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铺子,才是牙婆真的要给她推的铺子。
果然,这从古至今唯有套路留人心啊!
徐圆接过牙婆给的契书,笑了笑。
还未出县衙,张牙婆又道,“姑娘,您这铺子要不要我给你找人装潢装潢。”
那间铺子之前是家点心铺子,虽说装修风格上也能将就着用一用,但铺子装潢有些时候了,有些地方都有些破了,若是不重新装潢,看起来就会有些旧旧的,影响生意。
装潢。
徐圆是打算装潢的。
毕竟门面是让客人快速挑选的第一选择。
只是她有些惊讶,这牙婆连装潢的活都在做。
“你还做装潢啊?”
还不待牙婆说话,站在一旁的叶榆便道,“张婶儿可不做装潢,只是她在这县里摸爬滚打多少年了,三教九流的人她差不多都认识。”
做成一单,张牙婆心里美的很,脸上也是笑嘻嘻的,“不过是刚好有认识的木工,若是姑娘没有合作的人选的话,我可以帮你引荐引荐。”
徐圆微微颌首,“不知道婶子认识的木工,是怎么收费的?”
张牙婆同她解释,“他们分两种,若是姑娘你提供材料,他们只收一天只收取一百出头的工钱,但若是材料由师傅包,那就需要姑娘您同师傅讲了。”
原来古代也有全包制。
也对,全包利润空间更大。
徐圆想了想这价格同何里正之前找的木工的工钱也差不了多少,便让牙婆带她去木工那儿看一看。
不过,去之前徐圆又折回县衙借来的笔墨,至于纸,张牙婆还有,不用借。
那笔墨借来,自然是在张牙婆的纸上做图纸使用的,不然她怕泥瓦匠师父那儿没有笔墨,跟他口头描述可能在报价上会有误差。
将图纸画好,徐圆才让张牙婆带着她去木工家里。
她想叶老夫人与这牙婆相熟,想来她的为人是没大问题的,应当不会乱介绍的。
当然了,成不成,最终还是得看那木工怎么开价。
若是那师傅见她年纪小,开给她漫天要价,那她也只能去麻烦何里正去了。
听说给做屋子的一个木工就在这城边边上,她想要不行,回来问何里正那师傅人在哪儿,她自己来找他好了。
那师傅做活细致又不磨叽,是主家都想请的木工。
从县衙出来,徐圆和叶榆便跟着张牙婆上了她的骡车。
骡车从闹市慢慢行至到了人迹鲜少的位置,最后停在了河边一家种了一棵枣子树的门前。
下了马车,张牙婆便拿起手拍响了那道合的好好的大门,“何师傅,在家吗?”
何师傅?
徐圆抬起了眼帘。
随着“嘎吱一声响”一个精瘦的中年男子,出现在了徐圆眼前。
她没想到的是,张牙婆带她过来的人竟然她适才打算实在不行,就去请的何师傅。
徐圆有些惊讶,“何师傅!”
这次造房子,不像之前做大门那么简单,所以造房子何里正给徐圆请来了两个师傅。
一个师傅是之前给他做大门的师傅,另外一个师傅是之前那师傅介绍的,说是他老表。
“徐姑娘。”
何师傅也很惊讶,徐圆没想到竟找到了他的家里来。
“来,来,来,快里面请。”
不过,很快何师傅便反应了过来,将人往着里面请。
张牙婆给他介绍生意也不是一次两次的事了,看到张牙婆他很快就反应了过来,是牙婆给他介绍活计了。
张牙婆认识的瓦匠师傅不少,但只要何师傅有空他都是最优选择。
无他,张牙婆也是开门做生意也是要口碑的。
以往落了座,张牙婆都会给何师傅寒暄两句再开始进入主题的,如,我来的刚刚好,还好你今儿没出门。的话。
可这次落了座从何师傅手中接过茶,张牙婆却道,“你和徐姑娘认识啊?”
开玩笑,以她的火眼金睛,一眼就看出了何师傅和徐圆是认识的。
既然是认识的,那这桩生意就更容易了。
所以,张牙婆便往这儿聊了起来。
“哎!”
何师傅握着茶碗笑了笑,同她说起前不久在给徐圆家造了房子一事。
张牙婆眸底露出了喜色,“原来如此。”
这生意跑不了。
寒暄过后,张牙婆又开始给何师傅提及了过来的目的。
得知徐圆要在县里开家酱料铺子,何师傅不由的在一旁夸赞她真厉害。
也不由羡慕起徐圆的爹娘有个这么厉害的女儿来。
徐圆被他夸的可不好意思,赶紧又将话题扯到了装潢上,毕竟她又不是真的十三岁。
徐圆将她的图纸拿了出来,那图纸上不仅有格局怎么分布,连屋子大小徐圆都清清楚楚的给何师傅标了出来。
一顿交涉后,后院修缮加上铺子装潢,按照五两银子成交。
从县里出来,徐圆只觉得,这钱好好花。
修房建屋加摆席差不多花了三十两,买间前铺带后院连着装潢又花了五十两。
这一下就去了她快八十两的银子。
而且后期她还要买大缸、买瓦罐、做招牌、买食材、招人。
总之一句话,还有的是她花钱的地方。
还好,她前些日子挣了些钱。
徐圆默默的想。
同徐圆坐在一边的婶子,见她蹙起眉头,加上这次她难得没有像以前那般大包小包,别说大包小包,就是背篓都是空的。
那婶子也是受了徐圆的益处的,见她这样以为是她手中的银钱快耗光了。
也是,那么个劲头花钱,那钱怎么禁得住用。
不过,想是这样想,话到嘴边,那婶儿便成了宽慰的话。
“没事的,圆丫头,这钱没了,以后可以再挣嘛。”
“是啊,反正你聪明,这钱去了还有的是机会挣回来。”
坐她对面的两个也跟着一起附和起来。
本只是心疼钱的徐圆,听了婶子宽慰,有些哭笑不得。
她是心疼钱,可她的钱花出去了,才可以滚起来。
不过,对于婶子们的友好的宽慰,徐圆还是很感激的。
她笑着同几位婶子道了谢。
可几位婶子看在眼里却当她是在强颜欢笑,同时也在为自己愁起来。
之前修堤坝时,她们也跟着喝上了一碗汤。
如今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