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佐乌 · 北脊象骨带】
象主缓慢行进着,踏过深海暗沙,背上遗迹随着震动轻微颤响。
在路飞脚下,一道残破的石柱从皮层中探出头来,像是某种未苏醒的旧神脊骨。
“这是海王遗迹区的边界线。”
岩锖伸手摸着柱上的印刻。
“以前每隔一千步,就会插一根石柱,上面刻的不是话。”
“是‘让你不敢越过去’的力量。”
—
“不是结界。”
“是自知之畏。”
—
乔伊波伊半蹲着看那柱子,语气凝重:
“这地方不容你开口问神。”
“你一问,它就会告诉你——你不配听。”
—
路飞没说话。
他只是盯着远方象背前方的一道雾。
那雾不是自然的,是被什么主动布下的。
像是在等谁过去。
风印在他肩上微动。
不是想推,是在警告。
【前面有不属于印识的存在。】
不是神。
不是人。
而是另一种——“只用来清空变量”的东西。
—
他们继续走了十几步,雾没退。
直到下一瞬,空气忽然像水一样塌了。
咚——!
雾中落下一道人影。
披银色锁袍,手中无刃,身后拖着一柄巨大封印匣,匣上镌刻着“碎影主语”。
那不是武器。
那是“删人用的印箱”。
乔伊波伊眉头猛皱:“……禁界者?”
岩锖脸色沉下:“你们招来了最麻烦的。”
—
路飞看着那人影。
他没感觉到“杀气”。
甚至连力量波动都没有。
这个人就站在那,像影子。
但火印第一时间警觉,雷印全线收缩,风印悄然静止。
所有的力量,都在“避让”这人。
不是怕。
是识别出这个人——是“系统性抹除者”。
他们打不过。
因为他们不是来打的。
他们是来“擦掉你”的。
—
禁界者·尤因斯缓缓抬头,看向路飞。
声音空荡,没有情绪:
> “编号:火印持有者。”
> “印识过载,印谱等级异常。”
> “抹除请求已批准。”
> “执行·碎界逻辑。”
下一秒,他抬手,一道镜纹状光圈轰然降下!
不是攻击!
而是一个\\*\\*“逻辑封闭场”\\*\\*!
轰!!!
火印全断!
雷印熄灭!
风印停止!
连深渊骨纹都开始模糊!
—
路飞像被从身体里一块块“剥掉印”的感觉。
不是没力量。
是——连“动用力量的念头”都被这个空间剥夺。
他试着抬脚,重得像拖着整个海底。
试着握拳,肌肉僵得像不是自己的。
他看着尤因斯。
后者平静地缓步走来。
每一步,都会让周围空间少一分“存在感”。
—
乔伊波伊想上前。
但刚踏入那片区域,肩头的日轮残火瞬间熄灭!
“他在剥夺‘意义’。”
“在这个空间内,连你想战斗的理由都会被剪掉。”
“你会忘记你在打什么,甚至忘记你为什么站在这儿!”
—
岩锖重心下沉,举起一根碎石柱想砸出去。
但他手刚抬起,便如泥沉水。
不是力不够。
是这片“碎界”不允许你的行为产生“后果”。
你的动作——等于白费。
你能动,但一切都被否决。
—
“碎界”,就是:
**你存在,等于没存在。**
—
而尤因斯仍在走。
他离路飞只有五步远。
“碎印执行中。”
“火印——剥离中。”
“雷识——标记删除。”
“风压——压缩归零。”
他抬起手,镜纹光汇聚指尖。
只要再走三步,路飞将被彻底从“世界构成印识”中删除。
从此以后,没人记得他曾拥有印。
甚至连“火种”二字,也不再出现在记录中。
—
但就在那一刻。
一滴汗,从路飞额角滑落。
啪一声,砸在地上。
火没亮。
但地动了。
不是岩柱动。
是——他的骨头震了。
那滴汗,唤醒的是岩柱印的“骨感”。
骨,不问你有没有力。
骨只认你有没有撑过那一下。
—
路飞低声:
“我不动手。”
“但你要敢越这一步——我就让你明白,骨头也会记恨人。”
—
咔。
地面微裂。
火种没回。
但肩上岩印忽然亮出一圈深色反光。
像碑在背后立起。
那一瞬,碎界场域震了。
尤因斯脚步一顿。
他的瞳孔首次浮出一丝光。
“……不该出现的力量。”
“你在使用……残碑意识波?”
—
“那是未注册印象。”
“你在非法制造意义。”
—
“执行级别提升。”
“进行‘真实否定’。”
他双臂展开,碎影匣开启,镜面投影覆盖四周。
他要动真格了。
他要把“路飞”这个人的全部行为轨迹,从所有历史结构中剔除。
不是杀人。
是——让你从没来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