猜叔想着,爱梭忍不住的。
而兰波的身份,还不足以帮她抵挡爱梭的觊觎。
他们的身份悬殊就注定了这场掠夺的结局。
下位者没有拒绝上位者的能力啊。
而兰波那个孩子又把爱梭当成父亲一般崇拜,到那个时候,他会怎么选择呢?
是站在严糯这边一起对抗爱梭,还是默许爱梭对严糯的觊觎。
难说哦。
见严糯低着头又开始装鹌鹑,猜叔无奈的笑了笑,推着她进了病房,
房间里静悄悄的,一个人都没有,只有从大大洞开的窗户透进来的风。
风带着余温,还有各种驳杂的味道,很复杂,很迷乱。
猜叔身形很高大,作为一方大佬,他完全没有因为身份地位的养尊处优就松懈了锻炼。
抬手间,宽松的棉麻衬衣都遮不住的肌肉轮廓,肩膀宽阔的他微微弯腰靠近,就给严糯一种遮天蔽日的威慑感。
让严糯下意识往后躲去,想要逃离。
猜叔却不管严糯的抗拒,温柔的避开她的伤腿,很从容的就环抱起了严糯。
就像是托举着一团气球一样轻松,丝毫的不费力气。
看着严糯一张小脸从惶惶然瞬间紧绷了起来,脸色都吓得苍白了起来。
高高的悬空感让她不安的伸手想要抓住什么,可是她现在能抓的就只有这个大佬。
她哪敢啊。严糯只能环胸紧紧的抱住小小的自己,惶恐的看着猜叔。
老登,你想干什么,把她摔下去可是会要了她小命的啊。
猜叔见她这副一惊一乍的模样,心中难免好笑,还是个小丫头啊,什么都写在脸上。
他体贴的把严糯放回到了病床上,拉过毯子给她盖好,还细心的掖了掖被角。
“好好休息,我的承诺永远有效,达班永远欢迎你。”
猜叔说着,忍不住伸手揉了揉严糯的小脑袋。这家伙,一头长发乱糟糟的扎在脑后,就跟个潦草小狗一样。
虽然凌乱,但是凉凉柔柔的手感却很不错,怪不得但拓喜欢跟撸小狗一样撸小丫头的脑袋。
猜叔忍不住想着,撸狗头的手感的确不错啊,比家里那两只大狼狗的脑袋好摸。
做完一切,猜叔也不管严糯一脸震惊过后,傻乎乎的模样,背着手走了。
严糯此刻脑袋里只来回的旋绕着一句话。
妈呀!天要亡她啊……
猜叔这个老登没安好心啊……
猜叔挥一挥衣袖就走了,不带走一片云彩,只留下一个差点被吓尿的怂包。
他还有很多事情要做,今天忙里偷闲的,抽出时间来探望一下小丫头,已经算是他对自己的犒劳和难得的放松了。
跟这些人精打交道,累的是心啊。但是和这些傻乎乎的小东西相处,对他来说就是一种放松了。
可不是放松么,单方面的蹂躏啊喂。
猜叔揉着自己突突直跳的太阳穴,觉得人和人之间的参差错落太大了,蠢人跟蠢人也是有区别的,严糯那个小丫头跟细狗一样,蠢的可爱,有点小心机也显得可爱极了。
而眼前的这个女人,就是蠢的不知天地为何物了。
一想到陈洁那炮仗脾气,霸道又蛮横的,他就头疼。
好久没这么耐着性子哄人了。
他的厌蠢症都要犯了。
上一次还是细狗小的时候,病的快翘脚了却依旧顽固的不肯打针。
他顾念着妻子不好下手收拾他,只能耐着性子哄着。
现在再次体会到那种压着性子的憋闷的滋味,耐心在一点点的消耗,猜叔一时间五味杂陈。
陈会长是块难啃的骨头,但是是人就有软肋。
在吴海山的组织下,猜叔和陈洁悄悄的见了一面。
猜叔一拿出来毛攀的额佛牌,陈洁高高在上的姿态瞬间就崩溃了,她抱着佛牌痛哭了一场,猜叔只需要刨除掉她那些无知狠毒的话和情绪,顺着她的心意,稍加引导。
这个急于救孩子的寡母就跟着猜叔的思路,带着一群人杀到了陈会长跟前。
猜叔全程躺赢,有种天时地利人和的顺畅感,那种事态随着他的心思发展的快感,让他有一丝丝的不自在。
就这?
这……这顺利的……简直就是一点成就感都没有啊。
陈会长的会议室内,这一次见面,他没有了上次的高高在上的傲气,看着桌子正中央摆放着的熟悉佛牌,他脸色阴沉,一言不发。
州滨跪在前面,低着头,一脸的悲愤的为自己辩解。
“会长,不管你们信不信,这一枪,就是我去救毛总的时候挨的,我亲眼看见他倒在血泊里。”
州滨现在身上再也没了之前的傲气,整个人死气沉沉的。
他知道,他现在的命运全在陈会长的一念之间。
不管从哪方面来讲,都是他办事不力。
要么把毛攀救出来,他还有个救主之功。
要么就直接弄死他,亲眼确定对方死了,也算是懂得揣测上意。
而不像现在这样,不上不下的,横亘在中间。
办事不力,他认罚。
“哼!老天有眼,”
陈洁一身华伦天奴的高级套装,脸上画着精致的妆,眉眼凌厉的一看就知道是个脾气很大,很自我的人。
她双手抱胸坐在沙发上,倨傲的看着州滨的眼神带着杀气。
就好像在看一只狗一样。
“也许他受了伤,只是伤的没那么重,又或许是他想保命,故意倒下的呢?”
陈会长撑着桌子,喃喃自语着,仿佛在给毛攀的行为找着借口,好说服陈洁,又仿佛是在给州滨找补。
但是这句话看似中立,不偏不倚。
可正是这不偏不倚的一句话,却暴露了他的心思。
猜叔挑眉,望向了陈会长,察觉到他的心思,心里的猜测得到了肯定,那这就好玩了。
中立本身就带有偏向性。
陈会长身为毛攀的舅舅,他的所谓中立,本质上就是偏向于州滨,看来州滨的行为,多半是陈会长在背后示意的。
当舅舅的,不想外甥活着。
这件事就好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