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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秀娟哼了声:“还对手呢,对脚你都比不过。”

左新程抓起旁边的苍蝇拍,往灶台上一抽,两只苍蝇瞬间一命呜呼,男人笑道:“比不过那肯定是我故意让着她。”

张秀娟瘪瘪嘴:“脸比城墙还厚。”

说话间,大家都坐下来,等孩子们都回来了,开始热热闹闹吃饭。

今天没人喝酒,就没有饭桌拉锯战。

吃完饭,天色还早,沈战梧和左新程给车装柴油机。

阮青雉在一旁看得手痒。

在这里,连装个柴油机都没机会,更别说手搓各类军械,导弹,无人机了……

很快,柴油机装好了。

沈战梧推着车子走出院子,在家属院里开着试了试,大家也跟着他来到胡同口,看着他骑了两圈后停在了面前。

左新程问道:“咋样?”

沈战梧笔直的长腿从车上迈下来,眉头微敛:“刹车有点松……”

说着,他伸出手。

左新程把手里的钳子递给他。

沈战梧蹲在车旁,又重新紧了紧刹车线。

这个时间,太阳落山了,没白天那么热了,家家户户又都吃完饭了,众人纷纷走出屋子,站在路口乘凉,然后就看见沈团长带着小媳妇儿练车。

阮青雉骑上车,男人站在她身旁,一只手握着车把,一只手撑在她身后座架上,将她半包在怀里,开始之前,沈战梧仔细说明:“这是油箱,这是电机,如果没油了,就把这个盖子打开,往油箱里倒柴油,这个拉绳就是启动,启动前,先踩紧刹车。”

他微微俯身,把女孩的脚挪到刹车上。

他继续说:“踩紧刹车,把拉绳往外抽,如果一下发动机没响,就多拉几下,这次我替你拉。”

说是绳子,其实是一根细钢丝绳。

沈战梧拉了三下,发动机嗡嗡地响起来,噪音有点,男人下意识俯身贴近她,提高了些嗓音:“到这个时候就可以尝试着慢慢松开刹车,一点点松……”

阮青雉装模作样地松开一点。

车子慢慢往前溜。

像龟爬。

阮青雉:“……”

向来只开快车的她何时像只小菜鸡似的这样开着车。

她都想甩开沈战梧,一下子窜出去!

奈何……

旁边随行的男人一只手已经揪住她后面衣襟,就算车子飞出去,相信沈战梧也会把她一把薅下来,绝对不会让她发生车毁人伤的事情。

阮青雉只有耐下心来伪装。

装一只小菜鸡~

沈战梧一边帮她扶正车把,一边说着开车时的注意事项:“开的时候抬头看路,不用看油箱,每次开之前都要先踩紧刹车,然后再像这样慢慢松开,停下时,也慢踩刹车,不能特别用力,这样会因为惯性,把你甩出去,或者把货甩下去……”

男人一直跟着她在主路上骑了两圈。

第三圈的时候,他陆续松了车把,松开她的衣摆,快步跟在身旁,看着小姑娘稳稳往前开。

阮青雉侧目看了眼他:“我开得怎么样?”

沈战梧点头:“挺好。”

小姑娘白净的脸庞上荡起一抹笑:“那我学得快吗?”

沈战梧沉默了下,摇摇头。

阮青雉眉头一下子就挑起来,他敢说自己学得不快!不快意思就是她笨呗?!要不是男人及时开口说了下面的话,她差点要当场给他表演十八般武艺了。

沈战梧摇头后,语气很是认真:“我没教过其他女同志,没有参考案例。”

阮青雉踩下刹车,转身看向男人,倾身凑近,眼眸弯弯地笑着:“那跟沈大团长比呢?”

夜幕微微降临。

朦胧的黑纱里,沈战梧一双黑眸深邃,眼底同样染着不易察觉的笑,静静看着她。

小姑娘坐在车座上,也没高多少,只与他肩齐平,一只手随意搭在车把上,嘴角勾起一抹随性玩味的笑意。

在这一瞬间,沈战梧忽然想起初见她,时常双眸含泪,白嫩的脸庞上有惊恐和惧怕。

跟如今相比真是大相径庭。

这是不是也意味着她已经融入到他的生活里了呢。

沈战梧扬唇:“学得肯定比我快。”

阮青雉高兴地笑了下:“我就是没参军,要是参军了,这个团长位置指不定是我坐在上面呢。”

男人瞧着女孩得意的小模样,唇边弧度加深:“幸亏你没参军。”

“怎么呢?”

