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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旗 > 都市言情 > 三线情怀 > 第96章 逃课4周山想法很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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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两点半,周山回到家中。

肚子虽然饿得咕咕叫,但他还是先小心翼翼地把买来的烟花藏好,才来到橱柜前翻找吃的。

他找出两张玉米饼子和一根大葱,一手拿着饼,一手攥着葱,边啃边往外走,打算去吴权家找他。

刚一出门,就碰到一位拄着拐杖的老婆婆在乞讨。

周山下意识地拐弯想要避开,可老婆婆却紧追不舍,嘴里不停地哀求:“行行好,给点吃的吧。”

周山实在不想被她跟着,便转过身,把一张玉米饼子递给了老婆婆。

老婆婆接过饼子后,并没有满足,又伸出手来还要。

周山犹豫了一下,把已经咬了几口的大葱也递给了她,生怕她再继续纠缠,加快脚步跑了起来。

到了吴权家门口,他回头一看,见老婆婆没有跟上来,这才放心地把剩下一角的饼子塞进嘴里,吃完后抬手敲响了吴权家的门。

吴权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熟米饭打开门,见是周山,转身到碗柜里挖了半勺荤油、一勺酱油,倒进米饭里搅拌起来。

那混合着荤油和酱油香味的米饭,瞬间让周山馋得直咽口水。

他倚在门口,眼巴巴地问道:“一会儿还去学校吗?”

吴权干脆地回答:“不去了。”

周山说:“那行,我去放羊。”

到了晚上吃饭时,周山吃得很少,或许是下午那一张玉米饼子和半根大葱还在肚子里顶着。

第二天上学,老师询问他们昨天为什么没来,两人随便编了个理由,也就糊弄过去了。

寒假的一天下午,街上走来一个肩扛木条凳的老汉。

老汉一手拿着虎撑子,一手拿着搁钻,一边走一边晃动虎撑子,发出哗啦哗啦的声响,每走上几步,就扯着嗓子喊一声:“锔缸锔碗嘞!”

这吆喝声一下子吸引了许多人,大家纷纷拿着家里破损的碗、缸出来,找老汉修补。

周山是第一次见到这种场景,他觉得这是一门很神奇的手艺,顿时萌生了学习的念头,于是站在一旁,目不转睛地认真看起来。

只见师傅先是用小毛刷把缸的断裂面仔细刷干净,然后将碎块拼合在一起,用绳子把缸捆好固定。

接着,用烟灰在拼合处点上几个标记点,再用钻在标记点上钻孔。

这些孔打得并不深,而且是在接合处的左右对称位置钻。

钻好孔后,把锔子镶嵌进去连接起来,最后和上一些石灰粉,将缝隙填平。

周山看后心想,这挺简单的呀,能有什么难的?

回到家,他找到一个喂鸡用的碗,轻轻一敲,碗裂成了两片。

他把碎片清扫干净,拼好后用绳子捆上,然后开始找钻头。

找了好几根,可怎么也钻不进去。

这下糟了,怎么回事呢?难道是钻头不行?人家用的是什么钻呢?

带着疑惑,周山放下手里的东西,再次来到还在干活的锔缸锔碗老汉面前。

老汉看了看他,笑着说:“没有金刚钻,可揽不了瓷器活啊。”

周山这才恍然大悟,原来是自己家的钻头不行。

他回到家继续翻箱倒柜地找金刚钻,可找遍了家里也没找到。

这可怎么办呢?

他转身又想去问老汉,可等他赶到时,老汉已经干完活离开了。

周山无奈地回到家,看着那只坏碗,决定用白灰把它粘起来。

碗倒是粘上了,可没过几天,又裂开了。

周山没办法,只能再想办法粘。

爸爸过来喂羊,看见周山蹲在鸡窝旁摆弄着碗,便问:“你在干什么呢?”

周山如实说了。爸爸看着好好的一个碗被周山弄成这样,抬手打了他一巴掌。

大年三十晚上和大年初一清早,周山按照计划放了鞭炮,听着那噼里啪啦的响声,他心里感到十分满足。

第二天去拜年,他跑到向阳街,到李风顺、高文革家拜了年。

从他们家离开回去的路上,碰到了候小五。

候小五问他:“你三十吃了多少饺子啊?”

周山想了想,回答道:“可能十几个吧。”

候小五立刻骄傲地说:“我吃了七十二个!”

周山满脸不信,质疑道:“你会数数吗?”

