雪花正落在她微张的唇角,红袍的褶皱里积着薄雪,梅枝的影子斜斜映在雪地上。陈默凑过来看,忽然一拍大腿:“有了!我早上琢磨了一半的《清平乐》,这下能续上了!”

他摸出随身的笔记本,上面用炭笔写着半阙词:

《清平乐(半阙)》

红梅映雪,

佳人红衣烈。

玉指轻拈花枝悦,

浅笑眸含清绝。

“后半阙该写雪景与人的交融,”陈默将栗子壳剥得“咔嚓”响,“刚才看你拍逆光,忽然想到‘纷雪漫舞天涯,青丝挽起芳华’——你觉得如何?”

煜明轻声念了两遍,目光落在林溪挽起的发髻上:“‘青丝挽起芳华’,妙!既写了造型,又有岁月感。接着是不是该收束意境了?”

林溪在一旁煮着茶,闻言接口:“我看刚才雪最大的时候,陈先生望着梅林出神,倒像那句‘且看冰肌仙貌,恰似梦里桃花’。”

“好!”陈默立刻提笔写下:

纷雪漫舞天涯,

青丝挽起芳华。

且看冰肌仙貌,

恰似梦里桃花。

“‘恰似梦里桃花’,”煜明反复品味,“用桃花比红梅,却无违和感,反而添了份柔媚。不过我倒觉得,这‘梦里桃花’,更像是咱们心里对美的执念。”他忽然想起三年前,陈默为了拍一组“桃花雪”,在桃林守了整整一个春天,最后却只等到一场晚霜。

陈默似是看穿了他的心思,苦笑一声:“是啊,美这东西,就像这雪,握不住也留不住,只能靠镜头和笔墨去‘偷’。”他指着电脑里一张照片,“你看这张,林溪姑娘的影子投在雪地上,和梅枝的影子缠在一起,像不像你诗里说的‘花绽眉间映娇颜’?”

林溪端着茶盏凑过来,见照片里自己的侧影与梅枝重叠,眉间恰好有一粒未落的雪花,真如花开一般。她忽然轻笑道:“我小时候听祖母说,雪中见梅影,是吉兆。现在看来,是遇见了懂美的人。”

炭炉里的火星“噼啪”炸开,映得三人的脸都红扑扑的。煜明翻出另一组照片,是去年冬天他在西湖拍的断桥残雪,其中有一张孤梅映雪的画面,与今日情景竟有几分相似。

“你还记得这张吗?”煜明将照片放大,“当时你说‘疏影横斜水清浅’,可惜少了‘暗香浮动月黄昏’。”

陈默盯着照片,忽然站起身走到窗边:“现在不就有了?”他推开窗,风雪卷着梅香扑面而来,“你闻这香气,配上林溪姑娘的红袍,可不就是‘暗香’配‘红衣’?”

煜明望着窗外纷飞的雪花,又看看屋内暖黄的灯火,忽然觉得,所谓“词心”,不过是将眼前的景、身边的人,连同心底的情,一起揉进风雪里,酿成可以回味的句子。而身边这个能陪你在雪中寻梅、在炭炉边论词的老友,才是这“清平乐”里最动人的韵脚。

第三章 雪夜围炉的光影忆

夜深时雪势渐小,林溪先行告辞,梅影轩里只剩下煜明和陈默。两人将照片铺满一桌,炭炉上温着米酒,空气中弥漫着酒香与梅香的混合气息。

“你看这张,”陈默指着一张林溪转身的动态抓拍,“红袍扬起的弧度,像不像惊鸿一瞥?让我想起你那首《如梦令》。”

煜明拿起照片,画面里林溪恰好回头,红袂翻飞,雪花在她周身飞舞,确有“惊鸿”之态。他从笔记本里翻出一页,上面是昨晚写的《如梦令》:

《如梦令·雪中红妆》

红袂佳人独伫,

梅蕊含香雪舞。

玉面映红梅,

恰似画中仙姝。

倾慕,倾慕,

此景人间难遇。

“‘玉面映红梅’,”陈默用筷子沾着米酒在桌上写字,“你这‘映’字用得巧,既是物理反射,又是神韵交融。记得第一次见你拍照,就是在青嶂湖拍‘湖面映山’,你趴在船上调了半个时辰角度,差点掉水里。”

煜明失笑:“那回还是你把我拽上来的,说我‘为了光影不要命’。”他想起刚认识陈默时,两人都还是大学摄影社团的新人,为了拍一张星轨,在山顶冻了一夜,最后靠互相呵气取暖。

“其实咱们拍的哪里是照片,”陈默给自己倒了杯米酒,“是时光的影子。就像林溪姑娘的红袍,穿在她身上是‘佳人’,挂在衣柜里就是块布。只有当它遇见雪、遇见梅、遇见懂得欣赏的目光,才活了过来。”

