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青瓷轻轻点头。
南平伯细细思量一番,最后释然。
“既然如此那卖方子确实是个好办法,等那些人得了方子,以后能赚多少就看各自的本事了。只是要卖方子,你觉得每家出多少银子合适?”
“这个女儿还不是很懂,还请父亲拿个主意。”
南平伯拧眉想了想,伸出三根手指,
喻青瓷:“三万?也行,我以为父亲会定的更高一些。
要不这样,每家女儿只要三万两,若是父亲能把价格谈得更高,额外的银子就送给父亲,咱们父女两个一起赚银子。”
南平伯听得哈哈大笑:“你这是给为父送银子呢,不愧是我的乖女儿,不过用不着,等宥阳的生意做起来,为父还怕少了银子?等卖了方子所有的银子都给你送来。”
南平伯府百年基业,身后自然有诸多来钱的渠道,南平伯自己的小金库也是不缺银子的,不过女儿能这么说他还是非常高兴。
喻青瓷:“女儿知道父亲手里不缺银子,也心疼女儿,可天下没有白使唤人的道理,哪怕是我父亲。
所以父亲就不要跟女儿推辞了,所谓千子万子不如自己手里有银子。父亲还怕钱多了砸手里不成?”
南平伯:“哈哈哈哈,你这丫头,那为父就不跟你客气了。
不过为父也跟你保证,这钱以后为父自会花在你弟弟青柏身上,养儿子不易,将来他读书娶妻需要花银子的地方多的是,我本就想过等他长大一些便将宥阳那边的产业全都交给他。”
喻青瓷等的就是父亲这句承诺,闻言更是没有了一丝顾虑。
这种赚钱的买卖她可不想便宜了伯府那些人,所以才提议父亲把酒坊建在宥阳老家,就是为了引父亲亲口说出将来把这些都留给弟弟的话。
果然,这时候的父亲已经开始为弟弟打算了。
很快达成了协议,父女两个开始商议起卖方子的细节。
仅仅过了两日,南平伯再次上门送银子来了。
正如他们所料,那三家对于价钱很是爽快没有丝毫的讨价还价,这笔生意便成交了。
然后南平伯又约了镇北侯和黎国公一块儿喝酒,几人坐下来把事情一说,天上掉下来的好事镇北侯和黎国公哪有不愿意的,二话不说都往外掏银子。
南平伯:“呵呵呵,我把银票都拿过来的,你就都收下,我这里不缺银子,再说那方子我也得了一份,已经派长风去宥阳布置了,等生意做起来以后还愁没有银子?”
见父亲爽快,喻青瓷也不再推辞收下银票。
南平伯乐呵呵跟她讲起那些人拿到方子后,满脸不可置信的表情。
包括南平伯自己,当下便命人搬来几坛子黄酒按方子里的做法试验起来。
直到亲眼看着一把石灰撒进去,满坛子浑浊的黄酒最后变得清亮如水,众人这才不得不信,大呼小叫起来。
不怪众人有这样的反应,大家处心积虑琢磨了这么长时间的东西,竟然只是一把石灰的事,任谁知道真相后都想捶胸顿足。
很快南平伯府传出喻青妍定亲的消息,定的是承安王府的幼子李琛。
喻青瓷听后不由愕然,继而嘴角流露出意味深长的笑意。
承安王府贵为皇亲国戚,在京城的风评却并不好。
李琛是承安王侧妃闵氏所生,闵氏虽只是个侧妃,但是却深得承安王的心,承安王府不时有妻妾争宠的八卦传出。
所谓爱屋及乌,有个受宠的母妃,李琛在王府过得比承安王世子还要风光,年纪轻轻性格骄横跋扈,终日流连于烟花柳巷、赌场酒肆、是个典型的纨绔子弟。
乔氏等人精心挑选了一圈,却选中了这样一个女婿人选,其实原因并不难猜。
李琛虽是个纨绔子弟,却是承安王最宠爱的儿子,当今天子登基后对承安王这个亲叔叔一直厚待,所以即便承安王府风评不太好,但身份地位摆在那里,满城勋贵还是有不少人上杆子巴结。
说句不好听的,就凭闵侧妃母子两人在承安王心中的地位,说不定将来整个王府都是他们母子的。
比起承安王府,南平伯府的门第自然就低了几个档次,喻青妍能嫁进王府算是高攀了。
只是,上一世跟喻青妍私奔的那名男子,正是闵侧妃的娘家侄子。
这一世喻青妍若是顺利嫁给李琛,日后恐怕避免不了跟前世的情人见面,真不知会不会上演前世的私奔戏码?
她真的很期待呢。
二月下旬,喻青柏正式被李大儒收为关门弟子,行了拜师礼。
消息传出,满京城的学子被惊掉了下巴,纷纷打听喻青柏何许人也。
当他们打听到竟是南平伯府几个月前刚刚认祖归宗的小儿子,且只有九岁,多少人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没听说伯府小公子才惊才绝艳的传闻啊,如此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子,竟然能越过京城这么多饱读诗书的才子,被李大儒收了关门弟子,这让许多自以为才学八斗的学子们无法接受。
一时间,很多人把目光重新投向南平伯府,纷纷递帖子上门拜见,更多的则是邀请喻青柏参加各种春日诗会。
对此情景南平伯表现异常淡定替儿子全部拒绝了,理由都是现成的:犬子如今在太觉寺跟着大儒潜心学习,偶尔才能回来一次,实在无法赴约。
众学子又是一阵扼腕。
其实按李大儒的意思,本来过完年就要办完此事,可惜喻青柏因为腿受伤了,在床上躺了足足两个多月才慢慢下床走动,这才推迟到了现在。
喻青瓷听到这个好消息一直悬着的心总算放下,自从上次弟弟出事,她真怕弟弟拜师的事再生出什么波折,如今尘埃落定她也就放心了。
命人从锦绣坊取回她给弟弟和李老先生两人定做的几套春装,从里到外,从头到脚都有,一一装进箱笼命人送去积云山。
衣料都是她精心挑选过的,怕老人家挑剔不喜,她选的料子价格都不贵,穿起来舒服的那种,款式也多是居家短装的样子。
她知道老人家闲暇之余喜欢料理自家那一亩三分地,儒生长袍并不合适,且她之前见老人家就是穿着简单的家常衣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