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着路灯微黄的光线,高绮儿看清周围的环境,花园的园林艺术做的美轮美奂,最显眼的是那面清澈的池底,在微弱光线的照射下,水波漾着层层潋滟的光芒。她没猜错的话,这应该是他们的婚房――翠竹园。
这栋别墅是齐爷爷送给他们俩的新婚礼物。
领完证高绮儿本来打算搬过来,正收拾着她的东西,突然收到齐野的短信,说要去美国,归期未定,气的高绮儿把收拾好的东西重新放回去,最后也没搬过来。
想到这,被睡眠安抚的怒火重新冒出来,不似刚才小幅度的挣扎,高绮儿使出吃奶的劲儿扒拉他的胳膊:“齐野!你放我下来!我要回我自己的家!”
齐野抱着她穿过花园,耐着性子道:“这里就是你的家,以后我们会住在这儿。”
我们?
他也要和她一起住吗?
齐野这些年都在美国工作很少回国,高绮儿本以为要把丧偶式婚姻进行到底,没想到才三个月就结束了。
她怔怔地问:“你不用回美国吗?”
“美国那边的事处理完了,我以后会留在A市。”
“那我们以后要一起生活吗?”
齐野低眸看着她,嗓音清冽磁性:“我们是夫妻,当然要一起生活。”
听着他理所当然的语气,高绮儿心底有些微妙的感觉,慢慢地停止挣扎。
两人的婚姻是场意外,高绮儿也不是很满意齐野这个丈夫,但作为豪门土生土长的大小姐,她自然有商业联姻的觉悟。
更何况,这场商业联姻还是她们高家上赶着求来的,就算她不满意,她爸妈也不可能因为她的意愿放弃齐家这块肥肉。
她抬头看着抱着她的男人,率先入目的是那截微扬的下巴,再往上是那双狭长的眼睛,漆黑的瞳眸如同黑洞般,仿佛有引人下坠的功效。
高绮儿忍不住赞叹,这老男人真真是每一个部位都长在她的审美点上啊。
算了算了,至少他帅气多金,也不是骗婚死gay,就这么过一辈子也不是难以忍受。
想到这,高绮儿心里舒服了些,为了避免掉下去,扒拉他衣服的手收回,改成圈住他脖子的姿势。
隔着薄薄的衣料,高绮儿忍不住想,这老男人身上怎么这么硬,隔着衬衫也能感觉到他纹理分明的腹肌。
唔...她不仅见过摸过,还用过。
大脑充斥着黄色废料,高绮儿耳根不自觉有些热,为了掩饰自己的失态,她把脑袋埋在男人的肩窝,声音闷闷的,好似极不情愿的妥协:“那好吧,一起住就一起住吧。”
齐野低头,看着安静待在他怀里的女孩,漆黑的眼眸微不可觉地动了下。
-
一路无言。
直到要开门的时候,齐野低眸看她:“下来。”
高绮儿不明所以,抬起脑袋:“嗯?为什么要下来?”
虽然他怀里硬邦邦的,抱起来有点硬不是很舒服,但总比她自己走路要轻松。
今天穿着高跟鞋站这么久,脚都要累死了。
而且刚下过雨,地面上都是水,最讨厌鞋底沾上水了。
齐野看着她,淡声解释:“我要开门。”
高绮儿这才发现已经走到门口,刚才光顾着羞耻没去看路。
“不好意思哦。”
她配合地从他身上跳下去。
“叮”的一声,密码门打开。
高绮儿亦步亦趋地跟在他身后,男人突然停下脚步回头,导致容溪不可避免地撞上他的后背。
嗷。
好硬。
撞的头好疼。
高绮儿捂着脑袋:“你干嘛啊?!”
齐野的视线落在没关的门上,淡声吩咐:“把门关上。”
刚想指责他的高绮儿:“……”
她又不是故意不关门的,只是刚才光顾着盯着他的后背看,不小心忘记了而已。
单手捂着脑袋,高绮儿觉得有些委屈,但没找到发作的理由,心底不免更委屈。
她折回去,用力地把门关上。
齐野看着她鼓起的腮帮,剑眉无声地皱起。
她怎么总是这副受委屈的表情?
搞得跟他欺负了她似的。
齐野连轴转整整三天,不想在这个没意义的问题上纠结,淡淡收回视线,抬手打开客厅的吊灯,边解领带边朝沙发走。
客厅灯光明亮,衬的玄关处更加昏暗。
高绮儿弯腰翻找拖鞋,心底又给齐野加上一笔,他就不能帮她拿双拖鞋出来吗?还要她自己弯腰找!一点都不温柔体贴!
找了半天也没看见女款拖鞋,新仇旧恨夹在一起,高绮儿终于找到合适的机会爆发。
哒哒哒。
高跟鞋踩在地板上,高绮儿走到他跟前,双手环着胸,低头看着正在解领带的男人。
一站一座的姿势,反倒让她有种居高临下的意思。
高跟鞋底的水渍正污染着木质地板,齐野眉头微微蹙起,抬头看她:“怎么不换鞋?”
对,就是这个问题!
高绮儿可算找到了爆发点,一晚上的委屈终于可以肆意释放。
“我为什么不换鞋?”
她指了指自己的鼻子,一副莫名其妙的表情:“你是在问我为什么不换鞋?”
齐野:“……”
他停下手上的动作,漆黑寂静的眼眸无声地看着她。
高绮儿不甘示弱地跟他对视:“因为这里没有准备我的拖鞋。”
她越说越起劲:“齐野,你把我带到这,说以后这里是我们的家,但是我的家居然没有我穿的拖鞋,你觉得这合适吗?合理吗?这是人能干出来的事吗?!”
齐野:“……”
他抬手捏了捏眉心,美国那边的工作收尾交接,他几乎连轴转整整三个月,就没把替她准备拖鞋这样的小事放在心上。
齐野没找其他借口:“抱歉,明天叫人去给你买,今晚先穿男款将就下,嗯?”
高绮儿:“……”
她怒气还没发泄完呢,这老男人怎么就认错了?
高绮儿没被他的不按常理出牌打乱发火的节奏,她挑起新的话题:“鞋子的事情我先不跟你计较――”
顿了顿,她看着他的眼睛,还是把困惑她整个晚上的问题问出来:“你早就回来了,为什么不告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