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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里传音?亦或是那传说中的狮吼功?

令狐冲一时间也难以分辨这来人究竟施展了何种上乘内功。

但仅仅从那传来的声音判断,此人距离这家酒肆应当还有相当一段路程。

然而,此刻的令狐冲根本无暇细想此事。

因为就在下一秒,他突然敏锐地察觉到有两股异常熟悉的气息正朝着这个方向急速奔来!

说时迟那时快,令狐冲身形一闪,犹如鬼魅一般瞬间消失在了原地。

而尚未回过神来的田伯光只觉身体一轻,

整个人已经被令狐冲如同拎小鸡一般提了起来,并向着城外的方向狂奔而去。

一边疾驰,令狐冲还不忘压低嗓音向田伯光急切地说道:

“快快快走!是我师父师娘赶过来了,如果让他二老瞧见我如今这般模样,定然会毫不留情地将我清理出门户!”

听到这话,田伯光不禁有些气恼,嘟囔着道:

“松开我!我自己能跑!再者说了,

你不是早就被逐出华山派了吗?怎么还如此惧怕他们二人?”

令狐冲脸色微微一变,沉声道:“田兄,切莫胡言乱语!

师父师娘对我而言,恩同再造,情同父母,请田兄说话还是多留些分寸为好。”

见令狐冲眼里杀气一闪而逝,田伯光先是一愣,

随即冲着令狐冲竖起了大拇指,不再多说什么,

而是紧紧跟在他身后,一同向着城外飞奔而去……

他二人脚下生风,犹如两道闪电一般,急速朝着福州城外狂奔而去。

一路上,风声在耳边呼啸而过,路旁的树木和房屋飞速倒退。

尽管他们成功地摆脱了一部分围攻上来的年轻弟子,

但始终有几股强大的气息如附骨之疽般紧紧跟随着他们。

终于,当他们逃离出城后,又马不停蹄地飞奔了好几里路,眼前出现了一片茂密的榕树林。

这片榕树林枝繁叶茂,郁郁葱葱,仿佛是一个天然的屏障。

令狐冲扭头瞥了一眼紧跟在后的田伯光,

眼神交汇间,他毫不犹豫地身形一闪,钻进了林中。

田伯光见状,也是毫不迟疑,紧紧跟随在令狐冲身后,

两人的身影瞬间便消失在了浓密的枝叶之间。

没过多久,只听得一阵轻微的脚步声传来。

片刻之后,林外陆陆续续地多出了几道人影。

这些人或高或矮,或胖或瘦,个个神色凝重,目光警惕地注视着四周。

其中一人更是一脸严肃地开口道:“岳兄!令狐冲可是出自你华山派门下!

这清理门户之事,按理来说应当由你们华山派亲自出手处理才对吧?”

说罢,此人目光灼灼地盯着岳不群,似乎想要从他脸上看出些什么来。

岳不群眼神一滞,回应道:“左盟主言重了!

令狐冲那孽徒我早就将其逐出了华山派,

如今他已与本派毫无瓜葛。如此不忠不义之人,人人得而诛之!”

这时,一旁的定逸师太赶忙开口劝道:

“左师兄、岳师兄,此事恐怕另有隐情吧。

依贫尼所见,令狐少侠平日里的行事作风,颇具大侠风范。

咱们还是应该先调查清楚事情的真相,切不可轻易冤枉了一个好人!”

然而,有人却对此不屑一顾,怒声喝道:

“好人?什么好人?他个龟儿子算哪门子的好人?

在福州城里,不知有多少咱们正教的年轻弟子都惨死在了他的手中,

这笔血债可都是这龟儿子犯下的滔天罪行!

定逸师太,你如此维护令狐冲,莫不是令狐冲入了你们恒山派?”

听到这话,定逸师太眉头微皱,反驳道:

“余观主,你这般讲话可得慎重考虑!贫尼不过是就事论事,

如实说出自己的看法罢了,还望莫要随意给人扣上大帽子!”

突然,有人岔开了话题,只见不戒和尚一脸敌意地看着左冷禅,怒气冲冲地说道:

“你就是左冷禅?你派人围攻我女儿的事我还没和你算账呢,怎么这会你又针对上我女婿了?”

左冷禅脸上杀意顿现,狞笑道:“这位大师是?左某何时派人围攻你女儿了?”

