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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旗 > 其他类型 > 禾娘 > 第169章 举人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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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子攸你已经是童生了?”张夫人和张晗胭同时惊喜的问道。

陈姨娘起身,对着张夫人行了万福礼,柔声道:“夫人,是妾的错,妾想着三少爷侥幸考了个童生,这只是科举之路的第一步,就没有在府里张扬!”

张晗胭倒是欣赏的看了陈姨娘一眼,是个内敛的性子,不错,沉得住气!

张夫人瞥一眼陈姨娘道:“老爷可知晓子攸过了童试?”要是利用三少爷科举争宠,她倒是不介意惩处一下这个心思深沉的狐媚子。

“夫人,老爷并不知情!”陈姨娘淡淡开口道,“妾已经四个月没见到老爷了!”当然儿子报考童试的繁杂琐事,是老爷安排他的长随出面办好的。

张晗胭不耐烦看到母亲与父亲的妾室交锋,她对庶三弟道:“子攸,看来家中的门楣得靠你来撑起了!

子攸你只管安心准备科举,把姑母家的大表哥当做典范!子攸的笔墨纸砚,长姐都包了,还有束修,长姐都替你打算好!”

说罢,她当着众人的面,数了一千两银票,亲手塞进张子攸的手中!

张子攸捧着银票激动得双颊通红,语无伦次的道谢:“子攸…子攸多谢长姐!”

很快他又紧张的看着嫡母,上前几步,双手将银票呈上,颤音道:“银票还请母亲帮子攸保管着吧!”

张夫人轻哼一声,算你识相,一千两啊!你也敢接!她刚想伸手接过庶子手中的银票……

“母亲!”张晗胭扫视一圈花厅里的众人,无视那些眼红得吞咽口水的声音,冷声道:“我给三弟的银子,是让他安心考功名的,谁都不能觊觎!我们张家,我太希望有人能撑起这个家了!

能撑起我们张家的门楣,才是长姐乃至张家出嫁女儿的靠山!

母亲啊!这个家,你得担起主母的责任啊!”

众人都垂下头,各自思忖开了……

冯铭滐的举人宴席,办得很隆重,从同知大人在知府衙门里的同僚,到府城的富商大贾,以及所属各县的知县和县丞都赶来同知府道贺。

冯铭滐的本意是不想举办举人宴席,奈何父亲和母亲都要大办,他明白张罗举办宴席的目的就是为了薅银子。

对他一个儒生来讲,薅银子的举动有辱斯文,整个宴席只出来敬了一杯酒,他就躲在书房里温习四书五经了。

同知老爷畅快啊!

为官不能贪,但儿子争气啊!秋闱中了举人,明年春闱再中进士,要是能留京任职,就能恢复父亲昔日的荣光了!

家里要用银子的地方多,为了儿子的仕途计,京中的各处须得打点关系。

有了银子开路,自然好办事。

本来指望云城的二房送银子,有二房送来的一万两,他们自是不用大肆举办举人宴,完全可以等儿子春闱后再举办进士宴。

只是二房的银子落了空,也是同知老爷和夫人的如意算盘落了空。

先办举人宴席,等明年儿子中了进士,又可以名正言顺的举办进士宴撸银子。

为了儿子的仕途,同知老爷和夫人只能豁出老脸了。

酒足饭饱后,众宾客打道回府。

同知夫人看着库房里琳琅满目的贺礼,长舒一口气,是时候见见她那个不成器的大侄女了!

同知夫人冷着脸坐在花厅里,晾了大侄女几个时辰,也该让她知晓,没有她这个姑母,同知府不是她想进就能进的!

这个不成器的侄女,瞧她的穿着倒是通身气派,仅仅衣着光鲜亮丽有何用?云城二房的掌家之权她都没有弄到手!榨油的秘方更是空想……

张晗胭听兰韵嬷嬷传话,姑母同意见她时,她只觉得这么多年的委屈,终于可以同姑母哭诉一番了。

张夫人李氏陪着女儿进入花厅,就见大姑姐冷着脸坐在上首,梅韵嬷嬷面无表情的静静的侍立一旁。

李氏露出笑意对着大姑姐微福一礼道:“大姑姐!”