“不然哪还有我做团长的机会。”

小姑娘闻言,傻笑了一声,在沈战梧的注视下,启动,松刹车,开动,一气呵成,拐弯时也很利落,像个老手。

他又跟了几圈,见小妻子开得很稳,这才逐渐放下心。

阮青雉把车停在胡同口,看着那边聊天的几个人,扬起下巴喊道:“嫂子,我学会了,你过来开一下。”

张秀娟惊讶:“妈呀,这就学会了?”

“嘻嘻,学得快吧。”

其实都可以不用学……

张秀娟和谢芳菲带着孩子围过来,阮青雉把车交给她,走到谢芳菲面前把川川抱进怀里,张秀娟喊来和战友聊天的左新程,两人也是一样,一个教,一个学。

她们站在路边看着张秀娟学车。

家属院里其他人看着他们嘻嘻哈哈,像曲红莲马大丫这种关系好的,早就领着孩子过来了,或者是和家里男人关系不错的战友,也过来一边看一边聊天。

可总有那么几颗臭狗屎。

为首的就是凤菊,她身边站着的军嫂都是平时经常一起打麻将的。

她看着那辆三轮车,语气很酸:“来家属院这么多年了,我从来没见过谁家买这么大的车,不愧是团长,出手就是阔绰。”

“这车得五六百吧。”

“肯定的呀!”

“这么一对比,一百二的自行车都是便宜的了!”

“哎呦,这小媳妇儿还真是厉害,能让沈团长下这么重的血本,用在她身上的钱,都能养十个媳妇儿了!”

“那句话怎么说来着,千金难买我乐意,人家沈团长乐意啊!”

“真是乐意吗?这是分明是被小狐狸精迷住了!你们瞧她刚才那个贱兮兮的样儿!对沈团长又是笑,又是搂胳膊挎腰的,哪里知羞啊!破烂货搞事都知道背着人,她呢,恨不得让全世界人都知道她那副骚样!”

“看一眼就知道是从山沟沟里出来的。”

“就这还是大学生呢,估计也是勾引男人才得来的名额,没准是丑事被人捅破了,才嫁来这么远,也就沈团长傻,要是给儿子当媳妇儿,我一天抽她八遍,看她还怎么发骚!”

“人家不觉得是丑事啊,这不还教马大丫认字呢。”

“我呸!马大丫也是个狗腿子!”

“你可不能这么说,如果哪天她家男人升职了,那都是她巴结小媳妇儿得来的,人家是个好媳妇儿,为了男人心甘情愿做狗腿子,没准让她吃屎,她也得装作吃得欢!不像我们腰杆子硬,为了男人也弯不下去!就算家里男人升职了,我们也是问心无愧!”

“呦,最近思想觉悟提高了不少啊。”

“高没高不知道,反正比马大丫她们几个强多了。”

“诶,你们说,沈团长这些年攒了这么多钱吗?搬进家属院第一天,小媳妇儿就买了一大车的好东西!之后又是天天吃香的喝辣的,我还看见她订了牛奶呢!送奶工天天早上往这边跑!还给那些孩子买水枪买汽水,成箱成箱买!那天表彰会你们还记得她穿的那件红裙子吗?一看就知道不少钱买的!现在几百块的车说买就买,哎呦,这得多少钱啊?”

“她之前不是卖货吗?没准挣了钱呢。”

“我看未必,她要是挣钱会不继续卖货?天天在家跟孩子一起玩?我看肯定是赔了!”

“沈团长竟然这么有钱?”

“谁知道从哪来的?”

“沈团长一直单身,平时不抽不喝,应该能攒下点钱吧。”

“他是刚当上团长!之前是副营长,再之前是连长,再往前数,班长,小兵!那会工资才多少,再说了,他每个月不得给他爹娘养老钱啊?明摆着,他手里能有多少钱啊!”