不戒和尚像是没看到左冷禅脸色,一脸气愤地说道:

“不戒和尚就是我,我就是不戒和尚,我女儿正是恒山派的仪琳。”

不待左冷禅答复,宁女侠抢先说道:

“你女婿?冲儿何时做了你的女婿?”

岳不群面色凝重,沉声说道:

“师妹,他已经不是你的冲儿了,他现在是奸贼令狐冲。”

宁女侠若有其事的看了一眼岳不群,见他脸不改色,一脸正义,她又撇过脸,像是什么也没听到。

“阿弥陀佛……”

突然,不远处走出二人,一佛一道。

“各位,少林一别,已有数月,只是眼下之江湖,已是多事之秋。

待任教主与东方教主两雄相争之后,武林正教必会与之一战。

老衲只望武林正教,团结一致,待来日,一起守护这江湖的安宁。

此外,令狐施主因何救出任施主,想必各位心中都有数。

既然有数,各位为何不约束门下弟子,非要去针对令狐施主呢。

还有,令狐施主大开杀戒,有没有可能是他的生命先受到了威胁?”

众人听大和尚边走边一言一语的说着,都默不作声,细细聆听。

来人正是少林寺方证大师和武当冲虚道长。

待大和尚话音走近众人,在场众人这才如梦初醒般纷纷上前,

向着两位德高望重、威震江湖的武林泰斗抱拳行礼,并致以诚挚的问候之语。

一时间,场面热闹非凡,人人脸上皆带着敬仰之色。

然而,在这一片喧闹之中,冲虚道长却始终手扶长须,

微微含笑的他,静静地站在一旁,自始至终只应不答。

那深邃的目光仿佛洞悉着一切,又似对眼前之事漠不关心。

此时,青城派掌门余沧海猛地向前踏出一步,满脸怒容地冲着方证大师喊道:

“方证大师,令狐冲这个龟……”

余沧海似乎觉得用词不当,改口继续说道:

“他下手也忒狠毒了些,我门下弟子竟然一下子就死了四人啊,

伤者更是多达数十人之多!此等恶行简直令人发指!”

余沧海越说越是气愤,声音不觉间已提高了八度,引得周围众人纷纷侧目。

面对余沧海的指责,方证大师却是面色不变,缓缓开口道:

“余观主,令狐施主此番所为实乃为了武林的长远之计。

他甘愿投身魔教,乃是忍辱负重之举。

还望观主能多多约束门下弟子,莫要意气用事,

以免坏了我们正教对抗魔教的大计啊。”

方证大师的话语不急不缓,但其中蕴含的威严却让人不敢轻易反驳。

“定逸师太,方证大师说的这究竟是何意啊?令狐冲到底怎么回事?”

只见不戒和尚一脸疑惑地问道,脸上满是焦急之色。

定逸师太面色凝重地回答道:“令狐少侠乃是正教安插进魔教的卧底。”

“卧底?卧什么底呀!咱们大家伙儿齐心协力、团结一致,

直接大张旗鼓、痛痛快快地冲杀过去不就得了吗?何必如此大费周章呢?”

不戒和尚显得颇为不解,语气中透露出一丝不满。

这时,只听得一声佛号响起,方证大师开口解释道:

“阿弥陀佛,不戒大师,这般行事,实乃为了尽量减少我正派人士的伤亡。”

不戒和尚闻言,赶忙双手合十,恭敬地行了一个稽首礼,说道:“不戒和尚见过方证大师。”

方证大师微微颔首,接着嘱咐道:

“不戒大师,今日之事万不可走漏风声,还望大师务必保守秘密!”

不戒和尚忙不迭地点头应道:“知道了,方证大师。”

就在此时,原本安静的场面突然变得诡异起来。

方证大师像是察觉到了什么异常,猛地转过头,目光犀利地望向自己身后,大声喝道:

“不知是何方高人在此暗中窥视,还请现身一见!”

方证大师这一声,用上了佛门狮子吼,

一时间,整个场地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压力所笼罩,气氛紧张得令人窒息。

除了那风吹树叶发出的沙沙声响外,竟是再也听不到其他任何一点声音。

方证大师心中暗叫不好,自知刚才言语或许有失,

当下不敢怠慢,只见他身上那件袈裟陡然鼓起,宛如鼓足了风的船帆一般。

紧接着,其身形如同一颗出膛的炮弹般疾射而出,眨眼之间便消失在了众人眼前。

其余众人见状,也顾不得再去理会令狐冲的事情了,纷纷施展轻功,朝着方证大师离去的方向急速追赶而去。

“哈哈哈!”

