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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旗 > 其他类型 > 陈情之君墨 > 第7章 温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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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睁睁地看着君墨转身离去,双腿一软,整个人如同一滩烂泥般瘫倒在地。他的双手无力地垂在身侧,手指深深地抠进泥土里,仿佛想要抓住那最后一丝希望。

他的脸色苍白如纸,嘴唇不停地颤抖着,眼中满是深深的困惑和迷茫。他望着君墨远去的背影,喃喃自语道:“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

此时,金光瑶的脑海中如走马灯一般不断闪过共情中所看到的那些画面。温馨的小院,母亲脸上幸福的笑容,自己和君墨无忧无虑的相处时光……那是他一直渴望却从未真正拥有过的生活。

他想起小时候,那些无尽的嘲讽和欺辱如噩梦般萦绕在心头。旁人那嫌恶的眼神,轻蔑的话语,像一把把利刃刺痛着他幼小的心灵。每一次被人打倒在地,每一次在黑暗的角落里独自哭泣,那种深入骨髓的孤独和无助,让他的灵魂都在颤抖。

“为什么我从未有过这样的温暖?”他仰天怒吼,声音中充满了悲愤和不甘。泪水不受控制地从他的眼眶中奔涌而出,划过他那扭曲的脸庞,滴落在地上。

他的身体不停地颤抖着,仿佛置身于冰天雪地之中。“这一切本应是我的,本应是我能拥有的!”他双手抱头,痛苦地撕扯着自己的头发。

金光瑶的眼神变得空洞无神,他不知道自己该何去何从,不知道未来的路在哪里。他就那样瘫倒在地上,仿佛失去了所有的力量和勇气。

周围的风声呼呼作响,仿佛在嘲笑他的可悲。而金光瑶却浑然不觉,只是沉浸在自己那痛苦的世界里无法自拔。

过了许久,金光瑶终于渐渐回神。他呆滞的眼神开始有了一丝波动,身体的颤抖也慢慢停歇下来。他深吸一口气,仿佛在努力让自己恢复一些力气。

他缓缓地抬起双手,用衣袖胡乱地擦了擦脸上的泪水和鼻涕,又用力地搓了搓自己的脸颊,试图让自己清醒一些。随后,他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双腿还在微微打颤,但他强撑着站直了身体。

金光瑶低头看了看自己凌乱不堪的衣服,皱了皱眉头,伸手整理了一下褶皱的地方。他的动作显得有些机械,眼神中依然充满了迷茫和痛苦。

整理好衣物后,金光瑶抬起沉重的脚步,一步一步地朝着殿外走去。每走一步,他都像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

当他走到殿门前,犹豫了一下,然后颤抖着伸出手,轻轻地推了推殿门。殿门“吱呀”一声打开了,他微微一愣,这才发现原本的禁制早已被解除。

他踏出殿门,阳光瞬间洒在他的脸上,可他却感受不到一丝温暖。他抬头环顾四周,发现殿外的景象已与刚上乱葬岗时截然不同。

只见温氏的那些老弱妇孺们正在辛勤地劳作着,他们开垦着荒地,播种着希望的种子。孩子在田间奔跑嬉戏,笑声在空气中回荡。

金光瑶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惊讶和困惑,他慢慢地向前走去,脚下的土地变得松软而富有生机。

他看到一位老者正弯着腰,费力地拔除着杂草,汗水湿透了他的衣衫。金光瑶走上前去,想要帮忙,却又有些犹豫地停住了脚步。

就在金光瑶犹豫不前时,突然听到一声熟悉的呼唤。

“金公子。”

金光瑶循声望去,只见温宁正扛着锄头,快步朝他走来。

温宁的脸上洋溢着憨厚的笑容,眼神中却透着一丝小心翼翼。

“金公子,您怎么出来了?”温宁走到金光瑶身前,放下锄头,挠了挠头。

金光瑶看着温宁,神色复杂,一时竟不知该如何回答。

温宁似乎察觉到了金光瑶的异样,有些局促“金公子,是不是我唐突了?”

金光瑶微微摇头,“温宁,你不必如此谨小慎微。”

温宁憨厚地笑了笑:“金公子,自从同君墨公子和魏公子来到这乱葬岗,我们的日子安稳了许多,我心里一直感激着。”

金光瑶叹了口气:“温宁,你倒是个重情重义之人。”

温宁低下头,“金公子,我温宁虽愚笨,但也知道是非善恶。君墨公子和魏公子对我们的恩情,我没齿难忘。”

金光瑶抬头看向远方,“恩情……这世间的恩情,又有多少是能还清的。”

温宁看着金光瑶落寞的神情,鼓起勇气“金公子,不管怎样,日子总是要向前看的。您看大家都在努力地生活,我们也不能一直沉浸在过去的痛苦中。”

金光瑶转过头,注视着温宁,眼中闪过一丝讶异:“温宁,没想到你能说出这番话。”

温宁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金公子,这都是在乱葬岗这段日子的感悟。大家相互扶持,让我明白了许多。”

闪过一丝欣喜:“金公子,那您也别太忧心了。”

金光瑶眼中闪过一丝疑惑,盯着温宁,缓缓开口:“温宁,你不恨我吗?毕竟我是金家的人。”

温宁微微一怔,随即摇了摇头,神色诚恳:“金公子,我从未恨过您。金家所做之事,并非您一人之过。”

金光瑶皱了皱眉,脸上满是难以置信:“温宁,你莫不是在说假话哄我?金家对温氏赶尽杀绝,我身为金家人,难道不该被你记恨?”

温宁连忙摆手,“金公子,我温宁说的句句属实。来到乱葬岗后,我明白了许多。过去的仇恨只会让我们更加痛苦,而且您在这期间也未曾加害于我们。”

金光瑶低下头,苦笑一声:“可我身上终究流着金家的血,这是无法改变的事实。”

温宁上前一步,目光坚定地看着金光瑶:“金公子,身世并非您能选择,但您的所作所为才是关键。在乱葬岗,您也未曾有过歹意。”

金光瑶抬起头,看着温宁那双真诚的眼睛,心中五味杂陈:“温宁,你真是如此想的?”

温宁用力地点了点头:“金公子,我虽生性愚钝,但也分得清是非。而且,大家在乱葬岗相互依存,都在努力地生活,过去的种种,又何必一直揪着不放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