众人听这位军嫂分析完,都觉得说得挺对。

等大家再看向那对男女时,目光里多了一丝意味不明的情绪,如果有机会,她们可要去举报这位沈大团长。

凤菊这堆人咕咕唧唧的,声音不高也不低。

保证不会让沈战梧他们听见,还能让她们身旁听耳旁风的家属听得清清楚楚。

沈战梧犯错误这件事,慢慢在家属院传开了。

燕玲这两天跟冯森一天吵八百回,家里的东西被砸得七零八碎,没几样好的了,有时候吃饭的时候,都会吵起来,然后演变成打起来。

冯森暴怒下掀翻桌子,她就会砸碗柜。

谁也不让谁!

冯森骂她泼妇,臭婊子,那她就骂他绝户!倒灶!

以前吵完,冷静下来,她还会把屋子收拾了,现在砸成什么样,就是什么样,地上到处都是碎瓷片,碎玻璃碴子。

有时候碍事了,就抬脚用力踢开。

就连今天晚饭也是在互骂中度过的,燕玲摔上门,站在院里冷静,她胸膛起起伏伏,剧烈喘息着,结果,就听见家属团的路上传来张秀娟的声音:“弟妹,骑得不错啊!”

燕玲愣了愣,扭头看过去。

就看见沈战梧扶着阮青雉学骑车,那女人脸上带着笑,就连沈战梧平日里严肃得吓人的脸,也如冰山融化一般,目光柔软,眉宇间有数不清的小心翼翼。

燕玲站在原地,一直看一直看!

嫉妒的目光恨不得能像子弹一样穿透阮青雉的头!

不知看了多久,两人停下来在说悄悄话,虽然距离得远,但还是能看清她和男人之间的暧昧!

凭什么!

凭什么阮青雉可以得到一切!?

明明她和自己那么像!

为什么她能笑得出来?

都是农村出来的,都是被爹娘抛弃的,都是嫁给年纪大的男人,都是十七八的时候跟男人发生关系的!凭什么!凭什么她可以过得这么好!

燕玲瞪着猩红的双眸,垂在身侧的手用力捏成拳头,微微抖着。

胸膛的心脏咕咚咕咚的叫嚣。

她看着阮青雉。

脑海里闪过一个念头,谁都可以过得比她好,但阮青雉不行!

她应该孤助无援!

应该痛!

应该恨!

应该后悔!

后悔当初的选择才对!

阮青雉对这些人的看法全然不知,很多人都过来试着开三轮车,大家聚到一块,时不时就有笑声响起。

一直到天黑了,蚊子成群成群地出现,这才都回了家。

她和沈战梧回了家。

沈战梧扯了下灯绳,柔软的灯光从头顶亮起,他把川川放在炕上,扭头跟小妻子说:“锅里有热水,你先去洗澡吧。”

阮青雉应了声,过来抱川川。

沈战梧:“他一会儿跟我一起洗。”

他顿了顿,又道:“白天做卷子了吗?”

阮青雉点头:“做了。”

她屁颠屁颠把卷子拿过来,递给男人,然后才找了件睡衣,去外屋洗澡了。

趁她洗澡的功夫,沈战梧批了她的卷子。

二十分钟后,阮青雉穿着碎花小背心和短裤进了屋,男人下意识抬眸看了眼,只有一秒,便挪开了视线。

房间里,因为女孩的突然出现,连灯光都忽然变得不一样了……

沈战梧把卷子放在书桌上,沉声道:“卷子我已经看了,错的地方画了圈,写了正确的答案,你现在看一看。”

说完,他抱着川川,匆匆走出屋。

至始至终,他就只看了她一眼!

阮青雉回眸,看着门口,又低头看了眼自己的穿着,这不就是一件老太太穿的无袖纯棉碎花背心吗?

穿成这样,反应都这么大吗?

女孩忍不住捂嘴偷笑,没想到沈战梧居然这么纯情!

这种纯情大狼狗在女人眼里可是很吃香的。

没想到会落到她手里。

阮青雉坐在书桌前,拿起卷子,上面有几道题被画了圈,而这些都是她当时故意答错的。

过了一会儿,沈战梧抱着洗好澡的川川进来。

给川川铺好被子,让他躺好,又给阮青雉找个一道比较典型的题,让她做了,而他拿着衣服去洗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