一阵爽朗而放肆的大笑声骤然响起,回荡在这片宁静的空间之中。

“任某远离江湖已有数十个春秋,真真是做梦也未曾想到啊,

素来被世人奉为泰山北斗、武林名宿的方证大师,

在与我神教交锋之时,居然也使出了三十六计这般精妙的手段。”

“原来是任教主大驾光临。”

方证大师双手合十,继续缓缓说道,

“只是贫僧愚钝,实在是想不明白,以任教主如此尊崇之身份地位,

怎地竟也学起了这偷偷摸摸偷听他人谈话之能?”

任我行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不屑的笑容:

“方证大师莫要取笑于我,任某此番前来,不过是为了搭救自家女婿罢了。

只是万万没有料到,我这千挑万选的好女婿,竟是你们精心安排的卧底!”

众人赶至方证大师身旁,听闻方证大师和此人对话,无不大惊失色。

他们又听闻此人公然承认令狐冲乃是其女婿,脸上更是浮现出难以置信的神色。

众人循声望去,但见距离方证大师不远处的一棵高大树梢之上,稳稳站立着一道身影。

那人满头花白的头发和胡须,在微风的轻抚下轻轻飘动,宛如仙人临世一般飘逸洒脱。

待看清此人面容之后,众人心头不禁一震——原来此人正是魔教前任教主,江湖中威名赫赫的任我行!

一时间,人群中掀起一阵骚动,每个人的脸上都流露出惊愕之色。

然而,毕竟己方人数众多,短暂的慌乱过后,大家很快便稳住了心神。

只听得宁女侠高声喝道:

“任教主,就算冲儿行事偶有不当之处,但他断不可能投身魔教,更不会成为贵教中人的女婿!”

她的声音清脆响亮,带着一丝愤怒和决绝。

“哈哈哈!”

一阵张狂的大笑声骤然响起,任我行满脸戏谑地看着眼前之人,朗声道:

“宁女侠不愧是华山派的一颗璀璨明珠,只可惜呀……所托非人,竟嫁给了那样一个伪君子!”

说罢,还摇了摇头,似乎极为惋惜。

紧接着,任我行话锋一转,又道:

“至于令狐冲嘛,他究竟能不能成为我的女婿,这可得看小女是否中意于他。

倘若我家闺女心甘情愿,那么他令狐冲想当这个女婿就得乖乖当;若她不情愿,哼,他不想当也得给我当!”

左冷禅冷哼一声,面带不屑地回应道:

“多年未见,任教主的品味怎变得如此之差?

像令狐冲这样的叛徒,任教主居然视如珍宝,实在是令人捧腹大笑,可笑至极啊!”

任我行一听,眼神一冷,目光扫向发声之处,沉声道:

“原来是左盟主驾到,失敬失敬!

不知这些年过去,你那威震江湖的大嵩阳神掌修炼得如何了?

老夫久未涉足江湖,倒是好奇有没有人与左盟主切磋过此等神功?”

左冷禅傲然说道:“练得怎样,任教主一试便知!”

任教主却微微一笑,摆了摆手,道:

“试?今日就算了吧!任某可是担心遭了诸位的联手围攻。

不过无妨,改日有的是机会。

想来各位此番齐聚福州皆是为了那传闻中的辟邪剑谱,想必一时半会儿也是不会轻易离去的。”

言罢,他负手而立,神色自若,仿佛一切尽在掌握之中。

岳不群怒斥道:“我正教这么多好手在此,你也想逃?”

任我行哈哈大笑:“方证大师,任某久不再江湖行走,敢问这位想把我留下来之人,是何人?”

岳不群冷哼一声,不再言语。

方证大师呵呵一笑,说道:“这位正是君子剑,华山派岳先生。”

“哈哈哈,人不怎么样,教出来的徒弟倒是不错。”

任我行说完,顿了顿又道:“各位,改日再见,任某告辞。”

只见他大袂飞扬,人如同谪仙人一般,踩在树枝之上,飘飘而去。

宁女侠突然大喊道:“任教主,冲儿是无辜的……”

躲在榕树上的令狐冲,突然,他想冲出去告诉师娘。

“师娘,冲儿没事,冲儿不怕他们!”

天地之间,很静,静的只有宁女侠的声音在回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