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仔细想了想,觉得张秀娟说得没错。
都说军人服务于百姓,既然已经来到了部队里,有任何的困难就开口呗,战士们还能把人丢出去不成?肯定会上报首长,有问题解决问题,总之是不会放任这对母女不管的,可这个女人却选择悄悄摸进家属院,光是这一点就已经很可疑了。
张秀娟双手环在胸前,盯着地上的女人:“也不知道来几天了?我家大喇叭这几天天天在家,都没留意到这个院里进了人。”
左新程啧了一下,附和着:“真没留意到,再说谁能想到这院里会有人啊,草都快赶上我腰高了。”
周围的家属里,有人冷哼:“那就更可疑了,谁家带孩子会一点动静都没有啊,除非是故意不想让我们听见。”
其他人七嘴八舌地说道:“老左,把人抓起来送部队去吧。”
“是啊,左连长,你快把人带去部队审问吧,我这一想到家属院里竟然摸进来一个人,就觉得不踏实,汗毛孔都竖起来了。”
说话的人,抱着手臂搓了搓。
身边的人也赶紧说道:“我鸡皮疙瘩也起来了。”
“左连长,快把她抓起来。”
“对对对,抓起来,没准是个大间谍呢!”
张秀娟把左新程扒拉到身后,她先迈步来到女人身边,抬起脚尖踢了踢女人的屁股,刚开口说:“别装死了,赶紧起来。”
没想到女人却捂着屁股,扯嗓子嚎了一声。
“啊!!”
把张秀娟吓一跳。
后面的左新程见状,赶紧上前挡在媳妇儿身前,拧眉嘟囔道:“这什么情况?”
张秀娟摊手,跟大家说:“我可没使劲……”
趴在地上的女人疼得嘴里一直哼哼唧唧,咬着牙,捂着屁股,艰难地爬起来,抬头看向众人,在场的家属也在看着她,见女人满头大汗,脸色惨白,是一张她们从来没见过的脸。
左新程沉声审问:“同志,你是谁?怎么会在这儿?刚才都发生什么事了?”
女人看向大家的表情,始终是扭曲的,眼底带着敌意。
对左新程的话,充耳不闻。
左新程提高嗓音,语气加重,多了一丝警告:“同志!”
女人转头,瞪着一双阴狠的眼睛看向男人,还是没说话,马大丫看她这样,小声嘀咕着:“是哑巴吗?”
话音落下,女人突然朝她吼了一嗓子:“你他妈才是哑巴呢!”
突如其来的声音,大家吓得一哆嗦。
女人怒意滔天,狠狠瞪着马大丫,两只眼睛都快瞪出来了,咬牙切齿的模样,恨不得把马大丫吃了,满脸的横肉,继续骂着:“你全家都是哑巴!不仅是哑巴,还是个没屁眼的遭瘟倒灶的玩意儿!”
马大丫撸袖子就要上前:“你他妈的……”
身旁的王莉,谢芳菲和曲红莲赶紧拉住她,低声劝马大丫消消气,先把这女人的来路弄清楚了再说。
左新程一张黑脸彻底沉下来了:“你到底说不说!?”
女人转头,二话不说,就朝男人吐了好几口口水:“呸!呸!呸!”
大家赶紧往后散开一些。
然后乱哄哄地说着:“哎呀,跟她废什么话,抓起来送部队得了。”
“就是就是!”
“我们一起上!”
张秀娟看准机会,第一个冲上去,两只手直接摁住女人的肩膀,其他家属也赶紧上前,摁住女人两只胳膊,然后就要送去部队。
这个女人寡不敌众,直接被人生擒,见挣扎不开,就扯嗓子地骂道:“你们放开我,放开我,你们知道我是谁吗?就敢抓我!一个个都他妈是岔腿的骚货!见男人就走不动道的老贱蹄子!我要到首长那告你们去!你们敢虐待家属!敢打我!还敢骂我!我他妈咒你八辈祖宗——!”
不堪入耳的骂声此起彼伏,吸引了更多家属过来。
张秀娟咬牙道:“我们问你好几遍是谁,你都不说,反过来还骂我们,你是不是找抽呢!”
女人用力挣扎,比过年杀的猪都难摁。
好几个人摁不住她。
再有就是这么多人在这撕扯,影响也不好,又听她说是家属,无奈下只好手。
大家没好气地问:“你到底是谁家属啊!”
女人左右看了看,见脚边有小石头,捡起来朝人群里砸过去,一边砸,一边骂道:“一群瞎眼烂肺的东西,还问我是谁的家属?你们说我能是谁的家属!瞎眼的玩意儿,我今天就当行善了,告诉你们我男人是谁,他可是你们王伟连长!怕了没!”
说着,还拿石头子砸向人群。
左新程忍无可忍,大步走上前,抬起腿就是一脚:“怕你奶奶个腿!”
女人一屁股跌在地上,她的屁股原本就被阮青雉用弹弓打了一下,疼得要死,现在又坐了个屁股墩,当下就叫出来了,顺势坐在地上撒泼打滚:“天杀的!不活了!一群倒灶的玩意儿合起伙来竟然敢欺负连长爱人!我也是家属!你们遭瘟的都能住,老娘为什么不能住!你们还敢赶我们孤儿寡母走!我呸!我看谁敢!”
众人闻言,嘴角抽了抽。
孤儿寡母……
这是直接把自家男人说死了?!
不会说,可以不说!
大家看向还在撒泼的女人,眼底多了一丝鄙夷和厌恶,小声问道:“王伟连长是谁啊?”
这个问题,左新程了解:“这是二团一营的连长。”
“还真有王伟这个人。”
张秀娟叉腰站出来:“既然你是家属,就大大方方住进来,也勤快一点,把院子里的草清一清,拾掇得利索点,何必偷偷摸摸进来,还不让我们大家知道,正常人哪会像你这么做。”
其他家属连连附和:“就是啊,看着脑袋就不正常。”
“你是二团的家属,二团在那边,你应该搬到那边去。”
“对!这里是一团!”
女人随手抓起地上的土,用力朝众人仰过去:“你们放屁,休想撵走我!我男人都告诉我了,这个院子以后就是我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