候小五拍着胸脯说:“当然会啦,我真吃了那么多,不信你去问我哥。”

周山没有去问候小五的哥哥,回到家后把这事告诉了妈妈。

妈妈听后说:“侯家情况特殊,平时都是大人先吃好的,剩下的才给孩子吃,有时候孩子都吃不饱。”

周贵玺在一旁接过话:“我也听别人说过,不过听说他们家平时是这样,过节的时候就不一样了。过节时可劲做饭,让大家敞开了吃。他家一到过节就可劲吃、可劲喝。”

周山还是有些疑惑:“就算是这样,一个小孩子也不可能吃那么多吧,肯定是小五记错了。”

周贵玺分析道:“这一是计划安排不合理,二是粮食不够,三就是大人有点自私。”

周山妈妈接着补充:“说得对,还有第四点,就是懒。别人家粮食不够,多少会种点地补贴,他们家倒好,什么都不种,粮食自然不够吃。”

春节的热闹如烟火般消散,天气逐渐回暖,校园也迎来了新学期。

周山像往常一样背着书包踏入学校的大门,校园依旧是那熟悉的模样,可老师的状态却截然不同。

老师们不再像以往那样专注教课,要么减少课时,要么干脆让同学们上自习课,而他们自己则整日扎堆在教研室开会学习。

没有老师的课堂一片混乱,只有少数同学在认真看书学习,多数人或是趴在桌上睡觉,或是交头接耳闲聊,甚至还有人偷偷跑到外面玩耍。

周山和刘远胜、吴权来到房后踢毽子,踢着踢着,周山兴致勃勃地说起:“报纸上报道了一件事,北京有个叫黄帅的小学生,造了老师的反,现在北京的学校都开始批判老师体罚学生的现象了。”

刘远胜眼睛一亮,兴奋地问:“这可太棒了!什么时候的事儿啊?”

周山挠挠头,思索着说:“是春节前还是元旦开学前,我记不太清了,反正就是之前发生的。”

刘远胜猛地挥起拳头,大声喊道:“好,向黄帅学习,造反有理!我也要造老师的反,看哪个老师还敢罚我!”

吴权却泼了盆冷水,无奈地说:“你也就是嘴上说说,还造反呢,怎么造反啊?唉,别说你了,我觉得咱们学校压根就没人敢造反,没人敢反这个潮流。”

周山接过话茬,认真地说:“其实也有敢的,不过好像没什么用。孙丽丽的哥哥放假前不是给孙老师写了一张很大的大字报吗?写了密密麻麻好多字。”

刘远胜忙问:“是那张说他爸爸不是好老师的大字报吗?”

周山点头应道:“对,就是那张。”

刘远胜听后,唉声叹气地说:“唉,我也想写大字报,我对好多老师都有意见,可好多字我都不会写啊!”

学校组织讨论如何破除“师道尊严”,老师们在发言时都是在检讨,声称以后不应批评学生,要多给予鼓励,却对曾经体罚学生的事只字不提。

那些被体罚过的学生,大多学习成绩不太好,既写不了大字报,又顾及面子,不愿提及被打的事情,这场讨论最终流于形式,草草收场。

佟铁山这段时间忙得不可开交,大队的春耕事宜需要精心安排,施工队的工作也得妥善调度,好在大家都积极支持。

宋东方和刘玉同样忙碌,施工现场的管理布置、施工材料的组织供应,每一项都得操心,容不得半点马虎。

西张村佟姓施工小队队长为了还人情,也为了让领导们工作之余能放松放松,主动找到佟队长,提议安排一场聚餐。

傍晚时分,众人来到小队长家中。

一进屋,焖好的狗肉香气四溢,还有滑嫩的水豆腐,让佟铁山、宋东方和刘玉心情大好。

喝酒的时候,刘玉喊来了郑维岩。

开席前,郑维岩和小队长就种地的事儿聊了好一会儿。

酒过三巡,大家开始讨论工作,话题一转,又聊到了其他事情。

这时,杜开海提到了学校里关于“师道尊严”的讨论,受邀参加酒局的李春雨说:“你说的这事影响可不小,我家那小子说他们班上课的时候,有的学生背对着黑板,还有的直接跑到外面玩去了。”

刘玉放下酒杯,严肃地说:“‘师道尊严’确实应该反对,但学生这样可不行,不好好上课怎么能接好革命的班呢?”

宋东方喝了些酒,面色微红,十分赞同刘玉的观点,借着酒劲说:“明天我去学校讲讲,学黄帅可以,但不能太过分,胡来可不行……”

佟铁山赶忙劝阻:“领导,我们都知道您心地善良,可还是得劝您一句,别去学校讲这些,讲了可能会有人说您政治方向有问题。”

宋东方一听,拍着胸脯反驳道:“我有问题?谁敢说我有问题?我家六辈都是贫农,两辈是工人阶级,我坚决拥护毛主席,拥护党,我可是革命的代表,怎么可能有政治问题?绝对不可能!”

众人继续喝酒,李春雨又说起了向阳街和团结街起名的事儿,随后好奇地问:“刘总,这个工地打算起个什么名啊?”

刘玉反问道:“起什么名?这不就是西张村工地吗?你是想跟那两条街一样,再起个有寓意的名?”

宋东方已有几分醉意,连忙说道:“一样,一样,再起个响亮的名字。”

李春雨想了想,提议道:“我建议叫胜利街,因为咱们这次施工是多方力量汇聚,算是胜利大会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