大姑姐从鼻孔里轻哼一声就算打过招呼了。李氏走到她的右手边的圈椅里坐下,兰韵嬷嬷给她奉上一盏茶。

张晗胭对着姑母行了万福礼,欢声道:“晗胭给姑母请安,姑母万福!”

姑母冷冷的注视着张晗胭,她不紧不慢的端起身前的茶盏,慢吞吞的饮了一口茶,再将杯盖重重的盖上。

张晗胭疑惑的抬头,刚想看看姑母,怎的不让她起身?而是保持行礼的姿势。

“姑娘!你失礼了!”梅韵嬷嬷面无表情的冷声道。

张晗胭低下头,心里咯噔一下,姑母生气了?

姑母怎的就生气了呢?她没有做错什么啊?

张晗胭规规矩矩的重新行好万福礼,只是在冯家她一人独大,目中无人了这许多年,她哪里还会记得规规矩矩的闺阁礼仪?

只一会儿,她就颤颤巍巍的摇晃起身子来,腿酸、腰酸、手肘酸……

她猛然记起农家女子,认亲礼那日给她行礼时的场景来。

当时胡禾娘等她吃完一盏血燕才自己起身,也不见胡禾娘像她这般摇晃着身子。

小农妇的规矩礼仪倒是比她好,她…比不了。

李氏诚惶诚恐的看向大姑姐道:“姐姐,胭儿可是哪里做得不对?她前日回的府城,是她父亲,吩咐她今日才来拜见你的!”

“你住口!”大姑姐冷冷的呵斥弟媳妇,“我们张家的姑娘,要是个个像张晗胭这般没出息,我们张家没落至此,倒也不冤枉!”

“姑母…”张晗胭的满腔委屈哽咽难言,“侄女苦啊!不是侄女没有听从姑母的嘱咐,实则是冯家二房除了两个老的,侄女完全拿捏不住!”说罢,泪水模糊了双眼。

“哦?……”姑母气笑了,“你且说说,除了你的公公婆婆,冯铭睿和冯铭轩有何厉害之处?两个不入流的商人,你就拿捏不住?出息!”

张晗胭没等姑母吩咐,自己站直了身子,揉揉腿和腰,甩了甩胳膊,从袖袋里拿出丝帕擦擦眼泪道:“侄女刚嫁进冯家二房,把小叔子逼出了学堂,赶去了乡下的兔儿岭镇安家,二房的产业彻底与他无缘,这一点侄女就做到了!”说罢,她得意的挺了挺腰身。

李氏看着大姑姐连连点头,她在云城亲眼看到了,冯铭轩只是在云城开了两间麻糖铺子。生意同女婿的油坊没有可比性!

张氏冷哼一声道:“你个不成器的别同我提冯铭轩,他更是个上不了台面的,娶个农户女子为正妻,这种人有何出息?他们两口子每天跟着家仆种田、种地,拿捏他是最简单不过!”

“姑母!”张晗胭又委屈上了,“姑母有所不知,侄女在冯家的掌家之权,眼看就要到手了,就是二叔娶了农户女子进门,我只不过在认亲礼上小小的刁难她一番,到手的掌家之权就这么没有了!”

“哼!说你不成器你还不服气?你做大嫂的要刁难农妇做甚?她进了门就分家,你们两房各过各的日子,井水不犯河水!”张氏瞥一眼侄女,心里起了厌烦之意!“这就是小不忍则乱大谋!”

张晗胭双手掐腰,她当初为何要刁难胡禾娘?

是啊,她为何要刁难胡禾娘?

“姑母,侄女就是气不过,她一个农户出身的村姑,竟然能同我这个通判府出身的大小姐平起平坐!”张晗胭提起这个还是生气得紧。“胭儿就是因为这个生气的!不刁难她,我心里的郁气难消!”

这话说到了张氏的心坎上了!

她送有裂纹的海棠樽做贺礼膈应二房,也是她气不过,作为农家女子成了小二房的当家主母,唤她大伯母,能与她这个五品官夫人同桌而坐!

细说起来,侄女和她这个姑母还真是同仇敌忾啊!

张氏的脸色柔和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