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在遥远的华国。
政府官员们第一时间封锁了关于索扎里的一切消息,然而却封不住地下暗网中的直播。
一名华国女孩儿被索扎里反叛军绑架、当作人质的消息不胫而走,很快就传到了掌控大数据的时氏集团。
时珩去非洲的事,并没有告诉时镇渊,这些日子以来,公司的事务都交由孙秘书代理。
看到时家二小姐被绑架受刑的画面时,孙秘书吓得脸色都白了!
虽然时总交待,他去非洲的事,不得告诉时董。但是时董毕竟是集团董事会主席,出了这么大的事,他一个秘书,也承担不起责任啊!怎么也得向董事会汇报。
况且,时董也是二小姐的亲生父亲啊!
孙秘书一路猛踩油门,把车几乎开到了时速120公里,二十分钟后便来到了时宅。
大厅中只有张妈一个人在做卫生,孙秘书三步并作两步走过去,一脸的焦急:“时董呢?”
“时董在楼上书房练字。”
孙秘书赶紧来到书房前,虽然十万火急,但是他知道时董最讨厌没有礼貌的人,于是还是硬着头皮敲了敲门。
砰砰砰——
“进来。”
孙秘书推开昂贵的金丝木门,一间古朴而奢华的书房映入眼帘。
靠墙的是一排高大的壮观乌木书架,摆满了古籍。旁边是一张罗汉床,床边的柜子上摆着青铜器、玉如意等古玩,中间是一张宽大的红木茶几,几上香炉青烟袅袅。
时镇渊正站在桌前,弯着腰,手拿毛笔写着字。
柳婉心穿着旗袍,站在时镇渊的身旁,手里拿着一条白手帕,低头看着时镇渊写的毛笔字,一脸谄媚的表情。
“老爷,您这书法又进步了……”
孙秘书暗中抿了抿唇,走上前来恭敬地说道:
“时董,夫人,我今天来,是有一件重要的事想要汇报。”
“哎呀,是小孙啊?怎么找到这儿来了,珩儿呢?”
柳婉心一边拿手帕给时镇渊的头上擦了擦并不存在的汗水,一边假惺惺地说道。
时镇渊只是抬眸看了一眼孙秘书,动也没动。
“时总他……目前有些急事,不在国内,一会儿我再跟您解释。时董,请您先过目一下这个视频……”
柳婉心拿起桌子上的茶杯抿了一口道:
“我跟你们说了多少次,遇到事情不要着急,天又塌不下来……真是的,有什么事儿等老爷写完这副字再说,你不知道,他最讨厌中途被打扰么。”
“可是,时董,这件事真的是十万火急!求求您了,您能不能先看一下这个视频!”
孙秘书的声音染了一丝的哭腔,就差给时镇渊跪下了。
“呵,你们这些小辈,真是不懂事……”柳婉心满脸嫌弃地说道。
时镇渊抬了抬眸子,并没有停下手中的动作,面无表情地说道:
“什么视频,你放你的。”
孙秘书只好来到时镇渊的身边,掏出手机,播放出在暗网上录的视频。
时镇渊一边写着字,一边抬起眼眸,瞥了一眼手机上的画面。
下一秒,他手下的毛笔猛地一顿,工整的字迹瞬间被打乱,黑色的墨汁如同一团阴影一样在宣纸上迅速晕染开来。
“这是哪里来的视频?!”
孙秘书立刻回道:
“时董,这是今天早晨开始,在暗网上传播的!据我们的追查,视频是从索扎里共和国流入的,这个是索扎里的反叛军领袖卡邦戈,而被绑架的年轻女孩儿,正是……正是……”
孙秘书的话还没有说完,立刻被柳婉心尖锐的声音打断。
“呵,假的!一定是假的!定是有人想要威胁我时家,伪造出这种无聊的视频。”
“夫人,根据我们对画面的分析,这个视频确定是真的!而且现在还在直播中,您如果不信的话,我现在就可以给您调出直播!”小孙说着,手忙脚乱地就要打开暗网去找直播。
“呵,就算是真的,一定也是时忆那个小蹄子自导自演的!”柳婉心冷冰冰地说道,“别拿给我看!我还不知道她,为了博取关注,什么手段使不出来!”
孙秘书急得已经快要哭出来了。
“夫人,这个视频真的是真的,请您相信我们的技术判断!”
“大使馆那边,有消息么?”
正在这时,只听时镇渊低沉的声音响起。
“大使馆那边还没有消息,我们已经去问过了,但是出了这样的事,大使馆肯定是要封锁消息啊!这种事情一旦走漏,是会引起社会动乱的!”
“那就是不能排除,这是时忆自导自演的一场闹剧的可能性了……”
时镇渊冷漠地开口。
孙秘书浑身泛起一股彻骨的凉意。他知道时家二小姐一向不被家里人待见,从小是在孤儿院长大的。可是人命关天的事,就算是一个陌生人,看到好端端的一个小姑娘被那样的折磨和虐待,命悬一线,也会着急心疼吧。
他没想到时董和夫人,对自己的亲生女儿,竟然如此地冷漠。
“时董、夫人,你们要是不相信的话,可以给时总打电话!”孙秘书一脸凛然地说道:“时总现在就在非洲索扎里,他一定知道这件事!”
“打什么电话,珩儿日理万机,身后那么大一个集团的人等着他养活,这点小事儿也要烦他!”柳婉心一口回绝。
时镇渊面色阴沉,没有说话。
正在这时,门外忽然响起一阵“砰砰”的敲门声。
“爸、妈,你们在干嘛?”
下一刻,门从外面粗暴地被推开,时惜抱着小狗走了进来,满脸的不满:“妈,我不是说了球球对祖玛珑的蓝风铃香水过敏么,房间里的香水怎么还没换?”
柳婉心脸上立刻堆起了卑微的笑容:
“哎呀,这事儿怪我,我这就叫张妈去换!”
时惜皱了皱眉,敏锐地察觉到了气氛有些不对劲儿。
“孙秘书,你怎么来了?我哥呢?”
孙秘书低着头,抿了抿唇没有回答,只是礼貌地唤了声:“三小姐。”
“到底出什么事儿了?”时惜的眉心皱的更深了。
柳婉心一脸笑呵呵地说道:
“嗐,能有什么事儿,孙秘书就是来找老爷汇报工作的,你哥哥这两天,不是去外地出差了么。”
见母亲和孙秘书这样敷衍自己,时惜又怒气冲冲地转向了时镇渊:
“爸,你说句话啊?是不是皓北哥哥出什么事了?!你不是说他这几天就应该回来么?为什么到现在还没回来?”
时镇渊此刻也是心乱如麻,不知道那个视频到底是怎么回事。
不过,面对自己最疼爱的三女儿,他那张紧绷的脸上,还是挂上了一抹耐心的神色:
“惜儿,秦公子的事,爸爸会帮你留心的,你不用着急。”
“我跟孙秘书还有事要谈,你和你妈妈先出去吧。”