他忽然从包里拿出个木盒,里面装着一叠老照片。最上面那张,是两个年轻人站在雪地里,手里举着相机,脸上冻得通红——正是十年前的煜明和陈默。

“你看这张,”陈默指着照片背景里的老梅树,“就是刚才林溪站的那棵‘梅仙’。当年它还没这么歪,枝桠也密些。”

煜明接过照片,指尖触到相纸冰凉的质感,忽然想起那年雪也很大,他们为了拍“梅雪争春”,在树下守了三天,最后陈默得了重感冒,却笑着说“值得”。

“记得你当时写了首五绝,”煜明放下照片,“‘雪压梅枝重,风摇花影轻。欲寻诗骨在,偏向冷处行。’”

“惭愧,”陈默摆摆手,“哪比得上你这《红梅佳人》的气象。不过说真的,煜明兄,你有没有想过,为什么咱们总爱拍红配白?”

煜明望着窗外朦胧的梅影,想了想说:“大概是因为这两种颜色最极致吧。红是热,白是冷;红是动,白是静。就像咱们俩,你性子急,我性子慢,凑在一起,倒成了‘红装素裹’。”

两人相视而笑,笑声惊飞了窗外梅枝上的宿鸟。煜明忽然觉得,十年光阴,如同眼前这杯温酒,初尝辛辣,细品却暖入肺腑。那些一起追过的光影,一起填过的词句,一起在雪地里摔过的跤,都成了嵌在生命里的“红梅”,哪怕岁月覆雪,依旧明艳如初。

“来,”陈默举起酒杯,“为这‘人间难遇’的景,也为咱们这‘红装素裹’的情,干一杯!”

酒杯相碰的声音轻脆,像雪落梅枝的声响。煜明望向窗外,雪又开始下了,细密的雪粒子在梅影间飞舞,恍惚间,仿佛又看见那个红袍佳人的身影,在风雪中轻笑回眸——而身边的故人,正举着相机,准备将这刹那的温暖,定格成永恒的“云麓词心”。

终章 云麓梅香寄远思

摄影展“雪中词心”开展那日,青嶂山的雪已化了大半,唯有梅影轩前的老梅还开着最后几簇花。煜明站在展厅中央,看着墙上巨幅的《红梅佳人》——红袍、白雪、红梅,还有林溪眼中那抹清绝的光。

“煜明兄,”陈默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来看这个。”

煜明转身,见他指着照片旁悬挂的诗词展板,上面不仅有《红梅佳人》的七律,还有《清平乐》和《如梦令》,旁边配着小字赏析:“红袍与白雪相映,是视觉的极致;佳人与寒梅相惜,是精神的共鸣。摄影捕其形,诗词写其神,二者交融,方得‘冰肌玉骨’之韵。”

“这赏析写得妙,”煜明点头,“道出了形与神的关系。”他忽然看见展板角落有一行小字:“赠陈默兄:十年雪路,共寻梅影。”

陈默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忽然笑道:“你倒是把咱们的‘老黄历’都搬出来了。”他指着展厅入口处的互动区,“知道你怕冷,我特意让人煮了姜茶,还备了糖炒栗子。”

两人走到互动区,见几个年轻人正围着电脑翻看照片,其中一个女孩指着《如梦令》那组照片惊叹:“这‘红袂佳人独伫’,简直像从画里走出来的!”

“是啊,”她的同伴接口,“而且你们看,诗词和照片配在一起,感觉画面都有声音了。”

煜明闻言会心一笑,忽然想起昨晚陈默发来的消息,说有出版社想把他们的摄影诗词结集出版,书名就叫《云麓词心录》。他当时回复:“好,就用这个名,让咱们的‘词心’,也能照见别人的时光。”

展厅外,最后几瓣梅花落在积雪融化的水洼里,映着天光,像谁不小心打翻了胭脂盒。煜明望着那抹残红,忽然觉得,所谓“云麓词心”,从来不止于镜头里的光影或纸上的诗词,更是那些在风雪中互相扶持的脚步,在围炉时交换的眼神,是“红袍加身”时的惊艳,也是“雪中送炭”时的温暖。

“下一站去哪儿拍?”陈默递来一杯姜茶,热气氤氲了他的眼镜片。

煜明接过茶,暖意从指尖蔓延至心底。他望向青嶂山深处,那里的新雪正在融化,汇成细流,奔向春天。

“去看新绿吧,”煜明笑了,“听说山谷里的第一株玉兰,已经打苞了。”

陈默点点头,镜片后的眼睛亮了起来。两人肩并肩走出展厅,身后是定格的光影与诗词,身前是未知的风景与时光。而比这一切更珍贵的,是身边有个知你心意的故人,能陪你在“清平乐里赋佳篇”,也能陪你在“云麓词心”中,走向下一个,落雪或花开的季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